重生複仇的白富美(2 / 2)

他揶揄地反問:“你不榮幸麼?”

陸之韻嗔了他一眼,低頭,抿唇笑了聲,那聲音像是無形的毛羽,輕輕地撓在了莊南生的心尖兒上,令他心口微微發癢。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浮浪子總愛與女人調/情。往昔他總覺著粗蠢且無益,今日倒領略到其中的意趣。

一是調/情的對象,總歸是要能吸引他的,方能令他有同她說話的熱情。

二是不可捉摸,彼此的意思似乎兩下都知道,卻不知道對方會說出些什麼話,便都變得神秘起來,喜怒哀樂都因為對方的不可測而變得不可測。

彼此的性情,也尚需在這樣的你來我往中漸漸熟悉。

所有的美感,都在於不可說破、互相琢磨。

他們仍舊在跳舞,卻再沒說話,於是,這一瞬朦朧的美感便得以延存。這一曲結束,他們仍舊去沙發上坐下,趙香君注意到他們的眼眉官司,故意翻了翻自己的手提包,笑對陸之韻說:“我倒不知道,你竟會抽煙。”

陸之韻並不看莊南生,說的話卻意有所指:“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至於你,我不知道的,也多了去了。”

趙香君看破不說破,隻管扯彆的。

宴會還未結束,便有莊家的人來找莊南生,說是有件要緊的事需他處理,他還沒怎麼吃東西,便先行離席。

他一走,陸之韻和趙香君坐了半刻鐘,也起身告辭了,陸家的司機還沒來,趙香君便送陸之韻回家。

她們坐在車子的後座上,趙香君笑著說:“沒想到,不過跳幾支舞的功夫,你們便兩下有意了。我就說,在香城,唯有你同他,是最般配的。你老實和我說,你覺著他怎麼樣?倘你願意,我便替你們撮合起來。”

陸之韻望向窗外,窗外是各種攤販的叫賣聲,那一張張灰撲撲、油膩膩的臉,浸在燥熱的空氣中,天空像是一望無際的大鍋蓋,整個世界都成了蒸籠。

這樣的煙火氣。

這樣的普通人。

仿佛都是苦命人,在為生活掙紮著,從小兒苦到大,到了年紀便結婚生子養孩子,然後繼續苦,孩子大了再娶妻生子……像是一個無解的循環。

這便是普羅大眾的生活。

苦嗎?

他們是占據少部分生存資源的大部分人,當然苦。而原身作為占據大部分生存資源的少部分人,曾經比他們還苦。

至少他們是自由的。

而原身,空有資產又如何?還是隻能看著自己一切都被吳吒剝奪、據為己有,最後還被困在病床上,屎尿無人管,全都臭在床上,生死不由己,分秒都是煎熬。

毫無疑問,共情能讓陸之韻暫且忽略她自己的顧慮,在情感方麵克服困難,易與人接近,這是益。但有益必有弊,那過於慘痛的前世經曆令原身產生的巨大悲痛、懊悔與痛憤,像是潮水一般,時時刻刻在她心頭翻湧,吳吒一日得不到報應,那潮便一日不會退。

陸之韻回頭,抬眸一笑,仿佛什麼都動搖不了她的心誌:“你忘了?我前不久才答應表哥的求婚。”

趙香君皺眉:“這麼個窮小子,你圖他什麼呢?”

“他對我很好,是真心愛我的。”

趙香君冷嗤一聲,不屑地說:“好?真心?這些都是個屁。說真的,我見過太多忘恩負義拋棄糟糠的男人,一開始都隻有那顆真心。等你經的事多了,就會知道,男人的錢,總是比他們的情可靠。他們要變心,你攔不住,但錢,握在你手裡,就是你的。”

也正因為如此,那些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隻要父母不太昏聵刻意坑害女兒,女人最後過的日子總是要比嫁給後來發達的窮小子好。

陸之韻的手指輕輕刮著手包,低垂了眼,靜默片刻,方緩緩地一笑:“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趙香君一看她這樣兒,便當她油鹽不進,心內恨鐵不成鋼,剛要再說道幾句,又聽陸之韻道:“我隻希望,倘或我做的事太過驚世駭俗,你還能把我當朋友,彆不理我。”

趙香君定定地盯著她,看了一瞬,哂笑一聲,自嘲道:“罷了。你要做的事,我向來攔你不住。倘你果真跳了火坑,我還能不管你不成?”

陸之韻知道,趙香君會管。就算她當初各種罵吳吒,和陸茵夢不歡而散,後續陸茵夢還是沒和她絕了往來,而她也確實一直在幫助陸茵夢。她們之前的友誼,是經過了歲月的驗證的。

眼下,她卻也不能多說,隻在下車時反複地重複一句:“你放心。”

她這麼一說,趙香君便更不放心了,一想到陸茵夢要嫁給那個吳吒,她心裡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卻不好強硬地橫加乾涉,隻能看到她窈窕的倩影進了陸公館的大門,還回頭對她揮了揮手。

於是,趙香君唇角邊便掛了一點笑。

翌日下午。

陸之韻打扮停妥,出門前,陸太太又問:“你去哪裡?”

陸之韻在玄關處回頭,說:“表哥要練英文口語,請我指正。”

陸太太蹙眉,正要說些男女有彆的話來,陸之韻的幾個嫂子便相繼笑道:“七妹這是心裡有人了。”

“女大不中留,往日我便說,七妹這樣的容貌和談吐,配誰都委屈。吳家的這個小兄弟倒是不錯的,我們五爺平日裡常誇他,說他將來必有出息。”

……

陸太太不耐煩,皺眉道:“你們羅唕什麼,且打你們的牌聽你們的戲去。”

身後的聲音都關在了門裡。

陸之韻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要複仇,要將吳吒加諸在原身身上的原原本本、甚至變本加厲地還回去,她一定會傷陸太太的心。

莊南生一定會生她的氣。

半小時後。

香城公園門口,陸之韻一下車,便看到吳吒雙手插在褲兜裡,長身玉立地站在石碑旁候著她。

仍舊是如希臘雕塑般俊美的麵龐。

當她下車時,他眼中似有驚喜之色,嘴角亦掛著微笑,仿佛心裡眼裡隻有一個她。

然而,在昨日見過莊南生後,此時再見吳吒,吳吒的帥氣便平常了。

陸之韻一步一步地走近吳吒,同時,臉上也揚起了微笑。她知道,該她上場表演了,接下來,是她與他同台飆演技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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