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1 / 2)

“什麼夢?”

“你果真要聽?”

“端看你肯不肯說。”

“也許我要拉著你的手, 才有勇氣告訴你。”

莊南生如是說。

倘或陸之韻套路一點, 她一定不能答應,要若即若離, 要欲擒故縱,才能令男人想著她, 對她欲罷不能。

然而此刻。

他擺出了一顆真心,她便也隻剩下一顆真心。

“那你就拉著。”

莊南生一手垂在腿上,另一隻則握住了陸之韻放在茶幾上的手,微微收緊, 用了力, 而陸之韻注意到的, 卻是他的手過分好看。

指骨修長, 手指纖細且圓潤,沒有過分突出的骨節,整個線條都是優美流暢的,修剪整齊的指甲健康紅潤。

端的應了一句詩——指如削蔥根。

如斯夏夜, 空氣中微微有些熱。

他的手心發了汗, 洇濕了她的手心兒, 像是兩下的情愫都在那汗液中交彙,黏/膩已不是黏/膩, 成了纏/綿,纏成了一股不儘之意。

莊南生微微笑著:“我總夢到你,在亭台樓閣中,在花陰下, 在琅玕上,有時候是在窗戶邊兒,有時候是我們將桌上的杯盤都掃落在地,有時候是在夜晚,在暈黃的燈光裡,有時候是在白天,窗外偶爾是連綿的雨,偶爾是明媚的日/光……有時候也在人前,你回眸對我笑,拉我去僻靜處。有時候不拘什麼場景,總聽你叫我,‘你過來呀’。我總不能抵抗你的聲音。”

陸之韻的麵上熱氣一篷一篷地上湧,將她的臉都熏紅了。赧然之下,她下意識地掙了掙手,卻被他握緊。

她美麗的雙眸瞪他,斥道:“登徒子!”

他啞然失笑:“我是。”

她麵上更熱了:“可知傳言也不可儘信。你竟不是君子,倒像是一個流/氓。”

她像是有些生氣的模樣。

莊南生的聲音略略有些沙了:“我原想著不要告訴你,這樣的事總不好說出口,卻又忍不住想告訴你。我就說你聽了要生氣。”

陸之韻垂眼,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劃了兩下,柔聲低語道:“你看我像是生氣的樣子麼?隻恐過不了一會兒,你就要生我的氣了。”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麼?”

“隻要你願意,我自然是願意的。”

莊南生更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空氣中又陷入一陣沉默。

卻不是難堪的沉默。

她的五指擠入他手指的縫隙,同他十指相扣,心裡仿佛有什麼在沸騰著。他們都知道,此時,他們已不能再單獨待下去了,那一定會出事。

於是。

陸之韻說:“外麵有人在唱流行歌。”

莊南生從善如流:“你想出去聽麼?”

她點了點頭,和他相扣的十指卻沒放開。兩人的視線對上,又雙雙撇開去,到底是放開了。

她在前麵往門外走,他跟在她身後,送她出門,要等一會兒才出去。一為平息身/體的悸動,二為她的名聲著想,不好叫人知道她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到門口時,莊南生要為陸之韻拉開門,陸之韻卻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時沒動了,她貼著門板轉身,驀地一笑,說:“做夢不是唐突。”

她背靠著門,伸手將他的襯衫扣子解開兩顆,扒拉開,湊上前去,在他心口留下一個口紅印,抬頭看他時,眼中笑意閃閃:“這才是。”

莊南生漆黑的眼珠盯著她,漸至於灼/人,終於,他低頭,急切而生疏地吻了她。

門外,有人在唱《夏天最後的》,琴聲與歌聲應和在一起,從他們的耳際飄過了,不留一些兒痕跡。

不能停、不想停。

絳唇漸輕巧,雲步轉虛徐。

他們親了好幾分鐘。

她氣息不勻,水潤的雙眸盯著他:“我真要出去了。”

他低聲應:“好。”

襯衫被扯出的下擺不再服帖,微微皺,像是一片雲籠著一座山。

她遲疑著:“你……”

“沒事。”

他的喉結滾了滾,旋開門把手,自己卻隱在門後。

出門前,她突然望著他,促狹地笑了一笑,柔胰與山隔雲相接,輕輕一點,她隱隱的笑言:“像一座活火山似的。”

她的衣角卻從門縫處溜過。她出去了,帶上了門,徒留他一個人,抬起那過分好看的手,用他修長的指蓋住了眼,仿佛仍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力度。

他低笑一聲,有些情/動地,有些無奈地。

她竟如此大膽。

陸之韻從房間出來,趙香君拋下賓客,一雙精明的眼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個來回,眼中便有了了然揶揄的笑。

他們在房間裡待了不下二十分鐘。

陸之韻嗔了她一眼,回避她的目光。

這時候,一個十四歲的女學生正在唱《緬甸之夜》,一位十**歲的男學生彈著鋼琴給她伴奏。

女學生的麵容尚且稚嫩,還有幾分未長開,卻依稀能窺見其長大後的美麗。

她的麵部輪廓令陸之韻感覺有幾分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此時,她竟也色令智昏,腦子裡除了莊南生,想不起彆的。她手裡轉著一杯茶,想他會在小房間裡做的事。

他應當不至於不理智,定然不會在彆人家做出些不名譽的事。因此,他不會做彆的,也許要等一會兒,才能一切如常。

而他,為使自己看起來正常,定然會用他好看的手指拉開皮帶,將襯衫掖進他平坦的、無一絲贅肉的小腹,理整齊,再係上皮帶,使他的外表看上去一絲不苟。

那枚口紅印,也許他會擦去,也許不會,就這麼貼在他胸口,像是她吻進了他心裡。

陸之韻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她坐在趙香君旁邊,像是工筆畫上的美人走出了畫框,懂的人卻知,她人在這兒,心卻不在這兒。

因為她同人應酬時,目光、臉上微笑的弧度,幾乎沒沒變過。

唱著《緬甸之夜》的女學生隔著數人望著她,看了許久,眼眸中的光黯淡了些許,歌聲倒不曾被影響,她的發揮是一貫的穩定。

如果說,初見陸茵夢時她是驚豔的,現在麼,則是失望,這種失望漸至於憤恨。

一首《緬甸之夜》唱完,她看到陸茵夢的眼中突然有了神采,像是畫上的美人被注入了靈魂,活了過來。

而這時,一位身材頎長、衣著一絲不苟、容顏清俊至極的男人從走廊深處出來,步伐優雅自信,雙眸像是點了漆黑的墨,卻仍舊清亮。

對上他的目光,陸之韻臉上的笑便加深了些許,她的心回來了。

趙香君看清了他們的眼眉官司,便覺著事情成了,也就沒那什麼吳吒的事兒了。

她笑著問莊南生:“你休息得可好?”

莊南生唇角含笑:“挺好,多謝你費心。”

陸之韻溜了他一眼,他便對她微微一笑,側臉的弧度極完美,令人趨之若鶩卻不敢輕易靠近。

他們在一處說話,說的話也沒什麼打緊,卻為莊南生平日的威名所懾,無人敢擾。

待廚下做好晚宴入席時,莊南生和趙香君、陸之韻一桌,還有趙香君的幾位兄弟姐妹。在桌布的掩蓋下,他才捉住她的手,握了握,麵上卻看不出來。

這裡不是趙家的主宅,是趙香君自己外麵住的房子。

在這清森的夜晚裡,除了蟬鳴,除了隱約的蛙聲,還有各種叫不出名來的昆蟲的夜唱,此起彼伏,混入了小提琴手、鋼琴手的音符裡,像一首首唱不儘的情歌。

晚宴過後,大家吃過飯後茶,又聊了一會兒天,紛紛向趙香君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