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門去(1 / 2)

蘇向晚還沒說話呢, 小穀東搶了一句:“你是個壞女人。”

蘇巧一下臉色就變了:“這就是咱們城裡有名的那個喜歡打人的孩子吧,看著可真叫人討厭, 大姐你看他那兩隻眼睛裡全是邪氣, 這孩子啊,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趕緊送人吧。”

蘇向晚笑了一聲, 說:“我看二妹你的眼睛裡滿滿的也是邪氣呢。”

“你可看著吧, 這孩子早晚把你禍害的不輕。”蘇巧說。

穀東手上有戒, 腳上也有戒,就連小嘴巴都有戒, 氣的呀呀大叫, 捏著兩奶胖胖的小拳頭在空中揮舞:“這個阿姨好討厭。”

三歲的孩子, 嘴巴可是真夠巧的,罵完還要親蘇向晚一口,以示自己絕對是個媽媽的好寶寶。

“大姐啊, 不是我說你, 你對於宋青山就是太掏心掏肺了, 而且, 五個孩子一天到晚纏著你,哪都去不了, 雖然說你長的漂亮, 但是男人圖的不是漂亮是新鮮,你就不好奇他養著個啥樣的女人嗎?”

“不好奇,一點都不好奇。”蘇向晚說著, 拐進了大菜場。

臨近下班的時候,菜場裡有些便宜菜可以摟一把,五個孩子,三個正是長骨頭的時候,給他們啥他們都能一下子就吃完。

淘菜淘肉,是蘇向晚的好差事。

“真的,我不騙你,是你姐夫說的,他跟了好長時間,那女人就養在秦州的牌坊路,宋青山大概一周去一趟,什麼洗涮用品啦菜啦的,啥都給送,你就說在家裡頭青山幫你買過一回菜沒有?”蘇巧跟在後麵,依舊喋喋不休的說。

蘇向晚看上幾大塊筒子骨,上頭肉不多,但是骨頭上油挺足的,一問一根才五毛錢,索性全買了下來。

她要走呢,又給蘇巧拽住了:“你們的養豬廠不是開了嘛,你二妹夫一直在肉聯廠工作,那個廠長非他莫數吧,咋樣,我可早跟他說好了,養豬廠的廠長就是他。”

蘇向晚一笑:“二妹,你這算盤可打的有點早了,養豬廠的廠長早有人選了,你也甭再跟我說了,咱再見吧。”

蘇巧遠遠望著提著肉,抱著個孩子的蘇向晚,給氣的喲:“這女人咋就這麼死不開眼的呀。”

回到家,蘇向晚剛把穀東放地上,就聽見外麵傳來驢蛋的喊聲:“親爸誒,你可算回來了。”

這孩子一看見他爸,樂的都不知道從門裡走,直接順著那棵歪杏樹叉子就溜下去了,嗖的一下,已經竄他爸懷裡了。

“怎麼回事,今天我聞著有肉香。”宋團走了進來,樂嗬嗬的說。

他還不知道自己正要大禍臨頭呢,揭開鍋一看,裡麵燉著的居然是大筒子骨和玉米,燉了大半鍋子,正在咕嘟著。

“玉米怎麼能和筒子骨燉到一塊兒,這是人吃的嗎,我不吃這個。”宋團又好死不死的說。

“那你就自己開火,自己找飯吃去。”蘇向晚戳了一下骨頭,已經燉的褪骨了,回頭喊孩子們:“一人一根骨頭,對著啃就行了,至於玉米,還得多等會兒。”

現在的玉米可不是將來那種水果玉米,也不是轉過基因的糯玉米,就這麼燉出來,柴麵麵的其實不好吃,加上油燉出來,本來油就足,再搭上烤架放在蜂窩煤爐子上一烤,噴香四散,不過是轉眼之間,幾個油著嘴巴的孩子一窩蜂的就把玉米也全給搶完了。

宋團有點鬱悶啊,沒飯吃,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裡,吱吱正在給穀東紮小辮子,紮上了小辮子還嫌不夠,又給他頭上搞一朵大紅花,把個穀東打扮的美美兒的,摟著當小妹妹親呢。

蘇向晚出出進進,但眼裡就是沒有他,隻有倆孩子。

而且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一邊摟著吱吱,一邊摟著穀東,把宋團遠遠兒的就給晾在上炕了。

宋團極度鬱悶的躺了下來,肚子還在咕咕直叫,掐指一算,至少三個月沒有認認真真的過過一次炕上生活了,才三十歲的男人,挨頓餓倒也沒啥,但這事兒它哪能不辦?

這不宋團正想著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家屬,絞儘腦汁的想著,阿德裡安曾經給予自己的告誡裡頭,該拿哪條來討好家屬呢,就見蘇向晚悄悄的滾過來了:“餓不,我存著兩根玉米,烤一烤給你吃。”

家屬如玉,溫香滿懷,剛入九月的天氣,可把宋團給激動壞了:“飯就算了,戰時不忌生冷,咱先解決彆的需求。”

“宋團,藏這個女人偷情的感覺怎麼樣,刺激嘛?是不是比睡家屬爽多了,告訴我,有多爽,是不是比開招待所,我幫你還要爽?”幾乎是突然之間,家屬就翻臉了。

本來激情澎湃的宋團刷的一下就在炕上給蘇向晚來了個軍姿:“天打雷劈,蘇向晚,我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在家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出門給彆的女人買菜送飯?就這樣,你覺得我還能給你養孩子?”蘇向晚一聲比一聲高,嚇的宋團生怕倆孩子要給她吵醒來。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聲音小點行不行?”宋團嚇的就差跪下叫奶奶了:“能不能不要當著孩子的麵吵架?”

蘇向晚顯然氣壞了,臉都是青的。

就在宋團覺得家庭大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她噗嗤一聲,唇紅齒白的,居然就笑了:“侯清躍吧,她來多久了。”

宋團隻差發心臟病了:“小蘇同誌,能不能不要翻臉翻的那麼快?你怎麼知道是侯清躍?”

“我猜的。”蘇向晚一把搡開宋團:“我估計就是侯清躍,除了她沒彆人,不過怎麼回事,她好好一軍法的女法官,怎麼就落到東躲西藏,需要藏起來不見人的境地了?”

宋團這才給蘇向晚講了起來。

卻原來,侯清躍的丈夫叫齊力,兩人婚後一直沒有孩子,就在半年前,侯清躍發現丈夫不但在外麵有女人,還生了孩子。

而且吧,給她生孩子的那個女人,在首都還算一號人物,非得76年才能下台的那種。

所以,侯清躍從女法官到給打成壞分子,變成逃犯也不過一夕之間。

說完,宋團頗有點兒驚訝:“我以為你要知道了肯定得大動肝火,罵我幾句,但你就不吃醋?”

蘇向晚翻身坐了起來:“我又不愛你,吃的啥醋?”

“小蘇同誌,不愛也可以吃醋啊,畢竟你是我家屬,這事兒我一直沒跟你坦白,主要是因為韓江在的原因,畢竟少一個人知道,對於侯清躍來說就多一份安全。”

蘇向晚轉身到廚房裡,把兩根冷了玉米給宋團烤好了,拿了過來,才說:“你對你家屬的認知還是太片麵了,真的。宋青山,你是不知道,如果政策好一點,你的家屬不論是在國家層麵,還是在個人層麵,對於這個社會能有多大的貢獻。”

宋團對於蘇向晚在家庭中的貢獻,要是滿分一百,他能打兩百分,但國家層麵,也就太誇張了點吧,他自己都不敢說這大話。

不過討好的話還是要說的:“相信,我極度的相信我家屬的能耐,就李逸帆也比不過你,真的。”

“違心的話說多了,小心閃了舌頭。”蘇向晚說。

本來她還想再吵幾句,突然一轉眼,就見穀東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呢。

好吧,沒法吵下去了。

雖然蘇向晚一再不願意,但是宋團屬於怎麼也搡不開的,提心吊膽,倆人還得來次深入交流,你還甭說,越是提心吊膽就越是不夠勁兒,越不夠勁兒那癮它就越過不了。

三十出頭的男人,蘇向晚看宋團那樣子,再憋又該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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