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詠比賽(2 / 2)

幾個男孩子放學後出去玩了,吱吱在廚房裡忙著做飯,而蘇向晚呢,則在一旁忙著給幾個男孩子補衣服。

“怎麼又在補衣服,是不是得給幾個孩子說說,讓他們愛惜著點衣服,這也太費了吧。”宋團說著,就接過了吱吱手裡的土豆,削了起來。

蘇向晚拿剪刀把線頭子剪了,轉身過來和麵,才說:“你說了能管用嗎,隔壁陳姐整天在罵鄧大娃,說他費布料費衣服,跟要吃衣服似的。可是,本身棉布就易損,男孩子又是愛活動,愛運動的,衣服要不破,那就不是男孩子了。”

“所以,還是我家屬明理。”宋團削完了土豆,得把幾個孩子的衣服給抱出去,把空間讓出來,蘇向晚好做飯。

不過,吱吱今天一不唱歌,二不是美滋滋兒的,就有點兒奇怪了啊。

畢竟這小丫頭從小到大,那都是個無憂無慮的小開心果,很難得有一天,她的眼睛上還掛著淚,一副委屈樣兒呢。

“這孩子又是怎麼啦?”宋團問說。

吱吱嗖的回頭,甩著辮子說:“媽媽不讓我去參加唱歌比賽,而且我一唱歌她就不開心,真是奇了怪了,沒想到我媽也是個老封建,居然覺得女孩子唱歌跳舞是件丟人的事情。”

說完,小閨女刷的一下撩起簾子,跺著腳扭著屁股的,轉身走了。

宋團一直以來都覺得,蘇向晚不是一個不開明的家長啊。

“孩子還小,不就一唱歌的比賽嘛,要不就讓她去參加一下,等她長大以後在唱歌跳舞方麵,咱們阻止著點就完了,行不行?”宋團瞧閨女太可憐,來幫閨女求情了。

蘇向對於幾個孩子,對於自己的生活一直都是很從容都很從容,畢竟她能未卜先知嘛,像今天這樣做個蠻橫家長惹孩子,她還真的是頭一回乾。

當然,這不是因為蘇向晚沒理由的不讓吱吱去參加歌詠比賽。

而是,她心裡也有自己的擔心。

蘇向晚看著窗外正在揉著大山,給大山喂食的小丫頭,輕聲說:“今年在秦州的歌詠比賽,書裡正好一筆帶過的寫過,不過,不是因為什麼好事情,而是其中得了第一名的那個小姑娘,最後在台上被燈砸死了。之所以書裡寫到這個,是因為當時咱們的狗蛋在外頭流浪,就住在文化宮裡頭,有人懷疑那燈是他弄鬆的,把狗蛋給打了個半死。既然今天吱吱提到了,我也想起這事兒來,到時候我找人托個話,讓人把文化宮的燈修一修,但吱吱就彆去了。”

宋團覺得吧,蘇向晚也太迷信了一點兒:“吱吱是吱吱,那個小姑娘是那個小姑娘,再說了,你不都說了是燈鬆了的緣故嗎,一個燈而已,擰緊不就行了?”

“而且,我特彆不喜歡聽咱家吱吱唱《九九豔陽天》,要以我對幾個男孩子的脾氣,我得抽著她的屁股不讓她唱,不過畢竟吱吱是閨女,不能抽屁股。”蘇向晚特無耐的說。

“你也太霸道了點吧,小姑娘們都在唱歌,怎麼偏偏就吱吱不能唱,人寫了歌不就是給人唱的?”宋團說。

蘇向晚說:“書裡頭說,承澤小時候要出門賺錢,吱吱要送他走,就總要追著他的屁股給他唱《九九豔陽天》,唱到最後,他給人打死了,人把吱吱跟他一起埋的時候,吱吱還在唱那歌兒,所以,我一聽見《九九豔陽天》我就心煩。”

宋團看了蘇向晚半天,說:“不行,這歌詠比賽啊,我還非得讓我閨女去不可。”

“萬一不是燈出事,出彆的事呢?”蘇向晚說。

“人活著,啥事兒不碰到一點,為了閨女高興,必須去。”宋團索性說:“正好國慶節我們團得到總軍區去開會,跟我一起走,我得讓你們舒舒服服的過個國慶假期。”

“不會吧宋青山,讓我舒舒服服過個國慶假期,我咋聽著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蘇向晚心裡其實美滋滋兒的,但是嘴裡還是得損宋團幾句嘛。

宋團兩手叉著兜呢,意味深長的說:“生命不止,追求不休,我發現你最近一直在自學高中課本,顯然我對你好的掏心掏肺,隻差把膽囊都掏出來了,你要上大學的心思,就沒息過,是不是?”

李承澤上高中以後,蘇向晚就一直在複讀高中課本,當然是為了高考。

這宋團得多遲鈍啊,李承澤都高二了,他才發現。

蘇向晚輕輕撩了一下自己的辮子,嫣然一笑:“那是必須得。”就得讓這男人啊,提心吊膽。

你看,他一擔心,就有動力了。

蘇向晚,也就可以去度個假了,不是嗎?

吱吱的嘴癮過不了,那怕心裡在委屈,嘴巴管不住,就又在那兒哼起了歌兒來,又是《九九豔陽天》。

正好幾個哥哥回來了,一股腦兒的衝進門,驢蛋在脫背心兒,狗蛋把自己的臟衣服一脫,直接就扔吱吱頭上了,喊著讓她去洗。

穀東是隻要不入冬,天天都要洗澡的一個,提著盆子追著吱吱的屁股,喊吱吱給自己打水燒水,要洗澡呢。

李承澤脫了自己的衣服,那不正好穀東在洗澡,也說:“宋南溪,把我的也一起洗了去。”

吱吱翻了個白眼,原把衣服砸李承澤頭上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憑啥總讓我給你洗衣服。”

“你不是我妹嗎?”李承澤說。

“我是你妹,但是你總打我啊,你要不打我,我就願意幫你洗。”吱吱說。

穀東搖著自己的小破褲衩子,在大洗盆裡玩香皂泡泡:“哥哥那麼醜,身上都長毛毛啦,哪有我可愛,就不給他洗。”

李承澤最近正在發育,長喉結,長毛毛,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小女孩知道?

小夥子給嚇的喲,一把就把個胖穀東給揉到水裡頭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穀東:恃胖而驕,恃醜而驕

承澤:我怎麼總覺得身後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