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魷魚絲(1 / 2)

() 洗完澡, 蘇向晚還準備去找趟李承澤呢。

那家夥給仨個大的都備了禮物,但就沒給穀東備禮物,她得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早點睡吧,你一天怎麼這麼忙。”宋團合上書,頗有點得意洋洋:“這床舒服吧,蘇向晚, 為了你這趟渡假能舒服點兒, 我可是把一輩子的老臉都豁出去了。”

“你到底找的誰啊, 能搞到這麼舒服的彆墅來住?”蘇向晚給他拉著躺到床上, 一摸這家夥的胳膊,肌肉硬成那樣, 估計今天晚上,他還得來場鏖戰, 不敢現在就上床, 一把搡開了問。

一般來說, 隻要家屬有審問, 宋團向來都是要坦白從寬,沒得坦白,發揮想象力也要坦白的,不過這一回他卻不坦白了:“總之,有那麼一個司令員,是我的老上級,我專門找他幫的忙。”

“那怎麼樣,你這回能幫你們秦州軍區爭取到多少工業方麵的資源?”蘇向晚又問。

這個, 可以說是宋團這一番來,最關心的事情。

首先,軍工是秦州軍區發展的大方向,而他們三0七團的化肥、水電,以及核電產業,樣樣在新華夏的曆史上,都是足以書上濃墨重彩的。

宋團換了個姿勢,趴在上麵了:“我會繼續努力的,等將來不打仗了,工業還是咱們發展的主要方向,要不然,連渡邊那樣的女人都會鄙視咱們,這也太過分了。”

雖然說日本戰敗了,但他們對於中華民族的那種優越感,卻不是一場戰敗就能抹去的,中國,得從經濟上真正站起來,才能讓那些外夷們從心理上真正臣服,不是嗎?

……

“對了,我特好奇一點,渡邊在火車上那麼嫌棄你的時候,你怎麼一點都不發火?”摸著宋團臉上淡淡的胡茬子,蘇向晚說。

宋團舔了舔唇,本來這會兒就該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但說起這事兒,床上的事兒就緩一緩:“跟一女同誌置什麼氣,我隻知道,甭管日本現在發展的有多厲害,那後麵靠的可全是美國,咱們中國看著窮,隻要我們肯努力,早晚有一天,咱們不論從任何方麵都能超過日本。“

這就對了,宋團身上有的,那是不卑不亢的大將風度。

誰能相信啊,一個大老粗的軍人,一邊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要苦苦訓練,還得為了經濟的發展,得抱著英國人的《富國論》在那兒死啃。

但是,彆的國家的軍人或者不行,中國的就可以。

他們除了保家衛國,還得操心讓整個中國在國際上站起來,富起來,並且,永不受人岐視。

“我褲子都脫了,你又要去哪兒啊?”房間不多,而且韓明就在隔壁,宋團聲音也不敢太大,但是他才脫了衣服,蘇向晚就要走,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我去找找承澤,你先躺著,我馬上回來。”蘇向晚隻能說。

好吧,孩子多了麻煩事兒多,宋團槍都上膛了,隻能硬生生的止火,拿起那本《富國論》來,在床上邊翻邊等。

李承澤原來是跟穀東倆一起睡的,穀東愛他,愛的不得了,夜裡必須抱他,啃他,往他嘴裡塞自己的腳丫子。

但今天,哥哥不給禮物,也不說到底有沒有給自己帶禮物,穀東一傷心,就抱著枕頭走了,他決定從此,再也不愛這個哥哥了。

穀東一走,李承澤就把吱吱給叫進來了。

“宋南溪,把你昨天在北京火車站跳的那個舞,再來給我跳一段兒。”李承澤大爺似的,盤腿在床上坐著呢。

吱吱嘛,天生的表演欲,家裡沒人愛看她跳,所以,有個哥哥願意看她跳,甭提多高興了,直接把床單一披就跳開了。

“就這樣,停下來不要動,哥哥給你畫副畫。”李承澤說著,把削好的畫筆拿起來了。

他因為喜歡畫畫,隨走,都會帶著自己的畫筆。

今天他就專門準備好了畫架,準備要給妹妹畫副工筆畫。

在部隊上太想她了,但是蘇向晚故意就是不讓他帶照片,而且,照片也沒有自己一筆一畫畫出來的畫有意義,對吧?

所以,李承澤打算給吱吱畫副畫,然後帶到部隊上去呢。

“哎哎,承澤,我是星火啊!”窗子外頭,有人砰砰的,正在砸呢。

吱吱不一直是雙手拈蓮花的站著的嘛,一聽外頭有人,就扭頭了:“哥,外麵好像有人。”

李承澤快速跑到窗戶邊上,往外砸了個煙灰缸,然後說:“沒人,不知道哪來的狗,在外麵亂叫呢。”

吱吱撇了撇嘴:“我明明聽見人家是在喊你的名字,是那個沈星火吧,他都說了,你在部隊上還有外號兒呢。”

“就是條狗,沒有人。”李承澤好容易才給自己找來一點溫馨時刻,一把拉開窗子,桌子上兩隻煙盔缸,另一隻眼看又要飛出去。

好吧,沈星火終於走了。

妹妹是真漂亮啊,站在那兒,小臉蛋圓圓的,兩隻眼睛笑笑的,比真正的那些飛天伎樂還漂亮。

李承澤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看一眼,畫一筆,吱吱也高興啊,盯著李承澤,心說我大哥咋這麼能耐,能當兵,能立功,重要的是還是還會畫畫。

隻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太短暫。

“怎麼回事,宋南溪,為什麼不去睡覺?”該死的沈星火給打跑了,但是強勢的蘇向晚一把拉開門,吱吱就跟隻小貓似的,溜掉了。

不過,好在有一點是,她雖然一直以來,盯著李承澤就跟盯一隻隨時會偷骨頭狗似的,但是他對吱吱不論怎麼樣,打了,凶了,罵了,她向來都不會說什麼。

就算今天,他悄悄喊吱吱來畫像,她隻看了一眼,就挪開眼睛了。

“為什麼給我們都帶了禮物,就不給穀東帶?”蘇向晚問。

李承澤往床上一躺,手抱著腦袋:“我忘了!”

“他上一年級的時候,就用拚音給你寫一封信,我記得上麵還畫著一個軍人吧,他說那是你,你居然能把他的禮物給忘了?”

“什麼軍人,那是恐龍吧,而且我一個字都沒看懂。”李承澤反正無所謂:“他又不是咱家的孩子,也不缺吃不缺喝,胖成那樣,還要什麼禮物。”

“你就是小心眼兒,覺得他天天跟宋南溪在一起,心裡不舒服吧?”蘇向晚一句話,就戳到根源上了。

“怎麼可能,我還是小孩子嗎,我怎麼會有那種可笑的心理?”李承澤氣的,一下就從床上跳起來了,在櫃子裡找著自己的包呢;‘而且我不是沒帶東西給他,帶了,隻要我嫌他煩,想等咱們走的時候再給他。”

“我不相信,你肯定沒帶,說不定你這是騙我呢。”蘇向晚故意說。

“帶了帶了,真的帶了,但是,我得到走的時候才能給他。”

“那給我看看總行吧,萬一要是吃的,給放壞了呢。”蘇向晚說著,把他的包拽了過來。

好吧,本來她以為李承澤應該沒帶的,但是李承澤確實,給穀東帶東西了,而且還是吃的。

“這玩藝兒,夠他嚼半年的。”李承澤搖著自己的行李包說:“我總共提了一個包,裡麵半包子,全是給他帶的東西。”

……

來了兩天了,幾個孩子把整個軍區療養院也給跑熟了,正所謂老鴰狂要打破蛋,驢蛋和狗蛋幾個好久都沒人給上螺絲了,也該到闖禍的時候了。

這不,這天下午兩點多,蘇向晚給自己在二樓弄了一浴池的水,打開窗子望著海邊,倒了杯紅酒,假裝自己在享受日光浴呢,樓下有人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