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長白豬(1 / 2)

“觀眾想看的是什麼, 不是那幫東方男人清一色的撲克臉,而是更有意思的東西, 為什麼你們就拍不來好東西?”對著助理一通的罵,阿德裡安也在薅著自己那頭黃毛。

他要的是什麼,爆、炸性的新聞, 這就意味著, 這趟中國沒有白來,但現在他什麼都沒拿到, 這叫他怎麼能不焦燥。

就在他正頭疼的時候, 另一個助理進來,又告訴他一個更加爆/炸性的新聞:駐華進行精神研究的日本教授伊藤,被查實舉行間諜活動, 已被中方抓捕, 所有跟他有來往的人,全部接受調查。

阿德裡安直接拿起枕頭就朝著助理扔過去了。

要知道,伊藤一直暗示他, 自己策劃了一場爆/炸案,一旦成功, 將在國際上引起醜聞和軒然大波, 到那時候,西方國家都得張大了嘴的笑話, 他們電視台的收視率也將翻倍。

倒不是說阿德裡安缺錢, 他不缺錢, 也不缺女人, 但是隻可惜一點,早在68年的時候,他在珍寶島,其實就給流彈傷了根本,所以壓根兒就失去一個男人該有的性/能力了,這樣一個人,又不可能有子孫,娶了妻子,人家也不可能跟他產生感情。

都是拿他當個蹺板,隻要能跳起來,立馬就走,從來不流戀。

他不缺錢,可以說這麼多年做戰地記者,攢了很多的錢,足夠他揮霍著過一生。

像他這樣已經被傷了根本的男人,得不到愛情,也不可能有下一代,獨身一人,喜歡的是被關注,喜歡左右時局,喜歡被萬眾矚目,隻有這樣,他才能確信自己還活在世上,活在人群中間。

彆的那些士兵不好挖,畢竟那些長著撲克臉的男孩子,一樣內斂,羞澀,也接受過嚴格的軍訓,不輕易流露自己的情感。

唯有李承澤他最了解,身上的故事也最能打動人心,一個被屈死的將軍家的孩子,要能在當場爆發,那該能引起多大的轟動啊。

所以,阿德裡安還是打算去趟蘇向晚家做客,然後從蘇向晚的角度深挖一下李承澤,所有的目的,還是為了逼那孩子失態,畢竟蘇向晚最了解李承澤,不是嗎?

宋家,全家正在收拾行李呢,一夜之間,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君子蘭漲價了,隔壁的鄰居們,來看花的人絡繹不絕,不過畢竟這裡不是東北,人們沒有長春人對於君子蘭的那種熱愛,當然也沒人願意掏幾萬錢買盆花。

但是看一下總是可以的,沈奶奶還在給大家介紹呢,哪一種是什麼品種,有多珍貴。

“我爸就不去了吧,把他留下看家,反正他經常也不回家。”北崗說。

穀東覺得不行,他是個戀爸狂魔:“哪那行呢,爸不在我都吃不好飯,我要他陪著咱們一起去。”

終於,沈星原的車給宋西嶺修好了,蘇向晚開著車,帶著幾個孩子看了一回宋大爺。

宋大爺的手術終於動完了,當然,腫瘤是良性的,所以隻需要修養一下,就可以繼續回家,在宋老三的卷煙廠裡繼續當頭老黃牛了。

新時代,向錢看,錢最重要,蘇向晚最關心的,是自己的手表賣了多少錢。

“表,總共賣了四萬五千塊,五千塊是我的提成,你得給我。”蘇敏說著,交給蘇向晚一個好大的信封子。

現在隻有十元的大團結,四萬塊,可真夠沉的。蘇向晚啥也沒說,抓出一遝子就遞給蘇敏了:“這些都是感謝你的,甭推辭,本來我也沒指望這些表能賺錢的。”

蘇敏推辭來推辭去,隻拿了五千塊,原把剩下的還給蘇向晚了。

這女人爽朗,大氣,雖然長的不是特彆漂亮,但是對穀東極為關心,跟她這個嬸嬸比起來,沈夫人那種外婆,真的就是狼外婆了。

病房裡,好久不見的宋大爺做了趟手術,不但沒有消瘦,居然還白了不少,胖了不少。當然,他和宋大花倆對於蘇向晚,隻有說不出來的感謝。

等宋大花出去,宋大爺也不知道自己該說啥,在床頭櫃裡摸了半天,摸出一把花生酥來,塞到了北崗的手裡,還給穀東給了倆大桔子。

估計這東西是同病房的病友給他的,這老爺子一輩子當個老黃牛,拿人幾顆糖果桔子的,還得攢給孫子們呢。

越看北崗,宋大爺就越是笑的睜不開眼睛:“這孩子生的跟庭秀小時候一模一樣。”

庭秀比宋青山帥氣,他這是變著法子的誇北崗呢。

既然蘇敏不要那五千塊,蘇向晚就把它單獨包一個小信封,遞給宋大爺了:“青山給您的錢,自己留著用,輕易不能給老三他們,這是您養老的錢,萬一再發病,就得拿這個錢治,我們不會再另外給您掏錢的。”

老爺子就跟炫富似的,在衣服兜裡掏了好半天,掏出一個手絹來,從中抽出一遝子錢,拿起五塊:“這是宋福給的。”再拿五塊:“這個是金貴給的。”又從兜裡抽出幾張十塊的來:“這是東海和西嶺倆給我的,向晚,要論孩子,都是好孩子,但就你教育的孩子最好。”

卻原來,東海和西嶺這倆家夥,不跟她說,卻悄悄的給老人寄著錢呢。

這一出院,有宋大花陪著,宋大爺就可以回老家去了。

比起前些年,蘇向晚發現老爺子的背都挺了不少,七十歲的人了,一點都不顯老,可見這些年的生活還算如意。

宋青山還在國安那邊,應該還是在深挖伊藤的事情。

開車回家,穀東眼睛最尖:“媽,咱家門口有一黃毛老外,長的就跟咱們養豬廠引進的長白豬似的。”

果然,蘇向晚一看,阿德裡安抱著束花,在自家門上站著呢。

那不沈星原和宋西嶺倆個從沈家把車倒出來,沈星原在倒車,宋西嶺趴在引擎蓋上,似乎是在聽發動機的聲音。

倆孩子玩的很好,這人手捧著花,歪著腦袋叨著一支煙,就在那兒定晴看著。

這個男人長的確實帥氣,但是一身陰沉氣質,看得出來滿肚子壞水,而且對於一切都有一種不屑一顧的架勢,但又表現的彬彬有禮,總之,你挑不出他的毛病來,但你會下意識的討厭他。

雖然蘇向晚對於阿德裡安隻有白眼相待,但是架不住穀東和北崗倆熱情啊,倆孩子就把這人請進家門了。

蘇向晚招呼了西嶺和沈星原過來,這回花就不能是大家用手端著,得想辦法找輛車,再焊個花架子,開車赴長春。

宋西嶺是從小乾工科的,這方麵當然在行。

沈星原不愧是在首鋼工作的,鋼筋,鐵管,電焊機,要什麼有什麼,一股腦兒的就從車庫裡搬出來了。

穀東當然是個乾苦力的,什麼臟活累活都屬於他,乾的滿頭大汗。

而且他不止自己乾,還得招呼阿德裡安:“叔叔,重在參於,你也搬一點,好不好?”

人阿德裡安是處女座,屬於自己十天不洗澡,還覺得自己很乾淨,但是一看見臟的東西就會下意識回避的那種人:“不,這不是紳士們該乾的活,我勸你們也不要乾。”

“紳士是啥,能吃嗎”穀東天真的問。

“你是個極度天真,但又無知的孩子。”阿德裡安說。

他這種傲慢立刻就把穀東給惹燥了,好吧,為了媽媽,不打架。

焊出一個能裝三台子花,每盆花之間都有獨立空間的花架子,西嶺混身一股鐵鏽渣子,忙著四處找水喝呢,沈星原把自己的保溫杯遞過來了。

宋西嶺可是個內斂的孩子,當然不肯喝這個,沈星原就生氣了:“怎麼,嫌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