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跟著支援的部隊一同來到鏡世界的西域後，便發現此地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絞肉場。
強大的武者一個衝刺便掀起狂風，撕開防禦工事，將數十名戰士轟成粉碎。
與此同時，一架架無人戰鬥機破開大氣，伴隨著陣陣音爆劃過戰場，無數激光武器和導彈先後鎖定地麵目標。
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響，方圓近千米的轟炸將武者的身形瞬間吞沒。
而在上千裡的大漠戈壁之上，類似的戰場犬牙交錯，如星點般四處密布。
短短十多天的時間，張天德已經見到了一支支部隊消失在戰場上，看著一個又一個年輕鮮活的生命被暴力蒸發。
支援的新兵崩潰地看著那滿地血水，就在剛剛的作戰中，一名強者轟出的罡氣將他周圍的數百人碾成了粉碎。
張天德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片刻後聽著通訊器中傳來的命令，怒道：“你是在讓他們送死！”
“普通的一傳士卒就算用上了最好的裝備，在三傳強者麵前也就是砧板上的肉！”
“不能這麼打下去了，戰線會崩潰的……”
對方冷冷說道：“張天德，伱給我搞清楚現在的情況。現在是在打仗，打一場生死存亡之戰。冥山派的鄭靜姝是世間最強戰力，如果我們不能在她和星霄開戰前消耗她的力量，如果星霄最後敗於她手，未能飛升。”
“那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你聽清楚了，是所有人！”
“哪怕你現在救下了再多人，他們到時候一樣會死。”
“你說我讓他們送死？”
“對，就是讓他們送死，讓他們去消耗冥山派的力量，消耗鄭靜姝的力量，哪怕隻是消耗一招也好。”
“隻有去給星霄爭取更多飛升的可能性，隻有這樣未來才可能有更多人活下來……”
就在這時，張天德突然感覺到一陣陣劇烈的震蕩從大地深處傳來，四周圍的砂石胡亂跳躍，就好像是擁有了生命一樣。
“地震？”
“鄭靜姝動手了嗎？”
看著那陡然間從隔壁中拔地而起的山峰，看著那山峰如海嘯一般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吞來，張天德心中便是一沉。
“真是瘋子。”
望了一眼四周圍滿臉驚恐，胡亂逃跑的戰士們，張天德卻是長歎一聲，最終默默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麵對這種等級的強者的攻擊，逃跑是沒有任何用的。
而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腦海中卻是湧起了一絲奇怪的想法。
“現在這樣，我們到底算不算是消耗了鄭靜姝的力量呢？”
下一刻，伴隨著大地翻卷，無數的戰士、防線都被直接吞沒。
一道數百公裡長的山脈如巨龍一般，直插戰場中心的位置。
而張天德腦海中最後的記憶，便隻剩下那鋪天蓋地的黑暗將天地填滿。
……
伴隨著記憶讀取的結束，屏幕中的畫麵也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望著屏幕的方向，素曜仙姑神色凝重，心中歎道：“竟然是內鬥？末日之下，兩界各派的強者，竟陷入了內鬥？”
初見此記憶的她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細想之下又覺得合情合理。
“說到底，下界是絕不可能對抗上界的。”
“所謂的冥山派也好，星霄也好，都隻是仙庭的棋子，通過不同的方式企圖在仙庭的計劃中存活下來。”
素曜仙姑不得不承認，這才是生存率最高的方法。
從她所獲得的記憶來看，如是未來不發生改變的話，該是冥山派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而一直被控製著的張天德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麵色難看地說道：“這就是我未來的記憶？他媽的全人類就要為了兩條瘋狗而拚死搏殺戰？媽的……”
素曜仙姑歎道：“你應該慶幸，兩派中終究有獲勝的一方能在仙庭的計劃中活下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景詩語卻出聲問道：“你確定這源自未來的記憶是真的嗎？”
素曜仙姑說道：“我隻能說這些記憶確實來自未來，未來也必然發生過這些事情。但其中情報既然已經被我們所知，那未來必然也會發生變化。”
景詩語皺眉道：“那為什麼沒有一點點林星的信息？這不合理。”
一旁的姑射仙子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有著同樣的疑問。
看著那兩派戰爭的種種局勢變化，就像是完全沒有林星這個人一樣，隻讓她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林星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論景詩語還是姑射仙子，都明白林星的身上必然是出了某種驚變，才導致他沒有出現在未來的這一戰之中。
素曜仙姑搖了搖頭：“不知道。”
“也許下一份記憶中會有他的消息吧。”
她轉頭看向了東方：“我能感覺到那份記憶也在這個世界。”
景詩語說道：“可以，我會讓趙婉兮陪你們一起去。”
斷開了通訊之後，景詩語走出房門，朝著東海市的靈穴行去。
她打算立刻和林星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