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之下,楊懷沉默片刻,忽然開口一笑,卻是一聲冷笑:“永生大道?哈!據楊某所知,修煉到可以禦劍乘風,呼風喚雨的大神通者,元壽也不過比凡人長上幾百年而已。道長竟敢輕言永生,不怕牛皮吹破了麼?道長若真有那等修為,早已乘風而去,為何還在凡間苦留?”
鬆風道人意氣風發地信口一吹,沒想到竟被楊懷當場揭破,不由得惱羞成怒道:“楊莊主,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楊懷輕歎一聲,淡淡地道:“道長沒看到這滾滾濃煙麼?裡麵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燒沒了,道長隻怕要白忙一場了。”
“好……好,好!”
鬆風道人連說了三個好,長劍一舉,目光如電,一團火焰再次在劍尖燃起。這一次蓄勢良久,火焰也越發熾烈高漲。見了這陣勢,眾人都知道下一擊必定更加驚人,連忙紛紛後退。
楊懷揮手示意身邊眾人退後,而他卻緩緩站了起來。此刻還一步不退圍在楊懷身邊的,除了楚涵玉,唯有少年和阿原。
阿原並不是要逞英雄,而是對仙法天生的癡迷,下意識地想要把這驚天動地的一擊看清楚,渾然將危險忘到了腦後。而少年則不同,他雖退了幾步,但還是攔在楊懷身前,一手扶著牆壁彎下腰來,如一直蓄勢待發的豹子。另一隻手則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吞下了一顆漆黑的藥丸。
惱羞成怒的鬆風道人全力施為,將畢生修為施展到極致。衝天的烈焰蓄至滿盈,長劍一動,正要發出這驚天一擊。可就在這一刹那,少年的身子像離弦的箭一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彈射出去,鬼魅般穿越甬道,倏然掠到鬆風道人身前,索命的匕首直取他的咽喉。
鬆風道人勢已用足,牽引著蓄滿的烈焰,斷不可能避開這雷霆一擊。可如果將烈焰迎麵打出去,就算打中,也是玉石俱焚。多虧鬆風道人在控火之術中沉浸了幾十年,經曆過無數次真氣失控的險情,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將真氣向上一引,一團烈焰衝天而去,而他自己則因巨大的反衝之力,重重摜倒在地上,險險躲過了鎖喉一擊。
可是,鬼魅一般的少年根本不似凡人,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竟還能追擊,他的胳膊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扭,又向倒在地上的鬆風道人刺來……
鬆風道人驚駭欲絕,眼看就要喪命在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手下,少年忽然身子一偏,以手撐地從他身邊掠過。緊接著“轟”地一聲,一陣巨大的聲浪襲來。
原來,就在少年方才飛身上前的同時,楊懷踏出半步,氣沉於淵,猛地抬手揮出一拳。這一拳有如怒濤拍岸,帶動著周圍空氣一陣鳴動。若不是楊懷見少年出手連忙收束,威勢隻怕更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