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這就是火符麼?快給我看看!”
誰知阿原非但沒被嚇住,反倒像老貓見了鹹魚一樣貼上來。一番撕扯,阿原挨了幾下,覺得終究不好硬搶,便一拍胸脯道:“這樣吧,咱倆做個交易。你送一張禦風符給我,再教我怎麼用,我就把這些靈符都還你,並且一路護送保你平安,怎麼樣?”
要知道,這對堂堂木牌俠士阿原來說實是一個很大的犧牲,畢竟保鏢可不是什麼有前途的行當。人數再多,名聲再響,一碰上賊人還是被打得滿地找牙,隻有等大俠出手相救的份。可是一來阿原實在想要禦風符,二來護送一個弱質少女也不失俠義之道,這才勉強為之。
“好、好……”少女咬牙切齒地說了兩個好,緩緩伸出手來道,“那你先把靈符都還我。”阿原一聽,歡天喜地地一陣摸索把身上的靈符全翻了出來,略帶著幾分不舍交到少女手裡,道:“醃蘿卜小妹妹,你這些靈符都是哪弄的啊?回頭我也想弄一捆……”
少女置若罔聞,隻是抽出一張靈符,麵無表情地交到阿原手裡,道:“你不是有內功麼,應該能感覺到這上麵有靈氣流動,那就是符上的封印。要使用靈符,隻要運用真氣衝開符上的封印就行了。”
阿原大喜,原來使用靈符如此簡單,也不用念什麼咒語,隻要用真氣把封印一揭就行,聽起來就跟點個炮仗差不多。
原大俠業已打通十一道正經,這點小事算什麼?他把符咒拿在手裡,感應著上麵流動的靈氣,氣運丹田,一息之間真氣便沿著手太陰肺經一路通至手臂。
阿原用拇指狠狠一搓,真氣貫穿少商穴,隻聽嗤地一聲輕響,靈符上的靈氣像是小火苗被狂風一吹,頓時煙消雲散,隨即傳來一陣洶湧的靈氣波動。
“成了,然後呢?”阿原大叫道。
“貼在自己胸口……”
阿原來不及多想,連忙把靈符用力貼在胸前,隻覺一陣涼意從胸口傳來,沿著任脈直衝丹田,隨即又隨真氣行遍全身。可非但沒感覺身輕如燕,飄飄欲飛,反倒是一陣酥麻,大半邊身子都沒了知覺,仿佛變成了石頭一樣,隻有頸部以上和手腳勉強還能活動。
阿原大吃一驚,支支吾吾地道:“這、這是怎、怎麼回事?……”卻發覺舌頭也有幾分麻痹了。
話音未落,少女忽然飛起一腳,正踹在他屁股上。阿原竟毫無感覺,直挺挺地倒了下來。少女像發了瘋的野馬一樣,手腳並用對他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打死你!打死你!你這淫賊,混蛋!不得好死!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
阿原這才醒悟自己上了惡當,剛才那道符隻怕不是禦風符而是定身符。沒想到自己俠肝義膽好心救人,結果卻換來卑鄙暗算,此刻全身麻痹不能動彈,雖然也不覺疼痛,可心中的羞憤與惱怒更甚,不由得大叫道:“你這沒良心的死丫頭,白眼狼!我好心救了你命,你竟然恩將仇報!”
“你!你還敢說救我?!”少女本打得有些累了,這下又燃起滔天的恨意,操起一根木棍又是一頓猛打。阿原氣憤填膺,放聲大罵,就算打在手腳臉上疼痛之處也毫不服軟。隻恨全身麻痹,隻有手腳脖子可以扭動,再怎麼掙紮跳罵也活像一隻烏龜,實在慘不堪言。
打了半晌,少女累得坐倒在地上,阿原還是中氣十足,罵聲震天。少女氣得一咬牙,竟上前剝起阿原的衣服來。
阿原這才有幾分驚慌,大叫道:“喂,賊丫頭你要不要臉,怎麼還扒我衣服?住手!快住手!”話還沒說完,從少女那“借”來的衣褲已被剝了下來,貼身僅存的幾塊布條在掙紮中一扯,便隨風而去……
少女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場麵,忙捂了眼睛,呸呸吐了兩口唾沫。把衣服塞進包裡,臉上已羞得通紅,轉身就要跑掉。
“賊丫頭,你給我站住!快把我放了!……你、你敢走?嘿,你還真走!”
“你等著,等我抓到你的,我、我一定要把你全身衣服都剝下來!……”
阿原狂怒之下口無遮攔,把少女氣得幾欲昏厥,小臉紅得像要滲出血來。少女二話不說跑回來一腳踩住阿原,搬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壓在他背上。
“你、你這淫賊,我殺了你都不解恨!你就壓在這,做一輩子烏龜吧!”
說罷,少女拍拍手揚長而去,在阿原的陣陣怒罵聲中,消失在山路的儘頭。
青空之下,一聲怒吼久久回蕩在山野之間。
“賊丫頭,你記著!我和你這輩子——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