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和玉閻羅一聽,連忙呼啦一聲湊過來,隻見沈思指著蒲團上麵一道道幾不可見的紋絡道:“這就是大陣的陣盤,不會錯的,隻要向裡麵輸入靈氣激發,就可以完全控製外麵的大陣!”
阿原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這蒲團有什麼特彆之處,隻得道:“既然這樣,那就快試試吧,還等什麼?”
“這個,激發陣盤似乎需要木相真氣。”沈思目光殷切地望著阿原說道。
“嗯,然後呢?”阿原還沒反應過來,隨口一問,卻發現玉閻羅古怪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阿原,我們這幾個人裡,也隻有你修煉過甲木真氣,還得勞你大駕了。”沈思憨憨一笑,目光格外誠懇。
阿原這才反應過來,少年昏迷不醒之際,就剩他一個人身懷木相真氣——就算少年醒著,那一夜將甲木真氣全渡給了他之後,少年經脈中還有沒有殘留也是兩說之事。換句話說,竹屋裡能激活這個陣盤的隻有他一個了。
雖說這不是什麼壞事,可被沈思和玉閻羅這兩個時常狼狽為奸的家夥一齊目光殷切地看著,阿原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不過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托詞,若是真有什麼上古大陣,這種事怎麼少得了原大俠?
“沒問題,交給我吧。”
原大俠輕描淡寫地接過了“陣盤”,卻一時愣住,如黃鼠狼咬烏龜,根本無從下嘴。
“這個,怎麼弄?”阿原硬著頭皮問道。
“輸入真氣就完了,剩下的交給我。”沈思搓著手,殷勤地答道。
說得輕巧,可真氣離體哪是那麼容易的,若是水相或是金相真氣倒也罷了,阿原好歹還有點經驗。可木相真氣他根本不得驅使之法,又隻彙集在背後大椎穴周圍,讓他如何渡到手上再輸到蒲團上?
悶思良久,阿原終於把臉一沉轉過身去,沉聲道:“把這個貼在我背上……”
此言一出,沈思目瞪口呆,玉閻羅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貼在背上——你當這是狗皮膏藥麼?”玉閻羅笑得前仰後合,幾乎喘不上氣來,“莫非原宗師您老人家修煉的是江湖上傳說已久的龜背功?啊哈哈哈……”
玉閻羅的每一句嘲諷都刺在阿原心頭,尤其是龜背功三字,更讓他想起當初被這女賊坑害到赤身**背大石的舊恨,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天殺的女賊你在那鬼叫個什麼?有本事你來!”
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舊事,玉閻羅非但沒有動怒,反倒笑吟吟地道:“這個本事我可沒有,原宗師您還是快發功吧……”
沈思一看架勢不對,連忙在一旁勸道:“阿原彆急,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你先躺下,我順便幫你按按肩膀解解乏,你看怎麼樣?”
到底還是兄弟沈思體貼,阿原就勢躺下,任由沈思將那“陣盤”放到他背上,再上下按肩捶背,阿原的尷尬倒是大為緩解,也就一邊眯著眼睛假裝享受按摩,一邊默默運起大椎穴周圍的甲木真氣。
甲木真氣漸漸抽出一絲一縷,如花開抽絲,可阿原越是心急,它伸展得便越是緩慢。
阿原閉眼假寐,聽沈思和玉閻羅在耳邊大呼小叫,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根本聽不懂的話,偏偏又看不見“陣盤”上有何變化,隻覺心悶氣悶、眼皮越來越沉,索性——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