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何人?速速下來,繳械投降!”
燕翎衛中,一頭戴翼盔的領隊越眾而出,停在一箭之地向那黑不溜秋的鐵家夥喊話。身後一眾騎士架起弓弩,蓄勢待發。
“燕翎衛?他們怎麼會在這?這兒是露隱國西南的彌臣國沒錯吧?”
“沒錯。燕翎衛乃是金銘國之精銳,他們出現在這,說不定是兩國正在交戰,金銘國的先鋒前哨已經推進到這裡了!”
雒原和沈思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起來,自然沒人把“繳械投降”四個字聽在耳朵裡。
領隊騎士冷哼一聲,挽開戰弓,一支箭劃出完美的弧線,叮的一聲落在萬裡車上——精鋼的箭頭應聲折斷,而萬裡車隻是劃破了一點外皮。
“敢劃我車!”原大俠手裡蛟尾弓還未放下,順手摘下一支金箭,一道金光直貫而出。
刺耳的尖鳴劃過長空,將騎士墜馬的慘叫和戰馬嘶鳴之聲都壓了下去。
燕翎衛本就有血仇未解,還敢如此挑釁,原大俠血意一湧,連抽三支金箭在手,就要大開殺戒。
“彆、彆,冷靜點,情況未明,先彆殺人。”沈思連忙攔住,勸道:“給點教訓就行了,反正他們也追不上,咱們進城打探下消息,弄清楚怎麼回事再說。”
那邊領隊重傷墜馬,一眾黑甲騎士卻置之不理,見萬裡車開始加速,反倒策馬圍追了上來。
“追!抓住那個射箭之人!”
“彆讓它跑了!圍上去!把那烏龜殼子掀過來,砸爛它!”
“烏、烏龜殼子?”沈思猛地抬腳一刹,麵露猙獰之色,“這幫王八蛋……老子就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疾馳中的萬裡車忽然甩尾調頭,車頭之上掀開一蓋,露出兩排碗口粗的黑粗鐵管——火光一閃,霹靂之聲有如驚雷,一眾黑甲騎士頓時被淹沒在雷光火雲之中,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彆、彆,冷靜!那個,情況未明,先彆、彆趕儘殺絕啊……”原大俠連忙勸道:“走吧,彆跟他們一般見識,進城再說……”
丟下那群在地上翻滾哀嚎的兵士,萬裡車揚起塵泥,疾馳而去。
一路上的景象,也間接印證了雙俠的猜測——隨處可見殘旗斷幟、遺骸碎甲,荒野之中遍地是焦黑的灰燼,燒塌的屋舍,百裡不見人跡,唯有聲聲鴉啼。
“怎麼哪都有他們燕翎衛?”雒原憤憤道,“設卡阻殺災民是他們,兵逼春山國的是他們,現在又跑到露隱國周邊來了。金銘國就沒有彆的軍隊了麼?”
“露隱國與金銘國同為大國,幾十年前立國時曾有過連番征戰,但最近十幾年大抵太平。這次燕翎衛出現在彌臣國邊境,定是有我們不知的大事發生……唉,上山這段日子隻顧修行,對天下大事疏於了解。先生命我們來打探消息,想必就是讓我們補上這一課。”沈思不停反思,似是把這當成了臨淵先生交代的一道難題。
“等下,停!”雒原忽然叫道,“前麵好像有座軍營。”
沈思聞言停下千裡車,拿起千裡鏡向前方一望,隻見一道山嶺橫亙東西,上麵駐紮著一座座軍營木寨,連成一道完整的防線,根本無路可走。
“應該是彌臣國的軍營?山上看不清楚,待我放一隻木鳶……”
“不用了,我來看看。”原大俠胸有成竹地拿出一枚寒氣四溢的妖珠,單手輕撫念念有詞,又高高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