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化刃,真靈氣凝成無形一劍,恰到好處地斬在金索之上。
風纏術、雲遮術緊隨其後,本應一氣嗬成,趁亂裹走狄川。可風刃落在金索上,卻瞬間撞得潰散,連同風纏術那一提,都仿佛蚍蜉撼樹,沒能讓狄川動彈一下。
正蓄勢待發的水自流有所察覺,分神一瞥,“雲隱”遮掩下的原大俠連忙抽身閃開,不敢再留。
魂海之中傳來老蟾之聲,“小主公,老夫看出來了,那是法寶‘縛龍索’,可不是輕易能解開的……”
“你早乾什麼了?這會才說!”
原大俠剛罵上一句,魂海中忽又傳來一聲冷笑,“那討人厭的味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狄川身上的黑氣,就是你說的古怪?”白澤大妖一念,讓雒原倏然一驚,“難道那是……”
“遂、望。”魂海中的白澤雙目幽明,魂光映照,如魂海上升起一輪明月。
“遂望、它,也脫困了?”雒原暗自心驚,難怪白澤近來頻頻出聲,原來是嗅到了冤家死敵的味道。
“難道你把他忘了?還是以為那一劍把它斬了?”白澤淡淡嘲諷道,“我走了,它自然也得了脫。看來是盯上了那一族人的魂魄,又在到處搞鬼了。”
“你是說,遂望的一縷分魂,附在了狄川的魂魄之上?”雒原不禁眉頭深鎖。
“又是螻蟻妄自揣測的笑話……”白澤淡淡嘲諷道,“魂魔是‘魔’、不是‘魂’。它沒有什麼分魂,隻是會用魔念不斷侵蝕生靈魂魄,孕生魔意。”
“你們人之一族,欲念總是無窮無儘——利用人的欲念,以魔意誘惑驅使,乃至締結魂契,使其成為心甘情願的傀儡,正是遂望的拿手好戲……”
螻蟻不再多說什麼,反問道:“那你讓我擒下他,有何打算?”
“什麼打算?”白澤舔了舔爪子,幽幽道,“不管遂望搞什麼鬼,我總不讓它好過就是了……”
“那人所種的魔意不深,我可以輕易破掉,順便刺探下遂望什麼打算——你若是實力不濟,我幫你一把也可以。”
螻蟻腹誹幾句,暫且放下對遂望的種種猜測,轉為思考如何截下狄川。
水自流和丘行止二人鬥法,表麵上是丘行止占據上風。畢竟他有法寶在手,而且“千丘萬岩”的土相道意正克製水自流的“潛龍於淵”。
但水自流其實也有法寶,藏而不露,多半是在謀劃反擊。
原大俠風刃一斬,丘行止似乎並未察覺,倒是讓水自流遲疑起來。在他未探明異動來源的情況下,不會輕易啟動後手,結果就是局勢越來越不利……
想靠“雲隱”趁亂截走狄川的打算落空,原大俠的介入,倒讓水自流束手束腳——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雒原念頭一轉,傳聲筒傳音道:“玉兒,水自流這人,你怎麼看?”
過了片刻,洛冼玉回道:“謙謙君子,卑以自牧。”
雒原微微一笑,又問道:“對了,你剛才囑咐我什麼來著?”
“師尊說,若無必要,莫與長陽宗之人動手……”伊人如實答道。
“那若是有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