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延這些年縱橫商場,酒量早就被練出來了。彆說他了,即便是他身邊的小助理,那也是千杯不醉的主。
所以彆說是一杯紅酒,即便是一瓶紅酒,恐怕也難不倒他。
真正讓他好奇的,反而是桑茶的酒量。
印象中桑茶並不愛喝酒,雖然沒到滴酒不沾的程度,但至少不是什麼好酒之人。反正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像這樣舉杯邀明月的畫麵從未出現過。
所以俞延很好奇,她要怎麼憑一己之力乾完剩下的那大半瓶紅酒。
結果剛這麼想著,就看到桑茶拿起酒瓶子猛灌了兩口,然後抬起袖子把嘴一抹,突然放下酒瓶說了句:“等一下。”
俞延不解地看著她起身離開。
可能等了有5分鐘,也有可能等了有10分鐘,桑茶終於去而複返,回來的時候,她手上還多了一盒鴨脖子,還有一盒無骨雞爪。
桑茶美滋滋地把鴨脖子和無骨雞爪放在她跟俞延之間的凳子上,然後說道:“我說忘了什麼呢,原來是忘了準備這兩個下酒菜了。好了,這下子齊活了,咱倆可以慢慢喝了。”
俞延嘴角抽了抽:“……你用紅酒配鴨脖嗎?”
桑茶一臉真誠地看著他:“怎麼了,是紅酒不配嗎?”
俞延:“……”
俞延覺得自己在外麵那也是懟起人來不眨眼的主,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跟桑茶在一起,總有一種被她懟到無力回擊的感覺,就像現在,他應該說配還是說不配?
於是他明智地放棄了紅酒到底能不能配鴨脖這個偽命題,轉而把關注焦點放在了桑茶麵前的那台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天文望遠鏡身上:“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天文了?”
桑茶抱著手裡的紅酒瓶,賣弄自己之前買天文望遠鏡的時候從買家那兒聽來的經典語錄:“有句話說,天文學是一切學科的母學,是人人該懂的學問。我覺得人應該適當懂一點天文學,這樣遇到事情的時候,才能夜觀星象,窺破天機。”
俞延耐心聽她瞎扯,等她扯完了,才虛心求問:“所以你今晚夜觀星象,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天機?”
桑茶:“我發現人類現在對環境造成的汙染真的是越來越嚴重了,以前不用天文望遠鏡,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天星辰,現在用上天文望遠鏡,都未必能看到一顆星星。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啊!”
俞延:“……”
對不起,是我失敬了,沒想到你不僅研究天文學,你還順便研究了環境學。
有句話叫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他覺得或許在自己不在家的這一年半載的時間裡,桑茶經曆過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比如——
俞延:“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去讀了個研究生?讀的還是天文學或者是環境學之類的專業?”
桑茶拿起紅酒瓶重新喝了一口,才回答俞延這個問題:“沒有。我本來也考慮過要不要去讀個研什麼的,但我怕你們以後跟我在一起自卑。”
俞延:“?”
桑茶:“畢竟我要是再去讀個研的話,那我就是這個家裡文化程度最高的人了。你們跟我在一起,會有壓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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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然做了一張卷子出來,就看到他爸他媽並肩坐在露台上,一邊喝酒一邊愉快的交談上。反正看上去應該是挺愉快的。
夏季夜色融融,蟬鳴陣陣,說實話,這兩個人並肩而坐促膝長談的場景看上去還頗有幾分浪漫,以至於俞然下意識地拿出手機衝著他父母的背影拍了一張。
結果隨著“哢嚓”一聲,原本背對著他的兩個人同時回頭看了過來。
俞然:“……”擦,忘關聲音了。
俞然:“打擾了,我就是個過路的。”
桑茶放下手裡的紅酒瓶,衝他招招手。俞然下意識地看了他爸一眼,見他爸也沒什麼反對意見,便乖乖地抬腳走了過去。
桑茶把俞然叫過來,倒不是因為他剛才偷拍的事情,她是突然想起來,再過2天就是俞晴的四歲生日了。
上一次俞然過17歲生日,老太太說要在老宅給他辦一個生日宴會,不過俞然給拒絕了,嫌丟人。如今俞晴過生日,桑茶倒覺得或許可以考慮給俞晴辦一個小型的生日派對,也不用叫太多人,就自己家裡的這些人一塊慶祝慶祝,熱鬨熱鬨。
畢竟生日不生日的倒是其次,主要是為了熱鬨。
俞然自己對辦生日派對沒什麼興趣,但對給俞晴辦生日派對倒是興致滿滿,一聽完桑茶的提議就給出了一個非常有建設性的意見:“我們可以搞一個主題派對,可以以顏色為主題,也可以用童話風為主題。”
桑茶認真征詢他的意見:“那你覺得你妹妹是適合童話風的人嗎?”
俞然:“……或者我們可以考慮一下暗□□風?”
桑茶:“……”
一旁半天沒發表意見的俞延:“……”
過生日誒,彆人家都搞得喜慶粉嫩,你倒好,準備搞暗□□風的生日派對,你怕是真的不想讓人來參加哦!
最後桑茶想了想,給了個還算靠譜的提議:“或許我們可以搞一個運動風的派對?畢竟你喜歡踢球,你妹妹喜歡玩滑板。到時候你們倆就可以穿足球服或者是滑板服啊,至於來參加派對的嘉賓們,也都要求穿上運動裝。這樣玩小遊戲什麼的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