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0(1 / 2)

桑茶手裡還捏著那棵櫻桃樹的葉子,然後腦海裡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一句話——我想在你身上,做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情。

據說這句話出自智利的一個詩人。明明意思跟俞延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差不多,但人家詩人的遣詞造句就明顯文雅多了。

不像某位資本家,一張口就是片源。

說起來桑茶之前真的覺得俞延是個清冷禁欲的人,因為但凡不禁欲的男人,就不可能跟老婆兩地分居那麼多年,既不離婚也不偷腥。

可俞延最近真是一次又一次打破桑茶對他的固有印象。

現在的俞延,在桑茶心目中就像一隻歡快的小泰迪……不對,老泰迪。

桑茶:“……你的人生難道就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嗎?”

俞延:“有倒是有,不過人生苦短啊,且做且珍惜。”

桑茶:“……”

桑茶在彆的方麵跟俞延不是特彆合拍,但在及時行樂這個方麵,兩人倒是意外地見解一致。所以不出意外的,兩個人這天最終還是按照俞總的要求滾了一次床單。而且俞總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解鎖了角色扮演的樂趣,中途居然試圖讓桑茶改口叫他“俞老師”,桑茶自認是個有節操的人,所以一開始她其實是拒絕的。

但俞老師有的是法子逼著她開口。就反正慢慢磨唄!如果說之前的俞延對待她是急風驟雨,那腺癌逼著桑茶開口的俞老師,就是和風細雨。

你有沒有試過春天的時候被那種細細的小雨淋過?那雨細如絲,潤如酥,淋在臉上身上很久可能都不會徹底把人淋得濕透透的,但它能讓你整個人都非常地不舒服,會讓你從頭到腳都黏黏膩膩的,整個人都化成了水汽,完全不如酣暢淋漓的淋一場大雨來得痛快舒服。

而俞延逼著桑茶叫老師的這個過程,就像是讓桑茶在冬天裡淋一場細如絲的小雨。這個過程當然不止於讓人不舒服,但總歸沒那麼舒服,像隔著靴子在瘙癢,桑茶知道自己怎麼才能痛快起來,俞延也知道,但俞延就是把這個過程像電影的慢動作一樣放慢下來,讓你一直癢著,就是不給你個痛快。

最後桑茶不記得是誰先堅持不住了,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叫了沒叫,反正這種感受怎麼說呢,就是爽並羞恥著,滋味格外複雜難言。

好在隔天俞總就出差去了。

所以桑茶暫時不用麵對他,也算是能緩一緩這種老夫老妻之間的羞恥情緒。

老太太的80歲生日,是在聖誕節的前一周。雖然已經說好了不需要大肆慶祝,隻是家裡人一起簡單吃個家常便飯,但老太太畢竟是家裡最年長的老祖宗,所以整個家族的人聚到一起,人數也不會少到哪去。

俞延出差不在家,要到老太太生日那兩天才能回來,老太太的女兒也已經提前打過電話回來了,說肯定沒辦法回來陪老太太過生日,於是生日當天的宴席安排,最終還是落到了桑茶這個當兒媳婦的身上。

老太太自己種的有蔬菜大棚,蔬菜是可以一年四季無限量供應的,至於牛羊肉……桑茶就想到了之前參加俞然同學聚會的時候加過的那個年級第二名的媽媽。

桑茶在微信上跟對方聯係了一下,讓對方幫忙送點兒新鮮的牛羊肉過來。

對方滿口答應,然後趕在老太太生日的前兩天,送來了兩隻羊和幾十斤牛肉。

桑茶看著那兩隻羊,隻覺得震驚:“……活的?”

對麵大姐理直氣壯道:“你不是說要新鮮的嗎?還有什麼比活的羊更新鮮的嗎?”

桑茶艱難地把所有的話咽了回去:“……這倒也是!”

好在老太太家裡有個特彆能乾的廚師,殺魚是一把好手,連羊也能料理得井井有條。桑茶把兩隻羊和那些牛肉交給阿姨之後,就領著大姐在老太太家的院子裡喝茶聊天。

上次開家長會的時候,桑茶就說過有機會要介紹大姐跟老太太認識,結果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事實證明這兩個人還挺有共同語言的,聊起種菜啊,養牛養羊啊,居然有說不完的話。

桑茶對這些話題沒什麼興趣,但她也沒離開,而是在旁邊陪著,順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直到老太太回房間去午休之後,大姐才突然問桑茶:“我聽我女兒說你們家俞然去強基班了啊!”

桑茶點點頭,腦海裡想的卻是,原來大姐家的小孩是女兒。其實上次開完家長會回來,她也向俞然打探過大姐家的小孩,但俞然那時候對班上同學的態度都是“那是誰”,所以桑茶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甚至連對方是男生還是女生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