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I(1 / 2)

那地龍翻身就在一個多月以後,租上兩個月對寧薑她們來說綽綽有餘。

聽到這話的婦人將眼神轉向了徐娘子,像是在詢問“此話當真?”

徐娘子馬上從袖子裡的暗袋裡拿出一兩銀子,順著寧薑的話,“姐姐可願意現在訂下契約?”

利益永遠是最忠誠的關係。

婦人很快就鬆了口,讓徐娘子等人搬進了那間房子,說等晚上她丈夫回來之後再寫契約書。

房子原來估摸是用作庫房的,空間頗大,光線也不錯。

不過裡麵那兩張硬板床就很簡陋了,支撐床的四個木頭腳已經斑駁脫漆,剩餘地方,除了床板,都布滿了坑坑窪窪的小洞,一看就知道是特地為租房準備的家具。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木頭桌子和角落邊用於掛衣服的木頭杆子,竟是連衣櫃都省了。

看到這些,寧薑終於知道那和夫家一樣姓劉的婦人,隻給她們引到門口不進來的原因了,怕真的是給兒子娶妻把家底掏空了。

徐娘子見到這些,反而是三人裡麵最淡定的那位。

她沒說什麼,將行李放下,就出去找劉婦人借盆打水,等清理了衛生後,又從大筐裡拿出兩條薄薄的絮被開始鋪床。

寧薑和徐秈跟在一旁,力所能及地打著下手。

隻不過看著那墊了跟沒墊沒啥區彆的薄被,寧薑想著一有錢就得去買上十幾斤棉花做厚被子,墊一條,蓋一條,家裡人人都能有兩條。

他們的東西不多,收拾出來卻也不快。

等完全打理好,天也差不多暗了,剛巧聽到外麵街上的更夫敲了首更(晚上七點)。

跟著舟車勞頓了一天的徐秈,本就年紀太小,現在已經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眼睛也開始有點睜不開了。

徐娘子本想捏捏徐秈的耳朵,讓他清醒一點,寧薑卻止住了她的動作。

“阿娘,讓小秈先睡吧,等下燒了水再給他擦下身就好。”

徐娘子猶豫了一下,看著徐秈迷迷糊糊努力睜眼的樣子還是禁不住心軟,哄著他睡了。

兩人到正屋和歸家的劉老丈簽了契約,又向劉婦人借了些柴。

那劉老丈看起來就是個踏實的老漢,看打扮像是哪家店裡的賬房先生。

雖說是算賬的,人卻不怎麼斤斤計較,相反在知道他們花的租金時,還隱晦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劉婦人。

也是因為發現了這個舉動,寧薑借了柴之後,又當場拿了二十文遞給劉婦人,拜托她下次買柴的時候幫他們一起買了,以後不夠了再補。

劉婦人剛受了丈夫的眼色,哪裡還敢貪便宜,連忙道:“這木柴值不了幾個錢,一擔才兩文,你們就住兩個月,跟著我們一起用就行。”

寧薑將錢推了回去,口中解釋:“我們家裡人都體弱,以前村旁路過一個白須老丈,他瞧著將近古稀,走路卻矯健帶風,渾似位老神仙。”

“小子當時仗著年幼,就好奇問了他。老丈說他沒什麼秘訣,就是打小喜喝沸滾過的水。後來阿爹將信將疑給我們試了一段時間,發現家裡人身體果然少病了許多,所以這個習慣就留了下來。”

“燒水免不了柴火,嬸嬸還是莫要推辭了,您是這裡的老人,我們將買柴的事托給您已是占了大便宜啦。”

寧薑話說得動聽,劉姓夫婦都聽得舒心。

本因為丈夫對他們有些疙瘩的劉婦人也放鬆了許多,當時也笑著應承了,第二天還主動邀著徐娘子一起上街買菜。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徐娘子在置辦其他生活用品的時候沒花上太多冤枉錢。

她受了恩惠,聯想到女兒昨天的表現,猜測和那個老神仙的故事一樣,都是去世的丈夫不放心,才一起托夢給女兒的,當即眼圈又有點了發紅。

回去之後,她更是不用寧薑提醒,管著徐秈,一起把喝沸滾過的水的習慣主動堅持了下去。

當劉婦人來邀人的時候,寧薑本打算一起跟著去,不過剛出門知道那街就在他們昨天去過的地方,她便說有其他事情,主動帶著徐秈和兩人分了道。

其實事是沒其他事,隻不過昨天那片地方寧薑都瞧了遍,暫時沒發現什麼商機。

她打算拓寬一下範圍,看能不能找點賺錢的契機,順便也去瞧瞧原主記憶中那位疑似穿越者的商戶小姐。

其實掙錢對於寧薑而言還是很容易的。

她原本是從現代胎穿至修真界,第一世身處於信息大爆炸中,第二世更是被一個超級世家“摧殘”了十餘年,到了現在這個小千界,自然是能立馬想出好幾個法子。

要不是這個世界沒聽過什麼修真者,她直接拿靈石換錢,都能馬上換得一堆金銀。

算了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寧薑隨意感慨一聲,立馬選擇回歸現實。

掙錢分兩種,一種是快錢,要看契機和創意;另一種就是細水長流型,寧薑並不打算現在考慮。

徐秈很乖巧,安安靜靜的被寧薑牽著,睜著大眼睛看著附近的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