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1 / 2)

寧薑淡定地瞧著小管事,輕輕搖頭,“自然是衝著那六十兩黃金而來。”

小管事聽到這話,動作一頓,周圍更是嘩然。

“還真是敢說。”

“這小姑娘看著,就不像是會養花的人家,估計是從哪座山裡摘了花過來,也不怕笑話。”

“嘖嘖,就算是肖花匠那株首案紅,聽說也就得了十兩黃金。”

“不過,你不覺得這花看著確實比其他花出色得緊嗎?”

“那也不能值六十兩黃金啊,都相當於六百兩白銀了,我瞧著上麵一共就六朵花,難不成還值得一百兩一朵?我可是看過那株首案紅,那花可比這花大了一圈。”

“耐不住這花數吉利,你不曉得,那被送禮的可剛好過的是六十大壽。”

儘管四周竊竊私語不斷,寧薑卻十分坦然,身周也沒有露出一絲怯意。

她隻瞧著那主事的小管事,對於好事者的談論漠不關心。

小管事也顯然是個明白人,他本就在看見這株牡丹的時候,有了六成把握,現在又瞧見這賣牡丹的胸有成竹樣,更是多了兩成把握。

沒錯,看這小姑娘的樣子和打扮,就像是長居於山林野外的人,沒看到連身上都比旁人多了股靈秀。

老爺重金懸求那麼珍貴的牡丹,不就是等著這類人登門嗎?

要真靠那什子專門養花的花匠,說句老實話,根本不可能。

那世代養花匠還能不明白手裡花的價值?恐怕早去尋了更好的買家脫手。

小管事雖然在李家不起眼,但他知曉的世麵卻不小,也很清楚李家就隻在這穗餘城裡排的上號而已。

“您且等等,我這就去裡麵告知一聲。”小管事對著還是個孩子模樣的寧薑,也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詞。

他這一番舉動倒是讓旁邊的好事者驚了驚,一時連嘲鬨取笑聲都漸漸弱了。

混在人群裡的老許頭,眼睛滴溜溜地朝著寧薑麵前的牡丹幾次打量。

他越看越覺得那花似乎在夢裡見過一般,心裡嘀咕:咋那麼眼熟呢?

偏偏再仔細一看,又不覺得那花眼熟了。

如此反複幾遍,老許頭約莫覺著是當初在山上挖花的時候,瞧見過類似的。

想到這,他頓時有點捶胸頓足的懊惱,若這花真能換得那六十兩黃金,豈不是四舍五入,相當於他與那六十兩黃金失之交臂了?

這樣想著,老許頭瞧著寧薑的眼神到越發不對勁了,既想著寧薑那牡丹能值六十兩黃金,讓他到時候也能挖上類似的做吆喝去賣點銀錢;又想著最好她得不了,讓他得了才好。

有這樣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光是覺得寧薑牡丹眼熟的就有五六個,各個就覺得以前在野外瞧見過差不了太遠的。

還有心思更臟的,看著寧薑瘦瘦小小,就覺著她肯定是從城外來的人。等她出了城或者在城裡偏僻處,直接把那黃金搶了,又或是讓她摔上一跤,順手拿走幾兩黃金,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畢竟有六十兩黃金,她拿不穩不是很正常?

錢帛動人心,寧薑都不需要細瞧,就能感覺到背後那眾多的貪婪目光,但她都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