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2 / 2)

寧薑瞧了好笑,玩笑似的說道:“真不用瞧仔細嘍?”

“不用不用。”

“小兄弟仁義,怎可能會在這上麵缺斤少兩?”從車行裡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隻見聲音的主人慢慢從暗處跨門而出。

長著一副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笑著對寧薑爽朗道:“某是車行的東家賀知禮,不知糯小兄弟名諱如何,可否交個朋友?”

寧薑看見賀知禮的長相,突然發現這位也算個熟人。

他就是前世徐糯一家逃荒時,曾借過勢的那位大戶人家。

勉強算來,這是她寧薑的因果呢。

寧薑:“……”

“我姓徐,單名一個糯,農戶人家也沒起什麼字,賀先生稱呼我徐糯便好。”

賀知禮眉毛動了動,對於自己原本的猜測出錯也不失望,“徐糯小兄弟來這車行,是打算去穗餘城還是禾收城?”

“若是穗餘城,恰是和某順路,倒是不如一起過去。畢竟也是因為知禮的人,才讓小兄弟耽擱了時辰。某做了車行多年,手上也有些治毛驢的好藥,剛好也能讓糯小兄弟的毛驢休息上一陣。”

寧薑不知道這賀知禮是個什麼打算,但既然能有順風車坐,她也不推辭,當即笑道:“謝謝賀先生,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賀知禮的車確實比普通的驢車要舒適很多,隻不過也不是用馬匹所拉,而是四頭毛驢兩兩一行。

寧薑猜測,這賀知禮雖然有錢,恐怕權勢還沒到可以購馬的那一步。

但雖是四驅驢車,車廂的舒適度卻非常之高。

首先就是空間很大,比之前坐過的驢車還要大上一圈。車廂座位上墊了厚厚的毯子,許是因為夏季,上麵還鋪了一層涼涼的布料,讓人坐下會很舒適,卻不會覺著太熱。

除此之外,裡麵還擺了一張小桌,上麵擺著點心和茶水,但寧薑瞧了一陣腹誹。

這時候的路可不平整,像上次她坐的驢車就非常顛簸,他也不怕灑出來!

賀知禮先邀著寧薑上車,他在車前跟旁邊的夥計交代了一聲:“李大爺差的那兩銀子,你跟他說先記在賬上,之後每個月從工錢裡扣去一百文,十個月還清即可。”

夥計連聲道好,但不一會聲音裡又帶著猶豫,“東家,那驢不肯讓我們上藥,一近身就蹶蹄子。”

賀知禮愣了愣,著實沒想到那悍驢竟是如此,一時也有些棘手。

“賀先生,我去去就回。”寧薑心想這驢還真聰明,像狗一樣知道認主。

她跳下馬車,接過夥計手上的藥,利索地給悍驢身上的傷口塗了遍。

旁邊的夥計看到她挖的量,心疼得眼睛直抽抽,但因為賀知禮就在旁邊,也不好說些什麼。

寧薑抹完了藥,突然覺得這驢待遇可真好,不過這脾氣還是得好好教教,畢竟它是給徐娘子和徐糯準備的。

“彆人都說你是悍驢,那我給你取個名,就叫小柔好了。以後隻要你聽話會護家,我保證再也不會賣你。”

夥計聽了,憋著不敢笑出聲,他覺著這小子果真還是個小孩子,竟然跟畜生打商量。

賀知禮卻不禁瞧了瞧寧薑,發現他麵上認真,竟是真的在做承諾一般。

這時,名為小柔的驢又“呃……”了一聲,似乎也在回應寧薑。

小柔雖然被寧薑安撫下來,但若是視線裡沒了寧薑,整頭驢就會暴躁起來。

寧薑也順著它的意,和上次一樣,坐在趕車的夥計旁邊,手裡牽著小柔,讓它跟其他四隻驢,慢悠悠地走。

本來寧薑還以為小柔跟不上另外四頭驢,暗地裡給它也輸了些靈力,結果小柔雖然看起來太過削瘦,實際上卻不比其他驢差,一路上都顯得行有餘力。

與此同時,寧薑也發現為何賀知禮敢在驢車上放茶,一個是因為那四頭驢走得非常穩,另一個是因為這車上好似有減震裝置。

寧薑不可避免地心動了,打算到時候自己的驢車也要安上個減震器。

驢車在過穗餘城城門時,並沒有排隊,而是直接進去了,甚至也沒守城門的士兵跟他們要入城費。

寧薑雖有些納悶,但猜想賀知禮應該屬於古代的特權階層,便沒有生出好奇。

反倒是進了城之後,旁邊的小夥計撇著嘴跟他東家吐槽:“東家,要我說還不如每次交進城費,總比一個月十兩便宜。”

車廂裡傳來賀知禮的一聲輕歎,卻是沒有多言。

原來是重金買來的方便。

寧薑挑了挑眉,瞧著旁邊大言不慚的夥計,想著這賀知禮可是十分仁慈呢。

不過看在他也算自己因果的份上,那就讓她來吧。

“小夥計,要是按你說的做,恐怕你們每次的進城費不是一人兩文,而是一百文啦。”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跨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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