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平時不敢多用的食材,這個時候都大膽烹飪起來。
“咳咳!這個辣椒好辣!”邵母蓋上鍋蓋,卻隔絕不了那股爆裂的辣味。
她這個鍋在做辣椒炒肉片,隔壁灶喬誦芝則在做爆炒魷魚,她也被辣味嗆得咳嗽,笑著說:“戴麵罩都被辣成這樣,咳咳!”
“這就是電視裡說的痛並快樂著吧,真的好辣咳咳也好香啊。”邵母說。
喬青青含笑聽著媽媽們聊天,她繼續手頭的工作,她將煎出香味的鹹魚夾起來,鍋裡剩下的油也不倒,多加了點油後來炸切塊後用鹽泡過的茄子。茄子下鍋,油水噴濺,她趕緊蓋上蓋子。炸好後,她將茄子撈出來鋪到砂鍋裡,再將鹹魚放進去,蓋上砂鍋蓋,加水開始燜。
鹹魚茄子煲的香味非常霸道,很快蓋住家裡其他菜式的香味。
“真香啊,之前你做的鹹魚茄子煲早就吃完了,這兩年我偶爾還想呢,就是可惜了,沒有機會做。青青啊,你的廚藝現在很厲害了,做的菜真香。”
“那我做多一點,存著慢慢吃。”
邵父手藝最一般,被分配去做蒸米飯和做紅薯甜湯。他先將放氣的高壓鍋蓋打開,用乾淨的大勺子將米飯挖出來扣進飯桶裡,見這個桶滿了,他就將蓋子蓋好,招呼喬青青將飯桶收起來。重新洗米下鍋後,他又去攪拌不鏽鋼桶裡的紅薯,往裡加糖,再用勺子舀一勺給邵盛飛:“嘗嘗看甜不甜。”
邵盛飛揭開麵罩鼓起臉頰快速吹了幾下,嘟著嘴將湯喝了,然後將麵罩戴上,搖頭:“不甜,加糖爸爸。”
他剛要加,邵母喊:“你自己嘗!讓飛飛嘗他都是不甜的!真是的說了好幾次了你怎麼就是不記得。”
“哦哦。”
“算了不用嘗了,不要老是揭開麵罩不安全!”
“青青啊,你燉的那鍋咖喱蓋子在動,我給你掀開了。”喬誦芝提醒。喬青青應聲,走到第四個灶前,用長勺子攪拌,這鍋咖喱雞已經燉得足夠香濃入味,她忍不住口水泛濫,決定今晚就吃咖喱蓋飯。
20棟左右的人家,似乎聞見了模糊的香味,那些香味太勾人了,哪怕隻能聞到一點點,就讓人心馳神往。
“是什麼味道啊?好像是咖喱。”
“不是吧,是炒辣椒的味道。”
“我聞到了油燜大蝦的香味,你們聞見了嗎?”
“應該是幻覺吧,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做這些菜。”
“就是,聞到一兩樣味道就算了,怎麼可能有人做那麼多菜,有這份實力早就去彆墅區那邊買房了。”
“要死啊你!趕緊把窗縫堵住,是不是要害死全家咳咳!”
20棟上空飛過若有似無的香味,無法探找,無法追尋,最後消散於濃霧中。
喬青青一家一直在做菜煮飯,直到邵盛安乾完活回家。
那是九天後的事情了,邵盛安戴著口罩扛自行車和工資爬樓梯上樓,汗水從額角滑落。敲門,六樓沒有人給他開,他微微皺眉,抬頭看了一眼七樓,估計家人應該都在七樓。他就打算先進屋換身衣服再上樓去團聚。
五分鐘後,701門口,邵盛安轉動鑰匙,剛要推門,門後麵他爸的聲音很著急:“盛安嗎?”
“對是我,爸——”
“先彆開門!”
“爸?怎麼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先到樓下坐會兒。”
邵盛安莫名其妙,隻好照做。
這一等,就等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家人才從七樓下來,一進屋就帶進來一股香味,聞到這股味道他就饑腸轆轆,肚子咕咕叫。
邵父跟做賊一樣將門快速關上,邵母歡喜得地快步走過來,坐下拉他的手摸他的臉:“瘦了,想吃什麼讓青青給你拿。”
喬誦芝笑眯眯的:“家裡補充了老多一批熟食呢,你想吃什麼?”
家人們圍著邵盛安噓寒問暖,邵盛安覺得自己的鼻子出問題了,怎麼每個人身上都是食物的香氣?
他求助地看向一直含笑看著他的妻子,喬青青朝他眨眨眼:“我們在七樓做美食呢,所以不能給你開門,香味全部跑出來的話不好,你在等的時候,我們把東西都收拾好才敢開門。”
邵盛安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們身上好香,聞得我饞蟲都犯了。”他摸摸肚子,“我想吃油燜大蝦,在乾活的時候聞到彆墅的餐廳有這個味道。”
喬誦芝心疼極了:“正好做了這個菜!青青啊,我來擺桌子,你把菜拿出來。”
飯桌上,隻有邵盛安狼吞虎咽,喬青青他們這些日子邊做菜邊吃,已經不太饞了。邵盛安有些不好意思,邵母心疼地給他夾菜:“都是一家人,不好意思什麼,快吃吧,不要吞太快多嚼幾下,不然對胃不好。”
吃過飯後,喬青青又拿水給他洗澡,邵盛安在廁所裡順道把頭發剃了,走出廁所時有些長的頭發重新變成寸頭。喬青青有些遺憾:“我還想跟你說留頭發,不要寸頭了。”
“這樣方便嘛。”邵盛安摸摸頭發,左右看看,快速親了她一口。
喬青青眼底就溢滿了笑意。
“來,我的工資你收起來。”
他帶回家的工資有四袋,一袋是半青不紅的番茄,兩袋是土豆,還有一袋是饅頭,一個都有拳頭大。
“一袋土豆是齊鳴哥的,他還有工作,隻需要一個電工,所以我就先回來了,他托付我把這袋土豆給他家人送過去。對了,這袋饅頭也有些說法,本來是麵粉的,我就跟雇主提了個小要求,希望能給我做成饅頭,老板很大方同意了。”邵盛安很快樂地說,“這樣我們就省了水電自己蒸饅頭了。”
“這個番茄不錯,放一放等熟了再收進你們的空間裡吧。”邵母檢查了一下,將番茄提走,拿到廚房後取出來放竹籃裡。
“饅頭還有些熱,直接收起來吧。”喬誦芝說。喬青青點頭照做。
“盛安辛苦了,這一次的雇主還挺大方,做九天竟然有這麼多報酬。”
邵盛安笑著搖頭:“我隨身不是帶了些藥嗎?青青給我帶的藥齊全,我遇到他家老爺子忽然摔到,眼看著喘不過氣,就給他吃了速效救心丸,效果特彆好,人挨過來了,老板把他爸送醫院去,回來後跟我說多虧了我喂的那粒藥,不然人就熬不到起醫院搶救了,他特彆感謝我,這袋饅頭和番茄就是謝禮。”
喬誦芝聽著跟故事一樣:“跟電視裡演的一模一樣啊!怪不得你的工資和齊鳴的不一樣,比他多出不少,我還怕你們工資不一樣,影響你們的交情。”
邵盛安笑著搖頭:“齊鳴說我運氣好,很為我高興呢。”
邵盛安回家,家裡的氣氛十分好。
第二天,邵盛安要去鎮上給齊鳴家人送工資,喬青青要跟他一起去:“有個照應。”
兩人騎一輛單車,邵盛安帶她,土豆喬青青抱著。
“重不重啊?”
“不重,出發吧。”
車頭的燈穿透濃霧,邵盛安時不時按車鈴,喬青青則用手電筒朝後方,提示後方的行人他們的位置,不要撞到了。饒是如此,路上還是有一輛摩托車快速看過來,險些相撞。
“不是說機動車禁行嗎?怎麼還有人開摩托車!”邵盛安很生氣。
喬青青安撫他:“剛才不是有治安隊過去了嗎?這輛車往前開肯定跟治安隊碰上,一定會受到懲罰的,彆氣了。”
再騎行了十分鐘,喬青青看見了治安隊的黃光燈,擦肩而過時,她果然看見了那輛摩托車被扣下了,車主不服氣地摘下口罩,抬著下巴大聲威脅:“知道我舅舅是誰嗎就扣我的車,你們隊長是誰!我跟你們說我舅舅可不是你們敢得罪的,說出來嚇死你們!……”
這一眼,喬青青就皺眉,剛才摩托車急速擦過她沒有細瞧,現在再看,那不就是林明勇的兒子林德俊嗎?
她晦氣地收回視線,沒有再看。
在進入坪杉社區之前有一段土路,土路左右沒什麼建築,平時治安隊比較重視這個地方的巡邏工作,維護這條路的秩序。但今天他們經過時沒有遇到治安隊,周圍白霧茫茫,邵盛安有些不安,加快速度踩踏板。喬青青觀察左右,耳聽八方,手上握緊刀。
濃霧中忽然傳來一聲求救聲,那一聲非常急促,再要聽就聽不見了。
“青青——”邵盛安輕聲喊。
“沒事,你加快速度通過這條路就好。”喬青青很冷靜。
邵盛安“嗯”了一聲,騎得更快了。車輪突然碾到什麼東西,自行車險些翻倒,還好邵盛安控製住了。
燈快速掃過去,喬青青模糊認出那是一隻鞋。
濃霧之中藏著危險,夫妻倆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接下來的路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但兩人心裡都知道,就在剛才,在他們前麵不知道多遠的地方,有行人被搶劫了。
進入坪杉社區後,兩人先去最近的崗哨報案,站崗的戰士點頭,說會讓治安隊過去查看,讓他們出入時最好結伴:“兩個人太少了。”
“好,謝謝。”
兩人先不去想到哪裡找結伴回新社區的人,辨認方向後先去齊鳴家,將這一袋土豆送到,邵盛安還送了六個大番茄作為禮物送給齊鳴的家人,感謝齊鳴對他的幫助,如果沒有齊鳴這個本地人帶他,邵盛安還沒辦法接到這麼多工作呢。
齊鳴的家人熱情地留他們吃飯,夫妻倆婉拒,邵盛安笑著說:“以後有機會再來吧,我們早點回去,怕晚了路上不安全。”
夫妻倆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到坪杉社區的集市去逛一逛。
作者有話要說:早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