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好多年沒見了,你過得好嗎——瞧我,淨說些廢話,你看起來過得很好。”鄭萌臉上的表情糅雜著羞愧、尷尬與無措,喬青青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沒有問鄭萌為什麼會在這裡,也沒有問還看不看病,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對方,神情平淡,讓鄭萌無法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氣氛非常尷尬。
鄭萌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你,我聽小朋說他有一個同事會看跌打損傷,挺厲害的,他喊你青姐,我沒有多想,如果知道是你的話——”她就不會來了嗎?鄭萌發現自己給不出答案。
見她拘束不安地站在那裡,喬青青還是沒有開口。
鄭萌也不說話了,她眼神亂飛,腳下不停挪動著,但最終還是沒有離開。不知道過去多久,鄭萌的眼神才終於定定落在喬青青臉上,她問:“我可以坐下來嗎?”
喬青青這才垂眸:“坐吧。”
鄭萌如蒙大赦,坐在喬青青對麵。她看著喬青青的臉,覺得這位多年不見的閨蜜仍跟往年一樣美麗,大家都一樣穿著打補丁的舊衣服,同樣臉上頭發上有著夏日炎熱留下的汗漬,但青青就是看著比她好看,這份好看不是指容貌,而是指精神。
“青青,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她小心翼翼地問。
喬青青搖頭:“一切都過去了。”
鄭萌紅了眼眶:“青青,我錯了,我當年不應該不聽你和雯雯的話,杜傑他——”
喬青青抬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鄭萌的哭訴被打斷。
“你想繼續看傷,我就幫你看,彆的就不要多說了,我沒有多餘的情緒來消耗你的負麵情緒,也許以前的我和雯雯很樂意傾聽,但雯雯已經走了很多年,我也早就沒有那份心思,你打住吧。”
“……”鄭萌的眼淚流下來,半晌她才說,“我看。”
之後,喬青青說到做到,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問,見她想要治病,就給她治療之前扭傷留下後遺症的腳踝,最後給她五貼膏藥。
“貼完大概就能好了。”喬青青公事公辦,“酬金小朋應該跟你說過了。”
鄭萌將提進來的一袋土豆拖過來,沉默地放到喬青青腳邊。喬青青清點了一下,點頭:“夠了。沒有彆的事情的話你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鄭萌咬唇:“青青。”
喬青青站起來,做出送客的姿態,無奈鄭萌隻好離開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小朋找機會跟她聊天:“萌姐挺慘的,她老公不是個東西——”喬青青像昨天打斷鄭萌一樣打斷他,她並不想聽鄭萌的經曆,他們已經是陌生人。
小朋有些不知所措,跟喬青青公事也半個月了,這還是喬青青第一次表現出如此冷淡。
“我不是針對你,不過我跟鄭萌絕交多年,我對她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青姐——”小朋原本是想要幫忙鄭萌跟喬青青說情的,可才剛開口就被堵了回來,見喬青青的臉色在燈光下非常冷漠,全然沒有平時溫和的模樣,小朋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遇到鄭萌,對喬青青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對方早就在她的生命中成為過去式,過去就過去了。
她的工作展開非常順利,一個月時間一晃而過,輪到她休假了。
坪杉社區治安小隊裡,跟她一樣來自新社區的弓|弩手不少,喬青青跟他們一起結伴回家。
路上他們遇到了劫匪,但運氣好的是,他們本身就是弓|弩手,在察覺到有劫匪後他們立刻做出反擊。黑暗阻礙了視線,但他們都是在烏鴉圍獵中生存下來的弓|弩隊成員,經驗遠比視線重要,喬青青和另外一名同伴射出兩箭,於黑暗中正中敵人的身體,黑暗中發出兩聲慘叫。
“是弓|弩手!撤退!”
燈光四處照,同伴鬆了一口氣:“那些人跑了。”
“我聽說過這條路很危險,經常有人在這裡被搶劫,治安隊很重視這條路的巡視——”
正說著,治安隊從另一頭巡邏過來了,隊伍後麵墜著長長一隊要前往坪山社區的行人,他們借助治安隊的庇護,忐忑地走了大半路程。雙方遇上,這條路的治安小隊隊長上前來詢問,見他們帶著大批行李(工資),腰間綁著箭囊,就知道他們是休假回家的弓|弩隊。
“你們應該不需要護送吧?”
喬青青跟同伴們商量了一下,達成共識後讓喬青青回複:“我們剛才遇到劫匪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占到便宜,你們走吧不用管我們。”
小隊長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那就好,你們小心一點,前麵一段路的路燈被劫匪損壞了,你們通過的時候注意照明不要被偷襲,我們就先護送這一批行人到坪杉社區了。”
隊伍錯開,各自繼續往前走。
三個小時後,邵盛安和同伴也來到這條路。在經過損壞的路燈時,他將頭燈戴上,三兩下攀爬上燈杆,從背包裡掏出工具開始修路燈。
同伴們驚呼:“你怎麼爬這麼快!屬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