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夜視鏡,喬青青重新躺下,順手將體溫計塞進衣服裡再量一次。
結果不太理想,38.2°。
她還覺得喉嚨澀痛,鼻子有些堵塞。她聽了聽,睡夢中的喬誦芝也有一點呼吸不順的情況,應該也塞鼻子了。她摸喬誦芝的手腕,決定不叫醒她,現在睡眠對身心的修複作用更加重要。
喬青青拿出熱水服藥,吃完藥後將剩下的熱水全喝了,然後從空間裡拿出兩床空調被,一床給邵盛飛披上,一床給自己和喬誦芝裹上。她呼出一口氣滾燙的熱氣,疲憊地閉上眼睛。
天色微明時喬青青就醒來了,之後喬誦芝也坐起來揉脖子:“半夜裡好像又打雷了,把我嚇一跳。”說話時發現有鼻音,趕緊揉揉鼻子。
“媽,先吃早餐然後再吃藥了。”喬青青說先不要叫醒邵盛飛,讓他睡個飽。
早餐很清淡,喬青青和喬誦芝都沒有什麼胃口,就吃了白粥配鹹菜炒雞蛋。喬誦芝將藥吃完,又去摸喬青青的頭,擔憂道:“還是有點燒,怎麼辦啊,這種環境根本不好養病。”
“我沒事。”喬青青看向邵盛飛,“大哥沒有發燒,呼吸也正常,讓他繼續睡吧。”
新的一天仍然潮濕,減弱的風力重新有了增強的趨勢,風吹動水域,晃動帳篷傘,皮劃艇也在水中不停搖晃著。喬誦芝又打了個噴嚏,喬青青拿紅糖薑湯給她喝,又讓她摘下帽子:“我看看你的頭。”
喬誦芝頭上的包消退了一些,喬青青倒了些藥酒,手指不方便就用手掌心輕柔地按。
“嘶……青青,我的頭沒事,你的手傷得那麼嚴重,指甲蓋都翻了,就彆給我按頭了,小心傷口痛。”喬誦芝要動,被喬青青製止。
“媽,你彆讓我不安心。”
這話一出,喬誦芝就不敢動了。
揉了十分鐘後喬青青才停下,又仔細檢查一下喬誦芝的眼睛。
“這兩天都好,眼睛完全看得見。”
“還有點炎症,媽,眼藥水你記得滴。”
“知道了,一直滴著的。”喬誦芝覺得後怕,當時眼睛看不清實在把她嚇壞了,這個世道要是失明了可該怎麼辦?要把女兒拖累死!讓喬誦芝更擔心的是女兒頭上的傷,都暈過去兩天了,她多麼害怕傷到了根,現在又沒有醫院,無法拍片。
喬青青給自己揉傷口,安撫她不要太擔心:“至少我手頭有藥,我還是個半吊子中醫,慢慢來肯定能好的。”她膽子大,打算等自己手上的傷痊愈,手穩了,就給自己腦袋紮幾針。
“我來揉吧,藥酒給我。”
在喬誦芝給喬青青輕柔按頭的過程中,邵盛飛終於醒來,他縮在雨傘下,迷茫地抓住傘柄抬頭:“喬媽媽?”
“飛飛醒啦?早飯在旁邊你自己拿來吃,吃完就吃藥知道嗎?”喬誦芝說。
“哦哦,我知道啦。”邵盛飛先刷牙漱口,再打開腳邊的保溫飯盒,抱起來大口喝粥,五分鐘就不到就全吃完了,隨後吃藥。他擦擦嘴,好奇地看左右,他看見一具屍體飄在不遠處,漲大的臉非常嚇人,想起昨天炸開的屍體,他立刻收回視線,小聲問,“我們等一下要劃船嗎?”
“劃。”
邵盛飛就高興了:“我吃飽了力氣大,我一定劃得快快的!”
風越來越大,往新社區的方向屬於逆風,皮劃艇走得很艱難。
一個小時後,雨勢與風勢一齊明顯增大,皮劃艇在原地打轉,終於無法動彈了。更雪上假裝的是,喬青青感覺到了地麵在抖動。
“不、不會是餘震吧?”喬誦芝聲音都在顫抖。
“小心一點,把背包檢查一下確定都背好了。”喬青青將槳丟到皮劃艇上,拿起皮劃艇上綁著的救生衣分給喬誦芝和邵盛飛。她握住他們的手:“不要怕,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失措,注意保存體力。”
“可是你還在發燒——”
“我可以的。”不可以也要可以。喬青青觀察水麵,水波蕩得非常劇烈,皮劃艇也在水浪中猛烈搖擺起來。
皮劃艇險些要翻,好在之前喬青青那塊大石頭也帶上了,此刻放出來正好能夠再次固定皮劃艇。
“抓穩了!”喬青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