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喬青青點頭。
一行人回營地,路上宋三河臉色沉重地說:“是一把生鏽的菜刀,傷口的鏽跡被我用隨身帶的涼白開洗掉了,這種情況肯定要打破傷風,我打算去湯州船隊那邊找一找,先勞煩你幫劉振處理傷口,我去找破傷風。”
劉振知道這東西難找,眼睛有些紅:“三哥,要是找不到就算了。”
宋三河沒理他,側過頭不讓劉振看到他發紅的眼眶。
回到營地後,喬青青給他進一步處理傷口,縫合、上藥,包紮。
她走出帳篷,邵盛安蹲在門口,見她出來就在站起來:“好了嗎?”
“嗯,就差一針破傷風了。”
看她的神情,邵盛安就知道她心裡的打算了。他握住喬青青的手:“謝謝你青青。”誠然是他母親先救了劉振結下善緣,但劉振沒有忘恩負義,在他母親傷重的時候不離不棄,知恩圖報,讓他母親堅持到他們找到她的那一天,這份情邵盛安一直記在心裡。謝禮是謝禮,今天劉振在他麵前身陷險境,他無法袖手旁觀。
“謝什麼,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喬青青拍拍他的手。空間裡有破傷風疫苗,當時她走了許多關係,買了一批破傷風疫苗,就是預防著天災末世裡受傷的概率大,為全家人準備的,幸運的是這十年來,全家人都沒有用到它的機會,因而庫存是滿的,拿一支出來不難,難的是要怎麼拿出來。
喬青青對邵盛安說:“如果宋三河找得到最好,如果找不到……換我去湯州船隊找。”隻能假借疫苗是從湯州船隊換來的了。
邵盛安點頭。
邵母知道劉振受傷很擔心,坐在帳篷裡守著他,在她受傷走向死亡的時候,是劉振一直在照顧她鼓勵她,那時候家人都不在身邊,劉振給了她家人般的慰藉,那時候她還想過,雖然死的時候沒有家人相送,可有劉振這麼善心照顧她,她也不算孤零零地走了。
宋三河沒有找來疫苗,喬青青自己去了一趟,半個小時後找來疫苗給劉振打上。
一向沉穩自持的宋三河立刻要跪下跟她道謝,被邵盛安死死拽住。
“他還年輕啊,我真怕——”宋三河的心神終於鬆懈下來,腳發軟直接坐到地上。
邵母也含著淚用毛巾擦劉振的額頭,跟他說:“小劉啊,你要好好活著啊。”
劉振哭著點頭。
等喬青青這邊忙過,漁場那邊的騷亂也停歇了。
喬青青沒有特地去打聽,隻聽來家裡交換東西的幸存者說,進漁場捕魚的人全沒了,半截手指頭都找不回來。在鯊魚被擊殺之前,漁場裡的魚被三頭鯊魚吃了個夠,對鯊魚而言,這片圈養著大量魚蝦的漁場就是個自助餐餐台,它們進到漁場,如同老鼠進了米缸。
“一隻也沒有殺死,全跑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尋仇。”崔行來找邵父換小白菜,用一條十來斤的魚換五顆小白菜,這樣的交換擱十年前是天方夜譚,不會有人願意這樣交易,但在現在卻很常見。崔行抱著以後換鴨子的目標努力著,不過鴨子還小呢,可以先換些小白菜回家嘗嘗,他才從彆人那裡換了一隻不鏽鋼碗,家裡可以煮上魚湯了,正好可以煮白菜魚湯。
邵父給他摘菜時,他順口說些漁場的消息。邵父聽了連連稱奇:“我就在廠裡食堂電視裡看見過鯊魚,就是那個,那個電影叫什麼來著——”
邵母在喂鴨子,隨口說:“奪命怪獸三頭巨鯊,食堂隔幾天就播,你怎麼還不記不得名字。”
“那都多少年了哪裡還記得,對了,就是三個頭的鯊魚。”邵父問崔行,“你看見來漁場的鯊魚有幾個頭嗎?”
崔行哈哈笑:“肯定隻有一個頭啊,叔你看的是電影,現實裡怎麼會有三個頭的鯊魚。”
“哦哦。”邵父還有一點失望,邵母罵了他一句:“一個頭的鯊魚就夠嚇人了,電影裡這麼演就算了,海裡真有三個頭的鯊魚大家還活不活啦!”
崔行換好小白菜,珍惜地攏在懷裡走了。
“小崔這條魚我宰了吧?”邵父問。
邵盛安說他來殺,與早上捕撈的魚一起送進喬青青的空間裡。
在這裡生活一個多月,喬青青空間裡那些空桶空盆終於被填滿一半,想著前幾天意外感受到的地麵震動,喬青青還是不滿足,恨不得重新將空間跟十年前一樣,全部再填滿才好。第二天,她跟著邵盛安他們一起去捕魚,原本邵盛安是不同意的,但喬青青堅持他也沒有辦法。
“我就跟之前一樣在岸邊等你們,偷渡魚進空間裡。”這樣一天的收獲能翻倍呢,也不勞累邵盛安兄弟騎車三四公裡再送回家。
知道喬青青的不安,邵盛安能做的隻有儘量捕魚,讓物資的豐盈安撫妻子焦躁的心情。
喬青青跟了兩天,第三天他催促喬青青去湯州船隊那邊問招聘醫生的情況:“上車,我載你過去。”
“明天再去吧。”喬青青對自己的藥心裡有數,明天去更好。
邵盛安隻好聽從,第二天一大早就燒好早飯,等吃好早飯就將車拉出來,示意喬青青上車。喬誦芝看了直笑,邵母也跟著笑了:“盛安是不想青青總是跟著去捕魚,水下多冷啊,還是做醫生好啊,坐辦公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