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2 / 2)

就算是傳送陣,也沒有這麼快的。

而且看模樣,連掌門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捷徑。

這兩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長淵劍宗的人是不是也知道?如果長淵劍宗的人也知道,恐怕他們天衍宗不知不覺,被人家闖進家裡掃蕩了,他們都沒能發現對方的蹤影。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為了保護他們天衍宗的安危也好,這兩個人都必須要徹底留在這裡。

而長淵劍宗那邊,不管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都必須要死!

這件事情,已經威脅到了他們天衍宗的生死存亡,不可以再和以前一樣,還維持著麵子上的平衡了。

“你……閣下到底是何人?”浩然子看著這些受傷的長老們,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眼前這個風采絕世的人,絕非是劍靈這麼簡單。

這些長老,幾乎都是他們天衍宗的精英。

不說是眼前這個劍靈了,就算是張蔚然本人親自來了,也休想在這些長老們的手下討得了好。

他眼角的餘光看見那些正在和修士們纏鬥的易餘弦,又不由想起當初在白梅的飛升大典上,對著天梯上橫掃過去記30340;那一劍。

開始他以為,那是易餘弦仗著歸一劍和劍道舍利而揮出來的劍,三者合力之下才會又那麼大的威力。

然而在看見眼前之人之後,浩然子不由的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那真的是因為劍道舍利才能做出來的招式麼?

易餘弦被圍攻都沒有仗著劍道舍利的力量用劍。

是她不想?還是根本就不是。

也許,那根本不是易餘弦的緣故,而是因為眼前這一個看起來似乎很不能打將所有的天賦都點在了臉上的劍靈。

“你總會知道。”風有餘看似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中靈氣凝聚而成的劍,輕描淡寫的看著浩然子說道,“這個世界,似乎也已經忘記我太久了。”

殺出來的劍神之名,大約也隻有新的殺戮才能重新讓他們想起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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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守心重新衝到了靈獸園的最深處,又回到了那個村落之中。

因為村落裡的凡人都被周守心帶走,所以如今的村落看起來就格外的寧靜,甚至寧靜的有些過分了。

周守心算算時間,自己帶著那幾個凡人離開這裡又返回,加起來總共也就不到三天的時間。加上易餘弦又吸引了天衍宗的絕大部分目光,就算天衍宗要重新趕來將諸葛家的人遷走也應該沒有這麼快才是。

可是如今,又是為何?

周守心想了想,隨手捏出幾個法訣,毫無顧忌的將眼前的那些宅子全部削去大半。

他已經不需要再控製自己的修為。

天衍宗的人如今都被易餘弦托著,哪裡趕得過來?

然而當這些宅子裡的景象全部都落入到他眼中之後,周守心才發現是自己太過天真了。

幾乎每一個精美的宅子裡,都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人。

他們一個個臉色發青,嘴唇發紫,一看就是身中劇毒而亡之後的模樣。

而且他們的身體還有餘熱,可見是剛剛死去不久。

怎……怎麼會如此?

周守心完全不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他隻是帶著那些凡人離開了三天不到而已。

他下意識的去檢查這些躺倒在地上的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靈根,而且肌膚白皙,沒有半點勞作的跡象。而這些人不分男女,身體都不如常人健壯。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不致命的毒藥,對他們來說就是要命的東西。

不,不對,現在的問題是,這些人怎麼會被毒死?

天衍宗的人做的?

不可能。

天衍宗花了這麼大力氣將諸葛家的人全部圈養起來,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代價才能讓他們在這裡生活?又怎麼可能會一口氣將他們全部都毒死呢?

這根本不合常理。

莫非,是其他人動的手?

周守心腦海裡已經轉了無數個可能,甚至連易餘弦他們是不是提前來到記這裡將人給毒死的可能性都猜到了,但又被一一否決。

“誰?”

周守心發現了有人在靠近自己。

“仙長,您彆想了,這些人是我毒死的。”

周守心轉過頭來,看見了一個約莫十四五歲,臉色慘白,弱不禁風的少年郎正朝著他走過來。

他提著匕首,匕首上還有著明顯的血,蹦蹦跳跳的來到周守心的身邊,看著這周圍被周守心毀掉的一切忍不住鼓起掌來,“仙長,您真是厲害,我早就想要將這裡給毀了,沒想到您一個念頭就能將這裡全部摧毀?修仙之人真的很厲害,怪不得我的長輩們做了夢都想要修行。”

這個少年的五官生的極好,可是他的身子骨卻極為瘦弱,手腕細的幾乎隻有骨頭和皮,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層披著皮的骨頭架子。

周守心卻看著他手裡的匕首。

“哦,剛才有幾個人沒死透,我補了幾刀。”少年嘻嘻笑了兩句,“其實也蠻簡單的,我以前看他們殺掉他們不喜歡的奴隸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乾的,我就是有樣學樣。”

周守心腦海裡閃過之前那些凡人的話,“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小主子?”

他放開神識掃過,這些被毒死的諸葛家的人幾乎都是成年男女,幾乎很少有未成年的孩子。而能夠符合那些凡人口中的一個病弱的年輕的小主子形象的人,似乎也就隻有眼前這麼一個人。

現在這個少年說,是他毒死了這些人?

“多謝上仙您將那些凡人帶走,才有了我下手的好機會。”少年朝著周守心微微福身,“諸葛舊,見過這位上仙。”

在他說話的時候,周守心就已經用神識將眼前的少年給測了一遍。

同樣沒有靈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隻是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傷口,而且身上的血液量也比常人要低上許多。

隱隱約約的,從他未愈的傷口之中,似乎能夠感覺得那一絲一縷的靈氣。

“你如何動的手?”周守心也是當過不少年凡人的,但如眼前之人一樣自滅滿門的還真的不多。

“我一直都有藏著一包毒藥,隻要將藥倒入井裡就好。”諸葛舊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以前我不敢動手,我怕那些奴隸也會喝水,所以我一直在等一個他們都離開的機會。如今上仙您將人都帶走,我的叔叔伯伯嬸嬸們都很生氣,聚集起來說要再去找天衍宗要些奴隸來為他們傳宗接代。我就趁機下了藥,他們喝了水,回到自家裡,就劇毒發作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們找天衍宗發了求助的靈符,但天衍宗那邊卻沒有人回複他們。天賜良機,他們沒能熬過毒發的時間,就這麼死了。”

的確是時間卡的好。

這些人劇毒發作求助的時候,正好是易餘弦鬨出大動靜的時候,天衍宗那邊又怎麼來得及回複?

就隻是記這麼耽誤一會兒的功夫,諸葛家的人就已經被毒死的一個都不剩了。

“上仙來到這裡,想必是認識我們家的人吧?如果您想要找我們家的功法秘籍的話,您怕是要失望了。這幾千年來,我們家所有的功法秘籍和秘法,早就已經被天衍宗榨的一乾二淨了,現在這裡是一點東西都不剩。你所看見的諸葛家,就隻是一些被圈養起來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的人形牛馬而已。”諸葛舊真心實意的說道,“而且我們的功法其實不適合其他道統的修士修煉,練了也是白練,天衍宗的人都已經試過了。”

他看起來臉色極為不正常,漸漸的雙頰之上生出一股古怪的紅暈來,明明身體萎靡的很,但是眼睛卻幾乎在發光。

周守心卻隻是頗為忌憚的看著這個少年,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諸葛家的人啊。”諸葛舊微微笑道,“隻是一個,十分不巧的覺醒了一部分先祖血脈卻又沒有靈根的可憐人而已。”

“是古仙之血?”周守心下意識的詢問了出來。

“您知道古仙之血?看來您還真是對我們家了解的很多。”諸葛舊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很可惜,我不是。古仙之血早就已經絕種了,天衍宗的人倒是一直期望我們能夠生出一個古仙之血的人來,可惜一直都做不到,我們連靈根都沒有。我隻是恰巧,血液裡多了那麼一點靈氣,所以被他們寄予厚望而已。”

“你身上的傷口,是天衍宗的人弄的?”周守心不由好奇,“我能夠感覺到你身上的傷口裡有一點靈氣冒出來。”

諸葛家能夠被天衍宗一直這麼好好養著,肯定是中間這些年裡,還真的生出個幾個不錯的孩子來,不然如此虧本的買賣,天衍宗不可能一直做的。

“不是哦,是我的叔叔伯伯弄的。”諸葛舊眨了眨笑道,“我沒有靈根,血液裡卻有靈氣。我的叔叔伯伯們想要修仙想瘋了,他們就想,喝了我的血,會不會能夠生出靈根來呢?哪怕自己不能生出靈根,或許他們的下一代,能夠生出有靈根的孩子。”

“以前我們祖上也有和我一樣類似的人,他們都沒有活過二十,身上的血就被放乾淨了。我不想坐以待斃,所以就要先下手了。”諸葛舊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攤攤手,“可是那些奴隸是無辜的,我又不想殺他們,就隻能一直等機會了。”

“我以前看見我們祖上的曆史上記載,看見一個叫做諸葛空的先祖,死前發下毒誓要斷絕我們所有人的仙途。我覺得這位先祖還是太過仁慈了,隻斷絕仙途怎麼夠呢?當然是要將他們徹底殺死,才是我們諸葛家斬草除根的理念啊。”

“你哪裡來的毒藥?”周守心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氣。

眼前這個名為諸葛舊的少年,分明是被諸葛家和天衍宗給逼瘋了。

諸葛家當初被諸葛空斷絕了一半記30340;命運,如今又被諸葛舊徹底了結了所有。

簡直就像是一個詛咒一樣。

那些諸葛家的人曾經為了複興家族而舍棄自己的族人,最後卻被自己看不上的兩個族人徹底絕種。

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

“靈獸給我的。”諸葛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我的叔叔伯伯們想要龍精虎猛,他們很想要生孩子,可是生孩子很難,十來年隻能生出一兩個孩子。所以他們就開始吃靈獸肉,喝靈獸血,企圖用這樣的方式生出特殊的孩子來,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生的。那些靈獸很可憐,它們在死前,就把它們身體裡的毒囊給我,我收集很久,混合了無數毒藥,才練成了我手裡的這一種。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您說是麼,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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