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懷特告彆了艾維斯,來到了圖書館,在確認沒有她的消息後,再一次打開了facebook的私信。
六月六日,淩晨5點過,迪拜機場t3候機廳,薑好獨自立在落地窗前怔怔出神。
她最終還是如期進入了《在路上》劇組。
雖然唐鶴拿薑好戀情的告吹來做營銷,這令她無法接受。
但她卻沒有立場去責怪對方。
於理,無論是綜藝、電影、亦或是電視劇,其宣發都會做營銷,這是人家圈子的規則。圈內人人都在做,薑好與節目組簽訂了合約,就得遵照人家的遊戲規則。
於情,唐鶴這樣做,最終目的也是要為她獲取更大的利益。誠然,他拿了她的私事做文章,但正如她自己所言,自媒體工作與私人本就難以區分。
如同明星的戀情可以營銷,網紅的一樣可以,薑好心中難受,一時有點不適應這樣的行事規則,但這並不代表她才是對的,而彆人就一定錯了。
薑好沒有再回複唐鶴,但同時她心中也清楚,無論如何她不能在這個關頭拒絕參加《在路上》,還是以那樣“荒唐”的理由。
她既然入了這行,既然選了這跳路,總要走試著走一走。
至少,要堅持到綜藝錄製完畢,給嘗試畫上一個句點。
因此薑好如約出現在了浦東機場,與《在路上》劇組的工作人員會和。
他們的第一站是巴西裡約熱內盧,機票是節目組定的,無法直飛,而轉機地點恰好在迪拜。
在三人剛碰頭的時候,薑好就已經從助理那裡拿到了旅行基金,六個人在巴西呆七天,總共才兩萬雷亞爾。
而作為導遊,她需要負責整個旅行的路線規劃,以及食宿安排。
巴西通用語言是葡語,節目組雖然配備了翻譯與助手,但也隻供突發情況使用。
薑好好不容易學會的英語,在這裡也並無太大用處。作為一名初次參加綜藝節目,被扔到一個語言不通的國家做導遊,可想而知,這會是怎樣一場艱辛而又窮遊的旅行。
她立在迪拜機場,滿腦子都是綜藝的事。
忽然,一架飛機起飛,她想起與少年在此處的分彆,登時看愣了神。
少頃,一個扛著攝像機的男人以及一個戴圓框眼鏡的女人走到她身邊。
戴圓框眼鏡的女人是《在路上》劇組指派的翻譯兼助理,她立在鏡頭之外的地方,喚薑好一聲:“你不去外麵免稅店逛逛嗎?還有兩個小時才能轉機呢。”
她其實在委婉提醒薑好,轉機的時候也會處於攝像機之下,最好不要站著發呆,還是找點事情做,讓攝影師有東西可以錄。
但迪拜機場對於的一切於薑好而言,就像一個不可觸碰的美夢一般。
她完全不想,或者是不敢再重回那些熟悉的地方,兩個小時扣除提前登機的半小時,也並不那麼難熬。
“不用,我覺得有點累,就在這裡歇會吧。”薑好直接拒絕,完了還回頭貼心的對攝像和助理說,“你們也歇會吧,到了裡約還有得忙呢。”
話畢,她就又轉過頭對著停機壩神遊。
攝像師&助理:……
他們拍綜藝這麼久,還真沒見過完全不懂的素人。
誰不想休息啊,關鍵是不多拍一點,到時候怎麼有足夠多的素材來剪輯啊?!
不過,到底也才剛開拍,薑好又一副真的不會逛的表情,兩人便放棄了再勸。
三人很快再度登機。
在經曆了超過20小時的長途飛行後,他們終於抵達了裡約熱內盧。
然而——
這趟旅行似乎從最開始就替薑好埋好了伏筆,奠定了整體基調。
當她順利出關後,卻沒在行李運送條旁等到自己的行李。
“我的行李該不會被航空公司弄丟了吧……?”薑好心累的看向攝像師和助理。
卻沒想到攝像師隻是扛著設備拍她,而助理則對她說:“我很同情你,但節目組規定,我不能幫你。”
薑好:……
她默了默,然後在兩人的注目之下,打開同傳翻譯軟件,去到谘詢台溝通。
翻譯軟件有時翻譯得並不準確,薑好和工作人員溝通得一點都不順利,中間一度進入無法溝通的狀況,但兼職翻譯的助理也仍舊在旁邊不動如山。
此刻,她終於恍然,原來綜藝裡說不幫忙就絕對不會幫忙。
說不定你越是窘迫,工作人員們就越是開心,畢竟這可都是節目看點呢。
得虧薑好脾氣好,又外出旅行磨礪過很多次,幾經周折後,她終於從機場得到準確答案:
她的行李被錯送到了另一班飛機,最快也得等後天才能拿到。
薑好隻能留下酒店的地址,以及自己的聯係方式,然後兩手空空地跟著攝像小哥和助理離開。
被行李的事一耽擱,他們從機場出來時,已經超過了晚上十一點。
為了節約經費,薑好拋棄了連鎖酒店,選擇了在airbnb上預定民宿,因此並沒有接機服務。
彆的嘉賓們都要明天才到,她打算今天先和攝像及助理打車回酒店,明天再去包一輛車,負責接機彆的嘉賓。
打車、報地址、出發,一切都非常順利。
薑好以為這疲乏的一天,終於快要結束,然而三個人誰都沒想到,真正的地獄模式才剛剛被開啟。
出租車順利駛離機場,三個舟車勞頓的人,都滿麵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倏地——
不知行駛到哪裡,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
薑好本側目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差點沒被甩得撞向前麵的椅子。
她轉首正欲讓司機開穩一點,卻不料——
出租車司機忽然拿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貼上薑好額頭。
男人凶相畢露,冷漠地對他們說:“r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