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風流了嗎?(1 / 2)

“……”十皇子:“?????”

十皇子聽著趙寶瀾的迷惑發言, 腦袋瓜子嗡嗡的響,綠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趙寶瀾見狀就招呼他坐下,吩咐說:“去找幾個美人來陪陪十殿下, 也不知道宮裡邊是怎麼教的, 這麼大的人了, 連花天酒地都不會!”

仆從們應聲而去,沒過多久就帶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過來, 環肥燕瘦, 香風陣陣,一時間叫這前廳香雲彌漫, 豔色無邊。

十皇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抬手,抗拒道:“先等等……”

這話還沒說完, 他就被幾個美人給纏住了,柔若無骨的手臂挽住他的手,聲音柔婉嬌媚:“殿下,來嘛。”

十皇子:“……”

嘴上說不要, 但是身體很誠實的跟了過去。

等到了日落時分,他帶著滿身酒氣搖搖晃晃的離開趙家, 侍從看他腳下不穩,趕忙搭一把手給扶住了,又問:“殿下,貴妃娘娘不是說叫您去跟趙小姐拉拉關係嗎,怎麼喝的這麼多?”

十皇子醉眼朦朧,說:“你不懂啊!”

侍從:“????”

十皇子繼續說:“花天酒地真的好爽!”

侍從:“????”

這時候宮門都快落鎖了,要真是醉醺醺的回去叫人瞧見, 備不住就得叫言官們上疏譴責,侍從沒敢領著他回去,就近到了貴妃的母家去歇息,又叫人進宮去給貴妃送信。

貴妃母家的人見了渾身脂粉氣的外孫,再聽侍從把事情一講,臉上皆是陰雲密布,難掩怒意。

“這也太不像話了……”

“雖說他們北疆民風剽悍,女人潑辣,但也沒有這樣的啊!”

“公然招妓,還找些什麼小倌公子的,簡直不知羞恥!”

“而且還把十殿下給帶壞了!”

十皇子的舅母眉頭皺的能夾死幾隻蒼蠅,吩咐人侍奉十皇子往客苑去安置,又叫侍從們彆往外透露消息,回房去卸了釵環,左思右想良久,說:“不成,我得親自上門去會一會這個趙小姐!”

第二天她起身用了早膳,梳妝打扮之後便乘坐馬車往趙家去,遞了名帖叫人門房去通傳,道是鄒夫人來訪。

趙寶瀾正歪在軟枕上吃酒,掀開拜帖瞅了眼,不明所以道:“鄒夫人是誰?”

旁邊的俊美郎君笑道:“便是宮裡貴妃的嫂嫂,十皇子的舅母。”

“哦,”趙寶瀾明白過來:“請她進來吧。”

鄒夫人一進門,便見趙寶瀾歪坐在上首,杏色外衫,秋香色的裙子,發髻上隨意的簪了幾支珍珠釵,分外清麗動人。

她旁邊跪坐著兩個二十歲上下的美男子,正相對煮茶,香氣飄飄,右邊另有個郎君在挑弄琴弦,還有個臨窗而坐念書給她聽,不知道是還當是闖進了儒家名門的書房裡,擾了人家清閒。

鄒夫人看得心頭一堵,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邊兒又有些酸,近前去福身問候一句,又道:“我來的不巧,怕是驚擾了趙小姐。”

“哪兒的話?”趙寶瀾客氣的笑道:“鄒夫人一過來,我這兒蓬蓽生輝。”

那煮茶的郎君向鄒夫人示禮,含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鄒夫人出嫁之前,便是名滿金陵的貴女,儀容出眾,才情無雙,隻是成婚後忙於打理家務,這才將美名讓給了新人。”

“是嗎,”趙寶瀾欽佩道:“失敬、失敬。”

鄒夫人被美男子吹捧的飄飄然起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他做什麼?好不端莊持重。”

說完,她定了定神,道:“趙小姐,咱們兩家素無往來,我原是不該說這些的,隻是你畢竟是未嫁女,如此行事,傳出去傷的也是趙家體麵……”

趙寶瀾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怔楞幾瞬,受傷道:“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外人評說?夫人今日登門是一番好意,但在彆人看來,興許就是與我同流合汙,一起來找樂子——嘴在他們身上,你我又有什麼法子?”

鄒夫人聽得嚇了一跳,唯恐被潑上臟水:“你可彆胡說,我才剛過來!”

“小姐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您彆誤會,滿金陵誰不知道夫人最是端莊持重,落落大方?”

方才說話的俊美郎君站起身來,遞了一杯熱茶過去,神情憐惜,帶著些許不忍:“我聽說鄒大人偏寵妾侍,冷待嫡妻,真不知他是否是豬油蒙了心,夫人這樣才情美貌,竟都視而不見!”

鄒夫人被他說的心下一酸,強撐著道:“哪家不是這麼過的?我有兒有女,他又敬重,那些個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那郎君隻目光溫柔的看著她,搖頭道:“鄒大人怎麼忍心?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要捧在手心,舍不得叫夫人受這些委屈的……”

鄒夫人:“……”

他將那杯溫茶送到鄒夫人手上,仿佛自覺失態似的,又退回原處:“小人原本也是官家子弟出身,隻是家道中落,方才做了這營生,陪人說說話,解解悶,但皮肉生意是不做的,您彆嫌臟。”

他笑的溫和,眼睫微微垂下去,落寞中難掩感傷。

鄒夫人:“……”

鄒夫人落座道:“卻也不必如此自怨自艾。”

她低聲勸慰了幾句,那郎君很快便振作起來,轉而說起詩詞歌賦,兩人一見如故,說的頗為相投。

鄒夫人看著他,想起了相敬如冰的丈夫,想起他初一十五完任務似的敷衍,想起他一個接一個的小妾往家裡邊納。

上頭有婆婆,下邊有小姑,從前沒出嫁的時候,她也是個喜愛風花雪月充滿幻想的姑娘,但十幾年婚姻生活過來,居然也被磋磨成了自己未嫁時最看不上的刻板婦人。

那郎君便笑吟吟的勸她:“夫人怎麼會這樣想?每朵花都有它的美麗,少女時含苞待放,青澀嬌美,而您現在呢,就是盛放的牡丹,國色天香,正當好年華。十幾年時間過去,您撫育兒女,將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您身上的痕跡都是您辛苦操持、一心為家的證據,美極了,怎麼會叫人覺得刻板呢?”

鄒夫人:“……”

鄒夫人捂住心口,忽然間就能理解男人為什麼都想要朵解語花了,生的這樣俊秀,說的話還這麼有道理,這踏馬不叫狐狸精,明明是心肝小寶貝!

“沒錯,”她附和說:“就是你說的那樣!”

趙寶瀾懶洋洋的坐在上首喝酒,他們二人則在一側敘話,鄒夫人身邊的婢女覺得不妥,悄悄扯了扯她衣袖,低聲道:“夫人,您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嗎?這要是傳出去了……”

鄒夫人還未說話,那郎君便冷下臉來,道:“我同夫人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如何就見不得人了?趙小姐在這兒,這麼多人在這兒,你這樣一講,倒好像是我們苟且過似的,平白被潑了臟水。”

婢女:“……”

鄒夫人起初還有些心虛,隻是轉念一想,自己也沒乾什麼啊?

不就是說了幾句話嗎?

連手都沒拉過呢!

鄒夫人理直氣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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