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巧合了嗎?(1 / 2)

趙寶瀾眼見著同這位美男子有緣無分, 心下雖然惋惜,卻也不會主動撲過去當舔狗。

寶蟬幾人已經出發往湖州去,她也得往那邊趕,順帶著還得給家裡邊送個信兒, 免得哥哥嫂嫂擔心。

趙寶瀾這麼想著, 背上包袱開始往驛館走, 想著到那兒去弄一匹馬,再簡單易個容。

城門口亂糟糟的不像樣, 但驛館那兒倒還安泰, 畢竟是金陵旁邊,除非是皇帝決定遷都北幸, 否則這裡應該就能繼續維持下去。

驛館門口還停著好些輛馬車,顯然是有大戶人家出行逃難,暫時在這兒停下歇腳, 趙寶瀾瞟了眼,總覺得這幾輛馬車有些眼熟,倒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大概是看錯了吧,她想, 馬車的模樣不都差不多嗎。

趙寶瀾從包袱裡邊摸出一個蘋果,邊啃邊進了驛館, 出示一下之前偽造好的名牒,上樓去開了間房。

易容的工具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衣服也是早就備著的,她把臉抹的黑了點,再弱化一下五官,同之前雖也相像,但再細細一打量, 就像是換了個人。

趙寶瀾沒急著更換衣服,而是想著下樓去買匹馬,順著樓梯走下去,卻瞥見了一角素色僧袍。

她又驚又喜,追上去道:“法師!”

那僧人回過頭來,麵容清臒,莊嚴清正,有些疑惑的端詳她幾瞬,眼底忽的閃過一抹笑意。

趙寶瀾假模假樣的行個禮:“小女子姓趙,名秀兒,法師有禮。”

空明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左右打量一下,請了她到偏僻角落說話:“趙姑娘如此妝扮,想是準備離京北上了?”

趙寶瀾點點頭,並不隱瞞他:“建州、睦州造反,我再繼續留在這兒,隻會為人魚肉,被當成質子要挾我哥哥。”

空明心下了然,又諄諄叮囑道:“朝廷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此去萬望保重。”

“法師也要離京了嗎?”

趙寶瀾頷首應了,想起他此前所說,不禁道:“想是事情辦妥,帶了所托之物準備回去複命了。”

空明道:“正是。”

時局動蕩,趙寶瀾身份又非比尋常,空明並不曾與她久談,如此寒暄幾句,便就此分開,去請差役準備齋飯,趙寶瀾也出門買馬,渾然不曾察覺到樓上有雙眼睛正緊盯著他們,難掩憤恨之色。

若是趙寶瀾瞧見了,必然能認出這不是彆人,正是當日前往金陵時被她怒懟了一通的瓜子臉。

洪州叛亂,瓜子臉家的女眷便北上投奔承恩公府避難,不成想金陵也不太平,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建州、睦州那邊也鬨起來了,叛軍對金陵虎視眈眈,不定多少時間就能再打過來。

瓜子臉一家子見事不好,馬上就收拾行裝再度跑路,在金陵城外的驛館停下歇息,可巧又遇上空明和趙寶瀾了。

趙寶瀾剛剛才易了容,身上衣著也不顯眼,冷眼一瞧就是個相貌平平的姑娘,方才她背對瓜子臉站著,兩下裡離得又遠,瓜子臉隻瞧見當日在往金陵途中見過的俊美和尚溫聲細語的同個女郎說話,卻沒注意到那女郎也是個熟人。

等那女郎轉過身來,她飛速的在對方臉上瞥了眼,見容貌生的平平,膚色也不白皙,心下愈加不忿起來。

自己乃是官家之女,堂堂承恩公府的外孫女,那和尚尚且不放在眼裡,卻願意跟一個毫無可圈可點之處的女郎說話,當真是欺人太甚!

她心裡邊有火氣,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意氣用事,耽誤行程,眼珠子轉了轉,便喚了人來,吩咐去盯著樓下的幾個和尚,打探對方消息。

仆從應聲而去,沒過多久,倒真是有了結果,回去跟自家小姐說:“那幾個和尚在屋裡說話,小的在外邊聽了一耳朵,仿佛是要護送什麼要緊東西南下,至於是什麼,那小的就不知道了……”

“護送要緊東西南下?”

瓜子臉心思浮動,沒過多久,便有了主意。

隨從裡邊有個名叫侯小七的,偷雞摸狗是一把好手,她喚了人過來,吩咐說:“你找個空檔鑽進他們房裡,看護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順帶著把東西給毀了,我看這群和尚還怎麼囂張的起來!”

侯小七猶豫著說:“小姐,這怕是不妥吧,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小姐就是要出一口氣。”

瓜子臉沒好氣道:“你怕什麼?這會兒金陵都亂了,誰還有閒心搭理幾個和尚?更彆說驛館裡邊人多眼雜,什麼人都有,隻要你彆給他們抓住,誰知道這事是我們乾的?”

侯小七隻得應下:“您放心吧,小的這就去辦。”

他倒也是機靈,先找了身驛館差役的衣裳換上進去送水,順帶著打量屋裡陳設和人手,目光掃了三下,便瞅見包袱裡似乎裹著個盒子,暗暗猜度著那大概便是這幾個和尚要護送的東西。

找到了目標,那接下來要做的就簡單多了,中午的時候那幾個和尚出去吃飯,就留下一個年輕的在那兒守著,侯小七使了個小計把人引出去,自己則從窗戶那兒爬起來,迅速從包袱裡邊翻出盒子,打開看看裡邊裝的是什麼。

他答應辦這事兒的時候心裡邊其實也存著私心,想著如果和尚們護送的是什麼稀世珍寶,那乾脆就直接昧下跑路拉倒,反正這時候兵荒馬亂的,找個人難如登天,這會兒打開一瞅,裡邊裝的卻是顆拇指大小的褐色丸藥,

侯小七心裡邊犯了難,拿不準這是個什麼東西,正準備低頭聞聞,就聽被支走的和尚回來了,他心頭一跳,趕忙翻窗跳了出去,躲在窗外不敢吱聲。

留守的和尚被人聽說是空明師兄尋他這才過去,兩邊一對,知道沒這回事,便知道事情有變,一行人進屋之後便先去看包袱,打開盒子一瞧,裡邊空空如也。

空明想的是護送之物並非和氏璧那樣的稀世奇珍,故而並不曾十分防備,現下見物品失竊,著實吃驚,目光環視一圈,一邊以眼色示意兩名僧人前去堵路,自己則猛地上前去,將窗戶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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