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創業記1(2 / 2)

“媽媽怕不是醉了,”方副壇主也覺得滑稽:“區區一個小丫頭,哪裡是易聖女的對手,彆說聖女手持越女、青霜兩把絕世名劍,即便是赤手空拳,聖女也能打她二十個!”

“哦?”鴇母聽罷好奇不已:“那兩把劍什麼了不得嗎?”

“媽媽,這便是你孤陋寡聞了。”

柳公子似乎起了談興,喝一口酒,侃侃而談道:“越女劍與青霜劍皆是當世名劍,刀劍譜裡邊能排進前十的,據說是吹毛立斷,見血封喉,與人相距三尺,便覺冷光刺體,令人汗毛倒豎,又豈是了不得二字所能形容的!”

講到這兒,他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咂舌說:“是沒關窗戶嗎?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咚”的兩聲悶響,他們圍坐著的桌子上被砸過去兩柄劍。

劍刃出鞘三寸,光可鑒人,上邊懸掛著的劍穗被血染濕了,劍柄上隱約能看到頂端鐫刻著的名字。

一把名叫青霜,另一把名叫越女。

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柳公子和方副壇主表情僵住,呆若兩隻木雞,鴇母則嫻熟的嚇尿了褲子。

“哇!”趙寶瀾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站在他們倆人身後,親親熱熱的拍著他們肩膀,滿臉好奇:“你們在說什麼啊?好熱鬨的樣子!”

她好像沒看見地麵上那些被驚掉的下巴似的,神態輕蔑而不屑:“易南子有什麼資格跟我並尊?聖女?她配嗎?對了,以後不要管我叫聖女了,要叫少宮主!”

方壇主第一個跪了下去,揚聲叩拜:“少宮主神功蓋世,千秋萬載!”

這話說完,他身後的教眾們也馬上跪下了。

血雲宮這邊的人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是說到這兒來徹查易南子之死嗎?

怎麼忽然間又冒出來個宮主親傳弟子?!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事可就有意思了,易南子的死,不定就是宮主在給某些人臉色看呢!

隋長老死了,領頭的就成了李長老,他跟其餘兩個老資曆的長老對視一眼,便斷然否認道:“胡說八道!宗主閉關多年,何時收過弟子?你竟敢在我血雲宮人麵前信口雌黃!”

方壇主是個人精,聽他嘴上雖然極力否認,但語氣卻客氣多了,起碼沒再妖女妖女的稱呼,就覺得這事兒可能有門。

難道是他猜錯了,這女魔頭跟天魔教沒關係,而是血雲宮宮主的傳人?

那更好。

他頭頂上沒了叛逃血雲宮的罪名,而且還直接抱上了下一任宮主的大腿,這種機緣彆人想求還求不來呢!

李長老假做橫眉怒目之態,把話說完之後,卻悄悄打量趙寶瀾神色,哪知道對方迎麵過來啐了一口,毫不留情道:“我說是就是,你在這兒嘰嘰歪歪什麼?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滿口謊話的小人嗎?你若不信,我明日便與你一道返回血雲宮,叫師傅在宮中眾人麵前明言我的身份!”

李長老見她說的如此信誓旦旦,絲毫不懼跟宮主當麵對質,心裡邊便信了幾分,這也是正常人的想法——要真是個假貨,那躲都來不及,誰敢傻愣愣的往上湊?

其餘幾位長老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幾個人交換一下眼神,臉色便和緩下來。

李長老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趙寶瀾兩手叉腰,滿臉刁蠻:“你不配問我的名字!”

她一指地上隋長老的屍體,說:“把這個東西給我弄走,然後拿一萬兩銀子出來賠償我的損失,動作快點,我不想說第二遍!”

李長老:“……”

李長老對她這種凶蠻的態度有點不適應:“姑娘,既然我們同屬血雲宮,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你這樣說話……”

“誰跟你是‘我們’了?少跟我套近乎。”趙寶瀾提著劍往前走幾步,說:“要麼給錢,要麼死,你選一個,我數三個數,三二一……”

李長老:“……”

李長老微笑著掏出了一萬兩銀票。

趙寶瀾一把將銀票奪過來,瞟了一眼確定真假,又指揮方壇主說:“去櫥子裡把我的秘製糖丸拿來,叫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吃一個。”

方壇主腦子裡還在想秘製糖丸是什麼,挨了一個眼刀之後,忽然就明白了,打開大廳角落裡立著的櫥子一看,果然見她獨門秘製的那盒子奪魂丹正安靜的躺在裡邊。

方壇主心裡邊忽然湧現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悲哀感。

他無聲的歎了口氣,看一眼大廳裡血雲宮來人的人數,數出來對應的奪魂丹捧著走了過去。

“李長老,”方壇主手掌往前一伸,客氣道:“您請。”

李長老就像是殺過無數隻雞的廚娘一樣,精準的掐住了他的喉嚨,然後一寸寸收緊。

“讓我們走,不然我馬上殺了他!”

“……”方壇主:“?????”

去你媽的同病相憐!

趙寶瀾目光不屑,冷笑道:“一條狗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你以為我會心疼?你殺啊,不殺他你不是人!”

“……”方壇主:“?????”

他媽了個巴子,人間不值得啊!

李長老看她絲毫不為所動,言語中更是分寸不讓,就知道自己這一步是走錯了,被挾持的人在她心裡邊根本沒什麼分量。

隋長老的屍體還躺在一邊,他自問身手不如隋長老,武力對抗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也隻剩下繳械投降這一條路可以走。

李長老將方壇主鬆開,笑容和藹,道:“我們好像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

趙寶瀾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冷笑道:“吃藥就完了,屁話這麼多!”

李長老:“……”

其餘人:“……”

趙寶瀾又踹了踹癱在地上的方壇主:“彆給我裝死,把藥給他們分下去!”

方壇主一手捧著奪魂丹,另一隻手捂著喉嚨艱難的咳嗽,希望能以此喚醒人渣老大的同情心和愧疚心。

這一招奏效了。

趙寶瀾半蹲下身,關切的問:“你還好吧?”

方壇主故意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多謝少宮主關心,屬下身體雖然有些不適……”

他還沒有把後邊代表轉折的“但是”說出來,趙寶瀾的劍就先一步拔出來了。

她冷笑一聲,說:“師傅一直教導我,沒用的人不必留著!”

方壇主:“……”

方壇主立即就從地上彈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響叮當的激情澎湃道:“雖然屬下身體有些不適,但是這絕對不會影響到屬下為少宮主做事的決心和恒心,一切以少宮主的需求為先,我這副臭皮囊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說完他大步走到捂著臉頰、麵色陰沉的李長老麵前,聲色俱厲的發出了惡狗咆哮:“同樣的話少宮主不喜歡說兩次,要麼吃藥,要麼死,動作快點,彆踏馬磨磨蹭蹭的!”

李長老:“……”

其餘人:“……”

李長老忍辱負重的吃下了一顆奪魂丹。

其餘人看領頭的都服軟了,也沒必要再做無謂的掙紮,彼此對視一眼,全都老老實實的把藥吃了。

奪魂丹吃下去,這就算是自己人了。

趙寶瀾往椅子上一坐,說:“宮內現下情況如何?有多少弟子、多少長老?防衛布置如何?最重要的是——庫裡有多少奇珍異寶?”

李長老心情複雜的看著她,頓了頓,說:“您既然是宮主的弟子,又何必問我們這些瑣事?到時候回到血雲宮內,自然有人向您解釋說明。”

“也是,”趙寶瀾聽得頷首,又道:“事不宜遲,明天我們就出發吧。”

李長老被她硬逼著吃了一顆毒藥,就覺得所謂的少宮主身份肯定是她胡扯的,現在再見她即便是逼迫自己一行人吃了毒藥之後也不改往血雲宮去的想法,倒真是有些糊塗了。

難道這真的是宮主的親傳弟子?

還是說她那話是說了詐自己一行人的?

趙寶瀾卻沒什麼心思猜測他細膩而豐富的內心,叫方壇主拿了張地圖來翻看,饒有興致的招呼李長老說:“老李,你過來看看,丹州附近的分壇你熟嗎?對壇主了解嗎?如果那些分壇都是你的屬下,那就算了,如果不是,就找個由頭把他們殺了,我們來接收他們的地盤和錢!”

李長老:“……”

方壇主:“……”

求求你做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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