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董好。”
青年衝他微微頷首,很禮貌,隻是清冷的臉上連個笑都無。
衡劭接近一米九,比程雪鬆高半個頭,他微微低頭看麵前的人——
五官精致孤冷,皮膚白的像漫天遍野的雪,鼻子凍得紅紅的,狹長的丹鳳眼瀲灎色明。
“你是……程雪鬆?”
衡劭的記憶力很好,即便星途旗下有不少藝人明星,程雪鬆隻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他也很快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沒想到衡董竟然還能記得我的名字,真叫人受寵若驚。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探望謝老師了。”
青年似乎對衡劭沒什麼好感,斜看了他一眼,離開大堂上了樓。
衡劭被他那一眼掃的脊背一陣酥麻,看著外麵的雪地,忽然勾唇笑了。
“宿主!你們終於見麵了啊啊啊啊啊!”
餘白踩著咯吱咯吱的木質樓梯往上時,係統正在他腦海裡狂舞,看上去比他還興奮。
“你吵個錘子吵,不過才見了一麵而已。”
餘白回想起衡劭的臉和身材,耳尖紅了紅,腦中開始想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他畢竟是這部劇的投資方,既然到了劇組肯定會考察一下質量和進度,你幫我看看這幾天天氣怎麼樣。”
“你要乾嘛?”係統瞬間警惕。
“當然是借助天時地利,想辦法嘗嘗味道怎麼樣啊!日久生情沒聽說過?”
係統抱住純潔的自己。
你說的這個日,他是名詞用法還是動詞用法?
不過他還是迫於淫威,替餘白查探了一下未來幾天的天氣,“明天晚上有大雪。”
餘白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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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劭過來探班,帶了很多暖寶寶、自熱火鍋之類的保暖用品和解饞的吃食,劇組演員每人都能分到。
寧盼山去拿屬於程雪鬆那份時,看到謝祥正拉著衡劭要去他房間說話。
“就在外麵說吧。”
衡劭沒有進去,反而是看了寧盼山一眼,把謝祥帶到了屋外。
冬天,天黑的早。
民居外被靜謐的黑藍色籠罩,唯有積雪反射著細碎的光芒。
謝祥咬了咬嘴唇,看衡劭的側臉被民居內橘色的燈火照的明明暗暗,十分冷硬,也隻好忍著寒冷,一邊小幅度的哆嗦,一邊給程雪鬆上眼藥。
“衡劭,其實我會從威亞上摔下來,都是因為程雪鬆偷偷在上麵做了手腳!我才進劇組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尊敬我,我就說了他一句,沒想到他竟然動手害我。”
少年越說越氣!
雖然他隱瞞了是自己想借助威亞教訓程雪鬆的事實,但程雪鬆確實反擊了啊!
一個小小的十八線,他怎麼敢?!
“程雪鬆也是星途旗下的人,你幫我教訓教訓他好不好?最好能封殺他,不然以後我萬一又跟他在一個劇組,豈不是會被他害死?!”
衡劭低頭看了一眼謝祥。
少年眼中的嫉恨讓他醜陋不堪,與下午時一瞥驚鴻的程雪鬆猶如雲泥。
“你這麼肯定有人動了手腳?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可以讓人先調查。但我事先提醒你,調查結果出來後,動手腳的人不論是誰,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你同意嗎?”
謝祥愣了。
以前衡劭不會這麼對他的。
但被男人犀利的目光盯住,謝祥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看透了,他的那些陰暗麵似乎在男人麵前原形畢露。
一個簡簡單單的“同意”,少年嘴唇顫抖著,竟就是說不出來!
衡劭了然的點點頭。
“很好。謝祥,你應該知道,我給你的東西,隨時都能收回來,以後把你那些手段都給我藏好了!”
“……等下,衡劭你聽我解釋!衡劭!”
男人腳步不停的離開,隻留下謝祥委屈的看著他的背影。
謝祥並沒有將衡劭態度的改變歸咎於程雪鬆身上,程雪鬆已經糊了兩年了,要是衡劭真的對程雪鬆有什麼想法,怎麼可能會讓他糊兩年?
就算隨便從指縫中落下幾個資源,憑借著程雪鬆的臉和演技,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個男主都沒演過。
謝祥覺得肯定是自己哪裡沒做好,得罪了衡劭,才讓他借題發揮。
可是他站在外麵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衡劭帶著一身涼氣走進大堂,李宏爽導演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尬笑了兩聲,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
“衡董,您是因為謝祥受傷的事情來的吧?我們拍仙俠劇,威亞是每天都要用的,怪我一時疏忽了。不過您放心,以後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衡劭也不是來問罪的。
畢竟這事百分之九十是謝祥自作自受。
兩人客套了幾句,李宏爽問,“您要是有時間,明天不如跟我們去片場看看?我們劇組進度雖然不慢,但拍攝質量還是可以的。”
衡劭莫名想到了一個蒼白挺拔、如青鬆覆雪般的身影。
他欣然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