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跳進來的那一瞬間發生的事,告訴了大家。
“那時候,康伯頓中校和契布曼還在外麵,中校肯定向軍部遞交了消息,按照路程,也許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就能看見援軍了。”
西尼爾大鬆一口氣。
“太好了——”
還活著的人中,他的狀態是最差勁的,但聽到隻要再堅持幾個小時,就能看見援軍後,西尼爾義決定無反顧的加入戰鬥。
腿受了傷,他還有手。
手受了傷,他還可以使用毒液。
不管怎麼說,他起碼可以為援軍爭取一點時間。
“……那你跟在我身後吧,”契布曼被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他想了想,“還不知道你的原身是什麼?”如果是偏向防禦的種群就更好了。
薛信然:“……”
少年被這一句話問的頭皮發麻。
他本來想當做沒聽見,沒想到奈登也不甘示弱的湊到麵前,一臉的期待,“對呀對呀,我們都還不知道你的原身呢?”
應該也是小小的,很可愛吧?
奈登腦海裡一瞬間浮現了無數蟲族種群。
連一些他原本十分討厭嫌棄的,帶上了薛信然的濾鏡,看起來好像也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薛信然感覺身體都被他們的視線戳出好幾個洞了,少年咽了口口水,絞儘腦汁的開始編。
“我原身是、是……啊對了!我長得太醜,心理自卑,所以從來都不用原身的,我用擬人態戰鬥就好!這我比較拿手!”
說罷,他還佯裝憤怒的瞪了四人,“看什麼?彆看了,快上吧!”
然後率先衝進了戰圈。
這一廝殺,就是兩個小時。
原先密密麻麻的異種數量減少了很多,但同樣,因為食用了太多同伴的屍體,它們也比一開始要強了。
有四個大兵因為被敵人包圍,力有不逮,背上和腹部的甲鞘不慎被好幾條異種的圓口貼上了。
硬度堪比金屬的甲鞘也沒有辦法抵擋住異種們的利齒,它們就像寄生蟲一樣,咬碎甲鞘後,吸食裡麵的血肉,很快就將四個蟲族吸成了空殼。
蟲族陣營出現了陣亡。
薛信然也越發吃力。
他已經沒辦法單獨解決異種了,於是開始靈活的在戰圈裡輔助,見到有異種貼在己方士兵身上,就用唐刀去剁它們的嘴,用軍刺戳瞎它們的眼睛。
一般來說,這時異種都會鬆開破破爛爛的嘴,帶著一臉一頭的血暫時退到一邊。
“沙沙——沙沙沙沙——”
薛信然解決掉一個陌生大兵身上的異種後,回頭看西尼爾已經撐不住了。
他一個鷂子翻身滾在地上,踩著密密麻麻拱在一起的異種腦袋,迅速趕到了西尼爾身邊,一刀逼退咬在他腹部的異種。
西尼爾也是一個蟻蟲,他渾身是紅通通的,這會兒一條螯肢已經被異種扯掉,趴在地上,他腹部還有一個剛被咬出來的大缺口,汩汩冒著血水。
少年急道:“快用擬人態!”
西尼爾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變成了擬人態。
纖瘦的少年在西尼爾壯碩的身體對比下,就像一個發育不良的未成年一樣,但他緊緊咬著牙,扛著男人僅剩的那條胳膊帶著人站起來。
此刻,他們就像是洶湧海浪中小小的一隻帆船,隨時有可能被異種吞覆。
七八條異族張開大嘴向他們撲來,薛信然臉都憋紅了,一腳踩在地麵上,硬是帶著兩人衝進了通道口中!
他跟西尼爾摔地上,甚至滑了一米多的距離。
尖銳的碎石粒擦著薛信然的臉而過,在他白嫩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少年快速爬起來,果不其然的發現,那些向他們撲過來的異種們擠成一團撞在了通道口的石壁上,卻沒有一條能成功進來!而且看它們互不相讓的架勢,可能還要爭一會兒。
西尼爾已經昏過去了,好在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
薛信然終於有時間看自己傷痛處了——他胳膊被撩了一塊肉走,紅色的血液順著手臂流下,已經濡濕了衣料。
少年冷汗津津撕下破損衣袖上的布,綁住了傷口上麵的位置止血。然後掏出兩劑藥,分彆給自己和西尼爾打了。
疼痛稍微緩解,薛信然凝神看向前方。
這條通道最多能同時容納兩條異種,也就是說,薛信然隻要擋住兩隻,這裡就是暫時安全的。
不知揮了多少次刀。
也不知道殺了多少異種。
少年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要是這時候有人在他身邊的話,就能看到他的雙眼其實已經快沒有焦距了,純粹是靠著毅力堅持到現在的。
“係統。”
餘白感覺自己要死了。
他氣若遊絲,“快……快幫我一下,我不行了……”
說完,他也不係統願不願意,胳膊一軟,就要癱軟在地。
係統趕緊關掉電視劇操縱起他的身體,“逆子!訓練這麼多天,結果還得爸爸幫忙!”
餘白高喊:“謝謝爸爸,爸爸真好!”
係統頂替了他一會兒,忽然耳尖的聽到了岩石中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好像有人來支援了。”
餘白垂死病中驚坐起:“哪兒哪兒在哪兒?天殺的特伊,麻煩趕緊走流程,我寧願在床上□□死,也不想又臟又臭又疼的活活累死!”
他原本看到異種,還惡心的想yue,現在都能神色如常的剁頭了。
這就是生活嗎?
他麻的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