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世界五(2 / 2)

江偏以去洗杯子泡茶了,餘白和那位年輕的警察對視一眼,有些尷尬的坐在他對麵。

畢竟林則有點社恐嘛,這種時候他要是談笑風生,那才是OOC了。

年輕警察見少年不說話,他先開了口。

“我看資料上,江偏以家好像隻有他和他奶奶?”

林則小聲解釋,“我是A大美術院的大一學生林則,這次是跟同學一起過來采風的。”

“哦哦,”年輕警察饒有興趣,“那你也是A市人嗎?”

林則說,“對。”

年輕警察笑了,“其實我也是A市人,我叫闞修竹。因為某些原因,前不久才被調職到這兒來的,哈哈,沒想到一過來就接手了一宗懸案。這不,一大早就過來打擾。”

“江偏以他……”林則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他跟那宗懸案有關?”

闞修竹笑而不語。

他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在A市時,是警局年紀最小的王牌,雖然加入工作才沒幾年,但破獲的案件數不勝數。

要不是他運氣不好,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也不至於被調職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當然,如果再給闞修竹一個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不計後果的,聽從心中的正義。

林則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有些尷尬的推了推眼鏡。好在這時江偏以也燒好水,泡好茶,他走過來,緩解了凝滯的氣氛。

“多謝。”闞修竹接過。

江偏以又走到林則身邊,他放在少年麵前的不是跟他們一樣的熱茶,而是一杯溫熱的牛奶。

瓷杯落在木桌上時,林則聽到江偏以問,“吃包子嗎?”

因為姿勢的關係,江偏以的頭離少年的臉側不遠。

林則動都不敢動:???

“吃、吃吧?”

不過,現在這個氣氛,適合問吃不吃包子嗎?雖然他早飯確實還沒來得及吃……

沒過一會兒,江偏以又端來一疊熱騰騰胖乎乎的包子,放到林則的麵前。

熱氣開始糊在鏡片上,林則有點不耐煩,就摘下眼鏡,右手拈起一個包子,一邊啃,一邊用迷茫的眼神看兩人對話。

“關於江田村村民李海福死亡的案件,我還有些細節想要再問問你。”

江偏以雙手交叉,自然放在桌麵上。

“你可以問,但我該說的之前都說了。”

“沒事兒,我隻是隨便問問,”闞修竹端起茶喝了口,這種偏僻的鄉下,自然也沒什麼好茶,入口有些澀,清香味極淡,但闞修竹也不挑剔。

“李海福老婆說,李海福最近幾年變得有點奇怪……”

李海福是江田村的村民,和二十年前死去的江建國是好朋友。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一點都不假。這兩個人就是一丘之貉!張建國是好吃懶做,酗酒賭錢樣樣通,而李福海則是好打老婆孩子。

好在最近幾年,李福海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人漸漸安分了下來,雖然變得不愛交流,但總不打老婆和孩子了。

隻是一個月前李海福突然發了瘋,要拿刀砍人,後來莫名其妙的衝進山上。

他老婆害怕,就帶著村裡人一起去找,可惜找到時,他已經被亂刀砍死了。

傷口正是他帶上去的那把菜刀。

闞修竹的語調並沒有什麼起伏,雖然也挺看不上這個家暴男,不過他的責任是找到殺人凶手。

“據悉,當時在山上還有六名村民,其中一位就是你。”

林則聽案件的起末聽得入神,絲毫沒察覺自己已經慢慢吞吞的吃下了三個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既然李海福精神不太正常,凶器又是他自己帶過去的,那會不會是他發瘋自儘了呢?”

林則摸了個空,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比平時飯量多吃了一倍,噎的直打嗝。

江偏以擋住了他要拿杯子的手,“撐就少喝點,麵食遇水會發脹。”

林則這種時候倒是聽話的不行,小口小口的抿了點牛奶,繼續眼巴巴的看著闞修竹。

闞修竹說,“雖然看起來像,但我認為不是自殺。”

接著他說了一二三點理由,說的林則眼睛都要變蚊香了。

後麵可能是涉及機密,他們兩個人說話就不讓林則聽了,少年氣呼呼的跑出去,小聲嘀咕,“不讓聽就不讓聽,誰稀罕呀!”

但真讓他走,他也不想走。

就搬了條小凳坐在院子裡,隨手扯了根狗尾巴草,仰著頭對天幕晃來晃去。

大約一個小時過後,闞修竹出來了。

林則蹬蹬蹬蹬迎上前去,此時他對這件事的關心已經超過了羞赧,急忙問道。

“你們聊完了嗎?怎麼樣?”

闞修竹不過比他大幾歲,長得高了些,就一副長輩的模樣,拍著林則蓬鬆的腦袋。

“聊完了,給我一個你的聯係方式吧?等回到A市我請你吃飯。”

他還挺喜歡林則這個心思單純的小少年的。

林則“噢”了一聲,他不太會拒絕人,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想讓闞修竹掃他二維碼。

沒想到,一直大手突然插了進來,直接摁住了林則的手機屏幕。

“慢走不送。”江偏以陰惻惻的目光盯著闞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