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花殷(1 / 2)

溫池以為自己能很快好起來,哪知道他在外頭受了涼,病得十分嚴重,不僅每日都要吃幾道藥,而且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四日。

這邊他的病還沒徹底好轉,那邊容妃便打算啟程回宮了。

若芳和若桃想找容妃說一聲,請求她讓溫池在山莊裡多待幾日,等到病好之後再獨自離開,但是溫池阻止了她們。

來了那麼多人,若是隻有他搞特殊的話,未免太奪人眼目。

最關鍵的是,他擔心露餡。

想必這會兒容妃和花子藏都在滿山莊地尋找在那個雪夜裡偷聽了他們談話的人,他這麼病懨懨地找上門,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這麼想來,饒是溫池再難受,也不得不起床收拾,儘量跟上大部隊的步伐。

他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阿孤,儘管阿孤這幾日總是在他床上蹦躂、打擾他養病,可是每當阿孤用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盯著他時,他就感覺整個人都要化作一灘水了。

臨彆時,阿孤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直用嘴咬著溫池的褲腿,死活不肯鬆開。

照顧阿孤的小太監已經對此麻木了,弓著腰站在邊上,一聲不吭。

溫池無奈,隻得彎下腰來把阿孤抱在懷裡,他揉了揉阿孤毛茸茸的腦袋:“乖,今後有機會再來看你。”

阿孤用腦袋在溫池手心裡蹭了蹭,可憐兮兮地哼哼唧唧。

溫池一邊摸著阿孤一邊歎氣,可惜他連今後能否有機會來看阿孤都不能保證,更彆說把阿孤從這山莊裡帶出去了。

不過既然有時燁的吩咐,想必照顧阿孤的小太監也不會苛刻它,它在這裡自由自在的生活總比在其他地方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好。

溫池抱著阿孤逗留了好久,直到外頭的人跑來催促,他才念念不舍地放下阿孤。

回程時,溫池仍舊和月桂同乘一輛馬車,不知是不是這個隊伍太龐大的緣故,他始終沒能瞧見容妃,當然,他也沒瞧見花子藏的身影。

隊伍行走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深沉的藍色逐漸染透整片天空,光線也慢慢暗了下來,他們終於抵達東宮。

溫池回到竹笛居,滿腦子都在想著容妃和花子藏的關係,然而那天夜裡他真是被時燁的狀況嚇到了,竟然忘記把他偷看到的畫麵告訴給時燁。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挑個時候去找時燁。

儘管他心裡是這麼打算的,可實際情況不允許,他的病還沒好完,在床上一躺又是好幾日。

若芳和若桃都急壞了,接連不斷地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看,又給溫池灌了不少湯藥,始終迷迷糊糊的溫池才勉強有所清醒。

等到溫池徹底醒來的時候,貌似還是半夜,臥房裡隻有一盞昏暗的燭火勉強照亮,守在床邊的若芳和若桃不見了身影。

溫池喉頭極乾,微微張了張嘴,吃力地擠出兩個字:“若桃。”

話音剛落,一張雪白的臉倏地湊上來,瞬間把他整片視線占據得滿滿當當。

沒等溫池看清楚那張臉的模樣,就聽見一陣熟悉的哼哼唧唧聲,緊接著,臉上傳來溫熱的濡濕感——那小東西熟練地在他臉上舔舐。

溫池趕緊閉上嘴巴,正要抬手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小東西,就聽得一聲呼喚。

“阿孤!”

那道聲音尤為淩厲,不僅把溫池嚇得一跳,也嚇得在溫池身上蹦躂的小東西猛地哆嗦了一下,頓時慫得趴在他身上不動了,兩隻爪子搭在他脖子上,一雙白耳朵往後抖成了飛機耳。

不一會兒,一隻手伸來,將趴在溫池身上的小東西抱走了。

壓在溫池胸口上的重量驟然消失,也得以讓溫池喘一口氣,溫池扭頭看去,隻見時燁不知何時走到他床邊,懷裡抱著一隻耷拉著腦袋的白狐。

那隻白狐抬頭對上溫池的視線,前一刻還被訓得無精打采,這一刻又精神起來,搖晃著蓬鬆的大尾巴,一雙黑豆子般明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溫池,嘴裡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溫池瞬間心軟,將方才承受的壓力拋到了九霄雲外,他輕聲道:“阿孤為何在這兒?”

阿孤聽見自己的名字,還以為溫池在呼喚它,連忙在時燁懷裡掙紮起來,一副要往溫池身上蹦的架勢。

時燁麵無表情,輕輕鬆鬆地抱著不停掙紮的阿孤,隨後抬起另外一隻手,不輕不重地落在阿孤腦袋上:“安靜。”

阿孤似乎有些害怕時燁,被時燁這麼一敲,頓時變得比前一次還安靜,連晃動的尾巴都軟綿綿地垂了下來。

溫池見狀,莫名想笑。

時燁看阿孤真正安靜下來,才把阿孤放在溫池的床邊,同時說道:“聽聞阿孤對你十分不舍,我便讓人將它從山莊接了過來,若是你願意的話,可以把阿孤養在身邊。”

溫池又驚又喜:“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