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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江楓的失笑,許瑕氣的半死,直到被她拉出門還是臭著小臉。

莫挨本貓.jpg

這裡是亭部,出門就是裡牆,牆外就是田埂,一塊一塊的農田規規整整的排列著,埂上栽著小幾十棵桑樹,而在亭部最近處用石頭圍著一顆細柳。

許瑕似乎緩過來了,解釋道,“那是敬老裡承包的桑樹,他們合夥出錢,請我為契,約定桑樹產出的錢按他們出錢的份額分到各家。”

江楓愣了。

好家夥,這是傳說中的按股分紅嗎?

許瑕又指著柳樹,“這是我前任種的,他沒讀過書,但是很仰慕讀書人,所以在門口栽了棵柳樹,我嫌離院牆太近了,讓人挖到一邊去了。”

“他人呢?”江楓一身黑袍,衣角紅楓耀眼,她附庸風雅的掏出一把折扇,也不管現在寒冬臘月,悠閒的搖著折扇。

許瑕被她扇的一抖,怒目而視,“當然是升職了!”

田埂還是濕潤的,有未化的積雪堆在兩旁。

好在亭部離官道近,這條路有細石板鋪著,不至於一腳泥。

許瑕被她故意扇風,終於一把奪過她的折扇,反手收入袖中。

江楓手裡沒東西,怪難受的,她乾脆甩著腰間玉墜,十足的粗俗武夫。

她看向許瑕,“我們去哪?”

許瑕烏發高束,一身白衣勝雪,腰間玉墜俏生生的壓著袍腳,整個人往那一站,竟好似奪了所有的顏色。

“雪都沒你白。”江楓毫不吝嗇讚美。

許瑕有點不好意思,不自然的移開臉,眼睛一轉,正好看見了遠處一個狗皮帽子,大驚失色。

江楓被她拉著跑了大幾十步,還不解其意,“怎麼了?”

許瑕拎著裙擺,腰間玉墜叮叮當當,又氣又怒,“還不是你,人家又來找我要貓了!”

江楓回頭望去,看見一個帶著狗皮帽子,裹著大衣的小蘿卜頭往這裡走來。

“就是她的貓?”

許瑕拉著她跑,狠狠的點了點頭。

江楓看了看自己,無辜的道,“她應該發現了。”

許瑕一身白衣,跑遠了被雪遮掩著倒是看不太清,但是她黑衣紅邊,在一片白之下,可太醒目了。

許瑕喪氣的停下來,沒好氣的道,“都是你的錯。”

江楓認了,“走得急,一時沒落在眼裡,就忘了,你放心,龍島那邊的人已經找到貓了,現在說不定已經過薑水了。”

最近季餘眠消息送的勤,江楓就拜托她的人帶著貓。

騎龍當然快了。

許瑕鬆了口氣,“那就好。”

找了兩匹馬,兩人踢踢踏踏到了縣城。

縣城裡新開了一個小酒樓,裝修倒是儒雅的很。

許瑕當即看中了這個酒樓,將馬交給門童,信步走了進去。

“這頓你請,”她道,“縣君已經拖欠我兩個月的月俸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發下來。”

江楓十分無語,“你爹那麼有錢,你怎麼不問他要個莊子店鋪先湊合?”

“就算再不受寵,你也是王府唯三的主子之一吧。”

許瑕也很鬱悶,“父王倒是給了,但是被母後收起來了,她說要等我成親才撥給我。”

江楓給她出主意,“你就說你想先娶幾個小妾,先分家,讓她安心。”

看許瑕震驚的模樣,江楓一臉疑惑,“反正你也得不到什麼幫助,早分家早好。”

許瑕委婉的道,“書上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好。”

江楓:“……我讓你隨口這麼一說,又沒讓你真娶。”

她真的納悶了,許瑕也好,葉瑾也好,季餘眠也好,居然個個比她這個現代人更純情。

按她們不是高門大戶,就是王公貴族的出生,不應該比她還會玩嗎?

她就說一句就要被訓斥。

是的,因為偶爾調侃過,被季餘眠和葉瑾都訓斥過,十分離譜。

不過想想,可能這裡的世情就是如此。

南安王隻有一個王後,許瑕是個真正的意外。

這裡人好像都不怎麼興那一套,江楓揣測,應該是這裡人武力值太高了。

開後宮一碗水端不平可能會被爆頭。

許瑕似乎還想說什麼,勸誡她,江楓直接打斷她,拿起了菜單,裝模作樣的點起了菜,“咦,這些菜名還挺文藝的?”

許瑕見此,隻得咽下話語,也拿起了菜單,心裡卻是惦記著要好好跟江楓說說。

或者回頭跟季餘眠說,讓她好好訓訓江楓。

想著,許瑕有些神思不屬。

江楓:“失敗案例,這菜名都取得和抽獎一樣,我怎麼點菜?要不我們隨便點點看?”

許瑕手指在空氣中輕劃,小紙條掉下來,被她彆在了江楓的腰帶上。

她做了點手腳,好給季餘眠帶信。

由於時間緊迫,來不及詳細解釋,於是許瑕寫的是:【她想娶小妾。】

此時,她終於回過神,隨手點了點,“就這個,雲霧瀲灩清歡嘉。”

江楓也圈了一個,看著許瑕笑。

許瑕定睛望去,“烈火白玉換無瑕?”

江楓:“你吃我點的,我吃你點的。”

“但願不是寡淡的菜。”江楓瞄了眼菜名,突然有點沒信心了。

當菜端上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沉默了。

江楓瞄著眼前白菜心泡湯,麵無表情。

這點東西,喂武夫塞牙縫都不夠。

許瑕看著滿眼的豆腐,汗毛都豎起來了。

江楓看著菜牌,“開水白菜?”

許瑕瞄了眼菜牌,麻辣豆腐。

最後,許瑕把豆腐給江楓吃了,江楓又點了好幾個菜,才算圓滿結束這次請客。

然後,許瑕就把她拉到了糧店,扛了一旦米,又買了一堆菜,大包小包的扛了回去。

許瑕:“等我俸祿發了再還你錢。”

江楓隻是翻白眼。

之前她死的時候,恰好是許瑕生日,所以忘記送禮物了。

每年她都會想方設法的給許瑕送錢,誰讓這家夥特清貧特慘,還愛資助人呢。

今年尤其慘,因為許瑕俸祿斷了。

本來被貶,生活水平已經降低了。

太慘了。

江楓忍不住道,“你彆呆了,跟我去魔土吧,反正分家也分了,官職也被擼到底了,還當什麼亭長?浪費時間。”

許瑕又不吭聲了。

等回到亭裡,許瑕才道,“葉瑜都治國了,我還在修身。”

她一邊費力的拖著米袋,一邊道,“我想解決心境問題,升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