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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紅衣女子趾高氣揚的叉著腰,“江楓!”

看著小蠢貨的樣子,江楓就忍不住翻白眼。

她沒好氣道,“少給我折騰幺蛾子,大晚上的,先滾去睡覺,明天再教訓你。”

說著,她無視江末不服的小表情,看向江溫,“帶她去後府吧,先睡一晚,用度什麼的明早再說。”

江溫恭敬道,“回稟家主,葉先生早已安排好了。”

江末眼睛一瞪,要素察覺。

“葉先生是誰?你真的娶小妾了?!”

她心裡已經瞬間腦補了一出大戲,大抵就是她被那個小妾欺負,但是愚蠢的姐姐卻被蒙蔽,不幫她出頭,結果她活的淒淒慘慘,吃剩菜剩飯……

季餘眠從門內走來,看著江末,麵無表情。

江楓真的對她很無語,“閉嘴,滾去睡覺。”

“不睡,那個葉先生是誰?我要去踢門!”江末眸光灼灼,戰鬥力超強的模樣。

“撲哧。”窗子開了。

葉瑜一身青衫,坐在窗邊,顯然還沒睡。

她揉了揉太陽穴,臉色難掩的無語,“是我。”

江末:“葉瑾!!!”

葉瑜被她喊的一怔,然後淡然道,“我是葉瑜。”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江末想起自己從前被葉瑾欺負的回憶,頓時又急又跳,“你休想再忽悠我!”

江楓:“?”

再次歎了口氣,江楓就不明白,為什麼小蠢貨這麼有活力,蹦蹦跳跳個沒完。

不應該舟車勞頓隻想睡覺嗎?

季餘眠看了眼葉瑜,發現她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心中有點幸災樂禍,麵上卻是不顯。

江楓這個妹妹,比較特殊,活躍的令人頭疼,而且不太聰明的樣子……

現在葉瑜被盯上了,她肯定會出手整治的,這樣她們就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

不止江楓,所有去過江家的人,都對江末很有記憶。

江末對著葉瑜叫囂了一會,才回過頭,精力充沛的問道,“你還藏了多少人?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小妾!”

季餘眠:“?”

夜色已深,她之前在江楓背後,江末一時沒注意到,此時看清,當即睜大了眼睛,“是你?”

她一個健步躲到了江楓的一側,非常警惕的看著季餘眠,“你怎麼也在這裡?”

季餘眠有點不高興。

她看見葉瑜第一反應就當成江楓的家室,看見她為什麼就問她怎麼也在這裡?

她不應該在這裡嗎?

想到這裡,季餘眠臉色更寡淡了,“我不能在這嗎?”

江末縮著脖子,死死的抓著江楓的袖子,“凶鬼,江楓,你為什麼放她進來?她最會欺負人了!”

江楓摸了摸她的狗頭,笑容和藹可親,“因為可以治你啊。”

江末眼睛都睜圓了,氣急敗壞,“江楓!”

季餘眠嗬了一聲,看向季紅,“她帶了多少話本來?”

季紅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自從江楓當上家主之後,這位季主子在江府的時候遠多於在她自己家。

她們早就熟悉這位了,當然……也熟悉她的脾氣。

但是護送江末的,不是葉瑜的人,就是季餘眠的人。

當即有一個白袍人上前,“回稟龍座,後麵有兩車都是江小姐的話本。”

季餘眠:“沒收。”

江末一呆,終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你你你你想乾嘛?”

然後她看見她兩車話本,已經改了道,駛出了大門。

江末臉都綠了,提著裙擺就追了出去,“你們不許動!你們不許動我的東西!”

江楓噗嗤笑出了聲。

對付江末,還是季餘眠有辦法。

季餘眠拉著江楓就往裡走,“將江小姐安排進後院吧。”

天龍侍聞弦知雅意,“必不打擾龍座。”

剩下的人下意識看向葉瑜。

葉瑜淡淡點頭,“交給她吧。”

說完她關上了窗戶,繼續伏案工作。

*

江楓毫不在意的坐在季餘眠腿上,一臉感歎,“小蠢貨來了,以後要熱鬨了,我怕她會從早到晚的招惹葉瑜她們,還有墨白……嗯,明天得提醒她們一下,彆惹到大白被一巴掌拍死……”

不是她說,這是江末真的能乾出來的。

還有嗷嗷也得叮囑一下。

想想就頭疼,江楓長歎道,“為什麼許瑕不是我的妹妹,葉瑾也可以啊,都是彆人家的妹妹……”

每次想到這裡,她都會由衷的羨慕起來。

季餘眠摸了摸她的頭,手感不錯,“不要想了,你沒有那麼好的妹妹。”

她的妹妹又想和她搶家產,又想讓她死。

對比起來,江末也還算不錯了。

江楓被她無情的安慰到了,“對了,你到底怎麼回事?”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是罪血?”

“你到底是不是神人血?如果不是,誰是?”

季餘眠將她往腿上又抱了一些,眼神淡漠的回憶道,“我不是先天的神人血,是後天的。”

“是先帝,”季餘眠眼中難掩的恨意,“是他抓住我,獻祭了很多人,將那些惡心的東西彙聚在我身上。”

“他要我做藥引子,治好他的寶貝太子。”

“我被母親的人救出來了,就回來找你了。”

“可是平陵是二十年前屠的……”江楓臉色一白。

季餘眠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確又屠了一個地方,而且是一天天的殺的,那段時間,我天天聽見哭喊聲,法陣外怨氣衝天。”

江楓喃喃自語,“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這個天下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江楓道,“那些文人怎麼可能同意這種事?他們心境不想要了嗎?”

“國運不想要了嗎?”

“隻要有一個活口站在京城門口指證,帝國的龍脈都得炸碎吧?”

“他瘋了嗎?”江楓完全不敢相信,“太子沒了可以再生,他這是賭上了國運啊。”

季餘眠摸了摸她的頭,“國?”她嗤笑了一聲,“在他眼裡,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他,就是季餘眠的親生父親,先帝,崇德帝。

“那他怎麼死了?姬祥登基了?”江楓問道,“你跑了,姬祥怎麼又治好了?她不是傻子嗎?”

季餘眠搖頭,“我也不知道。”

江楓還是一頭霧水,“可是姬祥到底是什麼病?還有為什麼先帝會那麼重視姬祥?她真的是神人複生嗎?”

“你母親是龍座,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季餘眠淡淡道,“我問過,她不說,再問,她就跑了。”

江楓想了許久,才道,“我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你還記得你那次是……哪裡嗎?”

季餘眠搖了搖頭,“沒人知道,救我出來的人都死了,但是肯定是帝國境內。”

江楓皺著眉,突然道,“如果我們一直不輸,她治不好病,會不會再屠殺第三次?”

季餘眠嗬了一聲,“讓她屠就是了,最好把國運屠散。”

江楓欲言又止,最後決定暫時不考慮這件事。

她心疼的抱住季餘眠,“對不起。”

季餘眠眸中顯出異色,“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知道你那個時候經曆了這樣的事情,”江楓想想就心疼壞了,“如果知道,那我肯定會跟你走的……”

她隻要一想到,季餘眠被捆在祭壇上,外麵在發生恐怖的屠殺,濃鬱的血腥氣與讓人毛骨悚然的哭喊聲包圍她,而她自己卻被當成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該有多絕望啊。

而她的心理創傷還沒來得及治愈,第一反應就是回來接自己離開。

結果她還……

想起女子當初回來的模樣,江楓就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季餘眠那麼驕傲的人,何曾弄點那麼狼狽,臉色蒼白,眼角都是紅的。

她該有多恐慌無助,至親要殺自己,還要自己做藥引,甚至才經曆過恐怖的人間地獄,被灌注了屠殺來的肮臟血氣……

江楓死死抱住女子的腰肢,“眠眠……對不起……”

她太自大了。

那個時候季餘眠得多需要她,她卻不在,不在就算了,還拒絕了季餘眠。

甚至後麵還讓季餘眠自己一個人撐了四年。

如果不是自己這次死而複生,她是不是還準備讓季餘眠自己撐到死?

“對不起眠眠……我該去找你的……我不該讓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