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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驚恐的從床上爬起來,麻蛋,這龍居然還蒙著麵。

“是我。”

見江楓差點拔劍了,它才開口說了話。

江楓點了燈,才看見眼前敦實的身影。

嗯。

特地變小隻,蒙了麵,還抱著尾巴的大白龍。

它正用難言的眼神看著江楓,“你居然分不清龍嗎?”

江楓:“……你們龍關了燈不都一個樣嗎?”

大白:“要是墨白也像你這樣就好了。”

江楓:“……您老這是?”

大白龍:“我不老!”

“……您小這是?”

大白龍:“啊呀,不能跟你多說,不然會陷入怪圈出不來。”

它語速巨快,“墨白回去跟我說了。”

“我想問你,你是怎麼找到這個離隕果的?”

“還有,你說的讓她保守秘密是什麼意思?”

“你問她的空間大小做什麼?”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許我來找你,還在你這邊做了布置,”說到這裡大白龍顯然咬牙切齒起來,“不然我也不用這麼麻煩。”

江楓十分驚愕,“她為什麼不在自己家做陷阱,放我這做什麼?”

大白龍:“因為她當時還在你這裡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呀!”

“可惡,她總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反應特彆快!”

江楓委婉的提醒道,“可是你就算蒙著麵,”又看了眼她抱在懷裡的大尾巴,“抱著尾巴,她隻要睡醒一看,應該就知道你不在家了吧?”

大白龍露出了自豪的表情,“這你就放心吧!我給她下了藥!”

見江楓的表情,它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種藥,是會讓她麻木毫無知覺,一覺睡到早上的那種。”

江楓表情更驚悚了,她以為隻是安眠藥……

“啊呀你放心,我經常乾,不會有事的。”

江楓眼神更驚悚了,你還經常乾?

大白龍發現,江楓不開口也能把它代入怪圈。

它強行無視了這個話題,“我想知道,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楓不再開玩笑,略微沉吟,才抬頭看向她,“大概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吧。”

大白龍激動了起來,“我想的是什麼意思?”

江楓:“就是那個意思。”

眼看龍爪揮起來了,江楓才停止耍寶,含笑看著它道,“有一定把握,但是不敢說是完全,你把心理預期放低一點,大概就是我的把握了。”

大白龍激動揮了揮龍爪,原地轉了一圈,“好!你如果治好墨白,我讓她賣身給你!”

“你隻要負責解決龍座的問題就行了!”

江楓愣了一下,表情古怪起來。

還能這樣?

在?龍賣人了?

有沒有人管一下?

大白龍說完,再次抱好尾巴,躡手躡腳的出門。

江楓看著它時而跳躍,時而匍匐,時而單腳倒立,時而貼牆……一整套雜技動作一般,臉上的蒙麵巾都沒掉。

最後,大白一個優雅的起跳,落在了院子外麵。

地麵砸的‘咚’一聲。

江楓也睡不著了,跟著走了出來。

在院子裡麵又揮手又踢腳,江楓招了招空氣,“什麼都沒有啊?”

大白龍站在院子外麵,隨手將臉上的蒙麵巾扯下,“不是我說,你的龍技水平實在是太差了。”

“比墨白差了這麼……”它龍爪比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繞大陸一圈這麼長的距離!”

說完它隨手將蒙麵巾係在尾巴上,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江楓看著她歡快敦實的背影,哭笑不得。

一想到墨白被她下藥,還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呢,她就心情更複雜了。

墨騎士大白,坐實了。

“龍居然還會給主人下藥?”驚愕的聲音在江楓身後響起。

江楓回過頭,看見餘殊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房簷上,腳上是千裡編的拖鞋,月光下自言自語。

“你怎麼醒了?”

餘殊回過神,摸著手腕上的餘霸天,沒好氣的道,“你們動靜那麼大?怎麼可能不醒?”

她眼神略微無語,“有龍夜襲不是你喊的嗎?”

江楓:“……我喊著玩的。”

以她對大白的了解,江楓猜不到它才有鬼咧。

她隻是沒想到大白會夜襲罷了。

餘殊白皙的腳丫子在月光下晃悠,江楓看了一會,納悶道,“你哪來的拖鞋?”

“不是你讓那個誰誰誰給我的嗎?”餘殊低下頭,翹了翹大拇指,“她什麼都沒說,就給我和李清明一人塞了一雙。”

“還蠻好穿的,靴子又悶又笨。”

江楓:“……你喜歡就好。”

回頭給眠眠也塞一雙。

還有季小黯,葉瑜,還有趙文景!

季小黯倒還好說,但是葉吾瑾和趙文景有點麻煩。

趙襄還好點,可以靠激的。

但是想看葉瑾穿,恐怕不容易。

如果是以前,她會跟江楓一樣敢於迎接新東西,但是現在……

想到這裡,江楓不禁歎息,“我的阿瑾啊……”

“誰?什麼阿瑾?”

江楓回過神,伸了個懶腰,“睡不著了。”

“對了,你都出來了?李清明呢?”

餘殊四處看了看,“我好像聽見她那兒動靜的,可能看你沒事又睡回去了?”

江楓本來是住在季餘眠那兒的,後來把季餘眠抱回來睡了。

她擔心有不理智的人來欺負她家清明,還有……餘殊。

餘殊跳了下來,察覺到要搞事一樣,眼眸亮晶晶的。

江楓嚴肅的點了點頭,“查房去!”

於是兩個身穿中衣的家夥,踩著拖鞋,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到李清明門前。

“砰砰砰!”

“李清明!”

“砰砰砰!”

“李清明開門!”

“宿管查房了!!”

江楓推了一下,驚愕道,“這家夥居然把門鎖起來了!”

餘殊:“踹開?”

江楓:“不要毀壞公物,瞧我的新技能!”

她手心招出一團水,然後漸漸化為長條形,對準鎖孔。

餘殊漸露驚容,“你的新技能是這個?”

江楓:“是啊!因為嗷嗷是水龍呀!”

“我一直無屬性,又是武者,可苦死了!”

“一開始打架老是輸,所以才苦練劍術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希望了,”江楓充滿乾勁,“雖然現在隻能開鎖。”

餘殊:“……加油。”

哢嚓一聲,鎖開了。

“舉起手來!查房了!”

女子睡姿正經的很,平躺在床上。

此時她微微側過臉,墨發柔順的垂下床沿,月光灑在她枕頭上,落在她側臉,一半聖如明月,一半暗如陰影。

“強闖民宅,是要報官的。”她嗓音冷冷淡淡的。

江楓已經不客氣的坐在窗前,點起了油燈,“回去先讓小黯鋪網,我要用符文燈!”

她看見李清明床前的靴子,擺的不太整齊,雖然對齊了,但是不是平時李清明那種腳跟和床沿平齊的齊,要稍微外麵一點點。

這對正常睡覺的李清明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就是這麼講究的人。

自律的讓江楓自愧不如。

餘殊看了眼四周,嘖嘖稱奇,“雞毛怪。”

一塵不染,整整齊齊,整個屋子無法言說的清爽乾淨。

一眼望去,所有東西都強迫性的與其他起碼一樣東西對齊著的。

甚至有件數比較多的,被擺成了頗有花樣的對角線。

比如茶杯。

餘殊:“符文燈?”

“常明珠不是更容易一點嗎?”

江楓搖了搖頭,“那東西太貴了,不通用。”

說完她又站起身,“清明,你把我拖鞋藏哪去了?”

她打開了李清明的櫃子。

李清明嗓音涼涼的,乾脆側過身子來嘲諷,“你撬鎖闖進來,還翻箱倒櫃,真該把你抓起來。”

江楓:“那你起來抓啊!”

李清明:“……”

餘殊笑眯眯的坐在窗前,把李清明擺的整整齊齊的茶杯弄亂,拿出一個杯子倒茶,又給江楓倒了一杯。

李清明的目光凝在了弄亂的茶杯上,好一會她才強迫自己移開眼神,“不知禮,粗鄙。”

餘殊把自己座下的椅子拉歪了,故意伸著腿,又將江楓那個椅子踹歪,“啊?你說什麼?”

江楓將拖鞋找了出來,扔在李清明床邊,“來啊來啊,加入拖鞋神教,很爽的!”

李清明冷冷的看著她,“粗鄙,不穿。”

江楓踩著拖鞋,叉起腰,“你才粗鄙,舒服才是硬道理!”

李清明冷冰冰,“不穿。”

“真不穿?”

“不穿。”

“那我沒收了。”江楓直接把拖鞋收了起來。

她轉過身走到窗前,坐在餘殊對麵,抿了一口熱茶,“乾得漂亮,餘殊同誌。”

餘殊笑著用杯子碰了碰她的杯子,“都是魔主領導的好。”

江楓:“哈哈哈。”

餘殊也笑的燦爛。

李清明:“不要臉。”

江楓眼神瞥向拖鞋,然後朝餘殊眨了眨眼。

餘殊接收到了,略微思忖,然後作不經意問道,“你收走鞋子做什麼?”

“送人。”江楓也一臉隨意答道。

餘殊故作驚訝,“啊?”

江楓解釋,“千裡親手編的。”

“之前讓她編鞋就是一個意外,她那個時候還隻是天龍侍,現在她都當了白龍侍了,肯定不會再編鞋了。”

“絕版了懂嗎?”

“這可是禦龍山白龍侍親手編的鞋啊!”

李清明冷笑。

餘殊下意識低下頭,翹了翹腳趾,繼續發出啊聲。

江楓:“季黯還沒有呢,她之前沒編幾天,肯定沒有幾雙了。”

“葉瑜也沒有。”

“還有趙襄。”

“說不定還要給銀狼狐狼她們留一雙,還有五月她們也要去,對了還有江末小蠢貨,哦差點忘了子圭!”

“算了,貓不需要穿鞋。”

餘殊差點笑出聲,但是她還是繼續問道,“可是,這都是送過人了,李清明要是穿過了怎麼辦?”

江楓:“不會的,她特愛乾淨。”

“她肯定沒穿過。”

李清明嘲諷的聲音響起,“你這麼肯定?”

江楓驚愕轉頭,“你不會穿過了吧?”

李清明:“穿過。”

江楓露出了極度失望的表情,“你怎麼穿了啊?”

李清明冷笑,“真抱歉呢,穿了彆人送的鞋,乾擾你二送了。”

雖然被她陰陽怪氣,但是江楓差點就繃不住笑出聲了。

她極力轉過頭,強行轉移注意力,“讓我想起來我上大學那會。”

餘殊也憋的很厲害,此時也跟著轉移話題,“大學?”

李清明:“我隻聽過太學。”

她語氣冷淡,話語中的嘲諷卻掩不住。

江楓當即轉頭,“我說是大學就是大學。”

“你懂什麼?”

李清明乾脆坐起了身,“你指的是四書裡的大學,還是忘記太學加了點?”

江楓氣笑了,“你以為我沒看過四書啊?”

李清明歪了歪頭。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江楓背了個大學的開篇,然後道,“我說是大學就是大學,你不許打岔。”

李清明乾脆坐在床沿,抬眼道,“鞋。”

江楓這次終於沒忍住,帶著笑將拖鞋扔到她腳下。

李清明腳踩到拖鞋上,才看見她嘴角的笑意。

心中瞬間明白,但是此時她也隻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她麵無表情,“你怎麼不說了?”

餘殊抿了口熱茶,看著窗外的月亮。

李清明伸出腳,發現鞋正合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