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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春光燦爛的五月,江楓條件反射的露出了溫和的笑意,然後……

然後她就被人抓住了手。

江楓有點點驚訝,但是又收斂了下去,微笑道,“你們可讓我好等。”

五月抓著她的手,“真的嗎?真的嗎?”

“其實是三月啦,路上遇到了徐機那個家夥,她一路找人約架,所以我們才晚了。”

她笑的燦爛的跟花一樣,抓著江楓的手快活似神仙。

她摸到魔主了!!!

龍座不知道嘻嘻嘻!!!

叫她天天凶人!!!

三令五申還特地跟她師尊告狀!!!

不過魔主的手好軟啊,明明聽說人蠻凶的,個子雖然不高,但是人看起來好柔軟,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特彆溫柔好說話的樣子。

江楓倒是不討厭,主要是有點新奇,很少有人敢主動抓她手的。

弱小的時候倒是有,但是那時候季餘眠就在她身邊,嗯,結果往往都不太美好,她指的是那些抓她手的人。

季餘眠離開之後,她基本上都在南征北戰,回來了也不是在軍營就是在江家,實在沒有這種經曆。

五月:“魔主,聽說你很厲害,為什麼你手上沒有繭子?”

李清明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下雨了,聞言終於忍無可忍的拍掉了五月的手。

五月嚇了一跳,再睜眼就看見眼前的人變成了陰沉的跟閻羅一樣的李鎮南,哇啊,好恐怖。

江楓笑眯眯的撥開李清明,“我也不知道啊,其實以前是有的,後來沒有了。”

五月再次伸出手,還想抓。

這可是魔主啊!!!

新晉大陸霸主,入主一方,九階巔峰,據說人超凶超霸道的,但是看起來真的好柔軟啊,想摸還想抱。

但是怕被人打死,她隻能牽牽手了。

誰知,這次剛伸手就被人抓住了。

五月無辜的看了過去,看見含笑的紅衣女子。

她將五月的手牽到了一邊,問道,“許久不見,五月姑娘可有想殊?”

女子紅衣熾烈,含笑的眼眸卻溫柔的醉人,五月瞬間將之前的事情忘了,條件反射的道,“想的想的,我特彆想你!”

餘將軍也特彆特彆好看!

關鍵是人特彆特彆溫柔,特彆好說話,為人還特彆好!!!

她們在北地都能聽說到她的事跡!!!

現在她能摸到真人,不枉此生了!回去就跟那群家夥炫耀去嘿嘿嘿!!!

五月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連名字都被騙的事實。

餘殊含笑敷衍她,心中卻在抱怨。

江楓也真是,玩起來完全沒譜。

她敢肯定,如果她再不把五月拉走,李清明就要當著她麵毆打五月了。

江楓見餘殊把人拉走,也沒當回事,笑眯眯的看著牽著粉色大胖牛的三月,“你們這是?”

三月俏生生的道,“這個先不說,魔主,你能不能讓它放掉我的雲啊?”

江楓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

看見了跟二哈一樣追著雲狂咬的蠢狗。

江楓:“……好說好說,我這就讓它鬆嘴。”

在江楓的要求下,蠢狗哀怨的看了江楓一眼,這才大搖大擺的跑了。

江楓有些奇怪,她的軍魂不是召喚才能出現的嗎?

為什麼這蠢狗還能自己跑出來?

宣武軍又沒出征,不存在這種情況才對啊。

雖然疑惑,但是眼前也不是研究這事的時候。

江楓:“能不能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她指向遠處,以她的目力,能看見兩個白衣身影在瘋狂戰鬥。

其中一個身影,明顯要弱很多,在被單方麵毆打。

三月:“啊呀,其實我們也不知道。”

“之前她隻在北地活躍的,”三月掰著手指道,“但是我們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她在挑戰中州強者,就順路看她打架打過來了。”

她有點小抱怨,“不然我們能更快的,都是五月說她長的好看,非要看。”

五月此時正在抓著餘殊的手嘰嘰喳喳,聞言她條件反射的道,“徐機好看的,超好看的。”

餘殊:“……”

更令她生氣的是,她一轉頭,就看見了李清明冷嘲的表情,十足的諷刺。

餘殊血壓一下子就拉上來了,她低頭溫柔的與五月說了幾句。

果然,五月一聽,當即眼睛亮晶晶起來,朝李清明就走了過來。

對待不同的人,她策略都不一樣。

“李將軍,聽說你是風係武者,這是我家師尊跟彆人打賭打贏了的戰技,你不冷我,我就給你看好不好?”

李清明微怔,居然還真思索了起來。

餘殊憋笑,算是功成身退,走到了江楓身邊。

江楓還在問徐機的事情,此時回頭一看,不以為意,“你看著清明,彆讓她打五月。”

餘殊笑眯眯,“你太小看五月了,她還挺會親近人的。”

江楓被她說的頗為驚奇,回頭一看,發現五月已經走到了李清明身前,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

李清明神色淡漠,但是眼中的掙紮和猶豫卻沒瞞過江楓。

江楓甚至停下了跟三月的話,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東西?清明居然不生氣?她向來不許彆人靠近她的,連衣角都不給人碰。”

餘殊歪了歪頭,“風係戰技?”

江楓微怔,哦了一聲轉過頭繼續和三月聊。

她好像又不小心忽視了她家清明,清明不像餘殊,家傳淵源,她對於戰技功法向來是求知若渴的。

現在居然被人用戰技唬住了,是她的錯。

想到這裡,江楓居然有點小心疼。

回去就收戰技去,收一堆給清明燒著玩。

心神不定,很快江楓就結束了聊天,做出觀看戰鬥的表情。

餘殊卻是沒她的負擔,回頭看著李清明的反應。

然後看見她猶豫了一下,狠心的拒絕了五月的請求,走了過來。

嗯,還狠狠的瞪她。

餘殊笑吟吟,裝成看不出來她想打架的模樣,“怎麼了?她想請你做什麼?”

李清明拇指摩擦指環,眼神思量,似乎在思考該怎麼打她了。

江楓聽到她們聲音,立刻轉過頭,“她想做什麼?清明同意了沒?”

餘殊替她回答,“她拒絕了,五月怪失望的。”

李清明冷冰冰的看著她,“她想牽我手,你若是怕她失望,就去自己給她牽。”

“哦,某人已經被牽了八百遍了,倒也不需要什麼。”

餘殊嘶了一聲,摸了摸下巴,“我聽你說話,怎麼感覺不太對味呢?”

李清明冷笑,“自己知道就好。”

江楓:“清明做得對,五月登徒子,怎麼能被她摸你手呢!”

“不要跟阿殊學!”

餘殊瞳孔巨震,眼神惟妙惟肖的做出‘你背刺我’的情緒,一副受傷的表情,逼真的很。

江楓忍不住笑了。

李清明卻不領情,冷聲道,“你也挺高興被她牽的。”

江楓差點嗆到自己,哭笑不得,“我那是沒反應過來。”

“好多年沒人敢碰我了,”江楓神采奕奕,“感覺挺新奇的。”

餘殊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當鎮東那會,誰敢碰她?

敢多靠近一步就是逾越。

哪像現在……想到這裡,餘殊頗為幽怨的看著江楓。

李清明冷眼看她。

江楓叫冤,“真的,不然你以為呢?”

“你不會以為我對她感興趣吧?”

“我至於嗎?”

李清明想了想,接受了這個解釋。

江楓還真不至於對五月感興趣,對餘殊感興趣的概率都比這個大。

想到這裡,她順勢道,“那你不要給她碰你了?”

“好啊。”江楓隨口答應,突然反應過來,“你管我這個做什麼?”

“你是季餘眠派來的狗托嗎?”

李清明麵無表情,“你在說什麼?”

江楓狐疑的看著她,“季餘眠真沒囑咐你什麼?”

見李清明快拔劍了,江楓才轉過頭做無事發生狀,“你們覺得衛臻和這個徐機,誰可能贏?”

兩人這才看了過去。

過了一會,餘殊道,“衛臻居然中階了?”

“可喜可賀啊。”她嗓音頗為調侃。

三月安頓好自己的雲,和五月一起走了過來。

江楓:“這個徐機怎麼樣?聽說是北州的,阿殊你有沒有聽說過?”

餘殊隨意的抱著手,漆黑的眼眸看著對戰的兩人,“聽倒是聽過。”

“不過那個時候徐機才初階,”她饒有興趣的道,“她當初還來鎮東將軍府挑戰過我,很有意思一個人。”

“怎麼有意思?”江楓轉過頭看她。

餘殊笑了,“她當初因為挑戰我,輸的不太服氣,有那麼一段時間一直在東州遊蕩。”

三月五月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三月:“她好像是消失過大半年。”

餘殊笑道,“是吧?”

“她這個人呢,”餘殊斟酌語氣,“性格比較特殊。”

“喜歡做好事,但是不會考慮後果,”餘殊笑著看江楓,“腦子比李清明還直一點,你懂我的意思嗎?”

江楓微默,“懂了。”

李清明冷聲,“餘殊?”

餘殊做了個討饒的手勢,表達了自己現在不想跟她打架。

李清明很不高興,她覺得之前不應該幫餘殊說話,讓這個狗東西在家黯然神傷才好。

江楓看向場中漸漸停止的塵土,“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的那種嗎?”

餘殊眼睛一亮,“總結的好。”

但是轉而她又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但是你應該知道,這種性格其實也很麻煩。”

“那大半年她硬是從北州的通緝犯,變成了北州東州的雙通緝犯。”

“有些人她隻管殺,但是殺了之後擦屁股的事情,就交給彆人了。”

“好幾次害的州刺史逼我派兵圍殺她,那家夥差點在我門口上吊,我很苦惱,”餘殊道,“抓吧也不好抓,但是她真的悶頭亂殺也很煩。”

“有些人罪不至死,或者是各方平衡的結果,還有幾個人我本身就盯上了,連他們下一步該去哪死都準備好了,結果被她冷不丁一插手,”餘殊忍不住嘶了一口氣,“那真是一團亂麻。”

把她的布置全部攪碎不說,她那段時間跟著收拾爛攤子收拾的頭都大了。

“這還是有各郡郡守郡兵,以及州府分擔的後果,”餘殊心有餘悸,“如果真的由我鎮東將軍府管的話,我會瘋的。”

“然後呢?”江楓好奇的問道。

餘殊攤了攤手,“當然是做一個‘狗官’該做的事情了,布置籠子抓她宰了,萬事大吉。”

白衣女子眸如朗月,漫步而來,嗓音溫潤,“真可惜,餘將軍沒能殺得了機。”

餘殊露出了笑容,笑的很不懷好意,“你可以在南州也試試這一套。”

徐機聽得出她的意思,絲毫不以為懼,“若南州也有禍國殃民的狗官,我當然不會放過。”

江楓倒吸了一口氣,瞬間對餘殊的心情感同身受了。

她的人手本來就少,就算有人身上有瑕疵,現在也不到動手的地步。

而南州本身的那些人,罪證還沒收集齊,災難還沒算過去,她對南州本身的掌控也還沒到位,這個時候維.穩為主。

目前的局勢,是各方平衡的後果。

如果讓人把局麵攪亂,她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行,得趕緊把她送走。

江楓剛升起的那點求才之心,瞬間熄了,連影子都沒了。

一個不聽話,我行我素的人才,等於沒有,甚至很多時候會起反效果。

這跟李清明是不一樣的。

她家清明隻是被她招惹的時候才會和她對著乾,而且還大部分隻是嘴上對著乾,真到了關鍵的時候,她比誰都忠誠,江楓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