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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女子沒有開口,那眼裡的意思卻十分清楚明白。

江楓笑嘻嘻的道,“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趙襄不動聲色的掃了她們一眼,“什麼忙?”

“我要見首輔。”

趙襄瞬間變色,“不帶,滾。”

江楓遞了個眼神給許瑕,“彆激動彆激動,我們又不是為了對她做什麼。”

“我隻是想問她一個事。”

趙襄眼神冷冽,看著她們的眼神十分警惕,“你覺得我是這麼好騙的人嗎?”

許瑕收到江楓的催促,不得不上前一步,“那個……”

趙襄演技如一,很淡定的柔和了眼眸,“陸響。”

許瑕被她眼神看的毛都要豎起來了,隻得乾巴巴的道,“我……我保證……我們真的隻是跟首輔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是要對她做什麼。”

“真的!”

許瑕總覺得陸響柔和的眼神下,有種看傻子的底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趙襄:“空口無憑,我不想冒這種險。”

見江楓一副不比比要動手的表情,趙襄順勢問道,“除非你們告訴我你們想說什麼?”

對視了一眼,江楓道,“告訴你倒也沒什麼。”

“你知道先帝未死的事情嗎?”

趙襄臉都變了,“你說什麼?”

江楓耐心道,“先帝沒死,人在皇陵。”

“術士看到那裡晦氣衝天,已經有……恩民間武者組隊前去查看了。”

“不日就會有消息傳來,”江楓順口問道,“你老師知道嗎?”

“如果她知道,她會怎麼做?”

趙襄仿佛陷入極大的震驚之中,不自禁的坐了起來,“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有把握嗎?”

許瑕觀察到,雖然她剛剛好像很溫柔的看著自己,實際上她一直懶洋洋的靠在床頭,甚至腰都沒直起來,直到此時,她才算坐起來。

江楓:“騙你好玩嗎?”

然後她發現,女子居然真的就信了。

她居然就信了。

剛剛說什麼的?

她說自己是這麼好騙的人嗎?

江楓想回答。

是啊,你真的好騙。

怪不著會認騙子當摯友。

沙雕。

與餘殊對視一眼,江楓顯然也在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意思。

然後一齊用憐憫的表情看向趙襄。

趙襄依舊難掩震驚,一抬頭就看見這個憐憫的眼神,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是她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得道,“我老師不會輕易相信的,除非你有證據。”

江楓歪了歪頭,“我帶她進皇陵瞅瞅?”

看著趙襄的眼神,江楓揮手,不耐煩的道,“我哪有空去給她找證據,你到底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自己去了。”

趙襄想了想目前皇宮的禁衛程度,頗有些糾結。

她可不想江楓和老師打起來。

但是……

許瑕發現她在看著自己,被她看了一會,許瑕才反應過來,乾巴巴的道,“那你帶我們去嗎?”

“我讓江楓保證不對你老師動手動腳,好不好?”

趙襄順勢做出色迷心竅的表情,眼眸柔和,“看在子圭的麵子上,那我就勉強試試看吧。”

“隻是文華閣守衛森嚴,我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帶你們進去。”

江楓:“什麼理由?”

趙襄略微思索,然後道,“明日我去見陛下,你們明日午後再來找我吧。”

江楓歪了歪頭,“不能現在去嗎?”

趙襄冷淡掀眼,“那你去老師裡找她。”

江楓想了想,覺得好麻煩,“那算了,明天就明天,反正我也不急著走。”

趙襄:“……”

她覺得葉瑜一定是太心疼江楓了,就應該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到江楓臉上,讓她沒法出門才好。

一天到晚帶著兩個武將到處跑。

這次李清明出征才回來,居然也帶著人跑,也不知道留一個坐鎮南州。

心裡腹誹,趙襄冷淡的伸手,“請吧。”

她又眼睛一轉,“子圭要不要留下來陪我?”

許瑕瘋狂搖頭,“不了不了不了。”

回到後宮,江楓還有點不太習慣。

今晚這是沒事了?

“話說,後宮為什麼這麼荒僻,野草叢生,連個鬼影都沒有?”

餘殊眉眼輕鬆,嘴角帶著放鬆的笑意,“先帝時,這裡可熱鬨了。”

“最鼎盛的時期,日入三百人,死三千人。”

江楓:“……”

“先帝還在北邊新修了許多宮室,你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江楓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這種東西有什麼可看的?”

餘殊繼續介紹,“後來先帝一死,這裡盛傳有萬鬼蟄伏,本來是沒人信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人就越來越少。”

“再後來當今下令,遣散後宮,這才真正的荒廢了下來,”餘殊道,“當今從來不踏入後宮,天天和聖女住在元明宮,後宮的一應宮人,都被招去了其他地方。”

江楓若有所思,“這裡就任它荒僻過來了嗎?”

餘殊頷首,“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畢竟是後宮,今上不喜歡,不代表後世之君不喜歡。”

“所以朝臣默認無視了這裡。”

江楓卻搓手手,興奮了起來,“好大的一塊地啊。”

“用來練兵多合適啊。”

“還有季小黯的學者基地,也可以建在這裡。”

餘殊:“……?”

李清明卻精神了起來,飛到了樹上,打量起後宮的地形。

餘殊:“……後繼之君怎麼辦?”

江楓一揮手,“元明宮那麼大,還不夠住幾個人嗎?”

餘殊:“可……”

江楓:“到時候再說,我不管,我要先拿來用。”

她話語鏗鏘,“我現在就要用!”

餘殊漂亮的眼眸裡滿是無語,“你想怎麼用?”

江楓:“這裡這麼空閒,還沒人管,我掘開地皮偷偷鋪一季網應該不太難吧?”

餘殊震驚了。

李清明震驚了。

許瑕驚呆了,“江楓,你怎麼這麼會想?這可是皇宮!”

江楓:“這裡不是沒人嗎?”

“郎衛都幾乎放棄了這裡,防線主要布置在中宮那邊了。”

“我覺得大有可為。”

餘殊:“可是我們幾個人,能鋪多少?”

江楓笑了,“誰跟你說隻有我們?”

餘殊:“?”

江楓:“阿瑜在宮裡有人,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找他。”

李清明皺眉,“我也去。”

江楓揮手,“他是太監,你這個子怎麼去?”

“太監那邊可不像侍中這裡這麼幽靜,”江楓道,“要帶也是帶許子圭。”

餘殊微微蹙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眼放鬆了下來,“那你去吧,我們在井中等你,你記得位置吧?”

江楓:“當然記得。”

*

接受了不少盤問,江楓發現,那個線人在太監裡,地位好像相當的高。

雖已深夜,這裡依舊燈火通明,江楓不得不耐心等待起來。

這裡人太密集,她就算開光影偏移也混不進去。

如果那太監地位低,她倒是可以冒充太監混進去,但是地位這麼高,江楓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淩晨,江楓才把握住機會,竄入屋內。

“誰?”

那是清朗的少年音。

江楓:“葉瑜。”

隻兩個字,那人卡在嗓子口的呼救已然吞了下去。

江楓悠悠哉的步入室內,“是你?”

“你是?”

“我是魔主。”

江楓有些驚異。

因為這人赫然在她去救葉瑜的時候遇到過。

是那個收留葉瑜又舉報葉瑜的任少年。

當日,少年一身青衣,俊逸激昂。

而眼前的太監,分明就是他。

聽見魔主兩個字,少年並未誠惶誠恐,他冷漠的看了會江楓,才下床穿上鞋襪,“見過魔主。”

江楓:“彆這麼不情願,我知道你隻是為了報仇,以後聯係你的還是阿瑜,我隻是受她所托,來給你送東西的。”

雖然沒有問,但是江楓已經大抵猜到他們的事情了。

葉刺史到底還是有人記掛的。

少年果然臉色和緩了不少,“我叫任臻,現在是陛下身邊的常侍,你可以喊我小任子。”

江楓看見他穿上鞋襪時一絲不苟的態度,一看就知道是讀聖賢書的讀書人,甚至可能已經修身。

她深深的看了任臻一眼,才遞出來兩樣東西。

“這是鏡子,能夠麵對麵聯係我們,裡麵目前隻有阿瑜的聯係方式,我覺得對你來說應該夠了。”

她將一個圓潤的小珠子遞給任臻,“這是仿巨龍的私人空間做出來的唯一儲物設備,是第一個。”

“考慮到你在宮裡不方便的地方很多,所以就交給你了。”

江楓很認真的道,“很小,正正好能放下鏡子,餘下就隻能放些小東西了。”

“希望能對你有用,”江楓補充了一句,“這是葉瑜請求的。”

這東西一做出來,江楓就拿去給她們炫耀,葉瑜就私下跟她說了這事。

任臻嘴角動了動,很平靜的收下兩樣東西,“很有用,我很喜歡。”

“這裡隻有三個能量塊,我給你放在珠子裡了,剩下還有一箱子,我埋在後宮了,位置在……”

江楓很快將要說的說完,才道,“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以保全性命為重,這也是阿瑜的要求。”

任臻呆了片刻,本來清俊蒼白的臉色,終於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我會的。”

江楓:“那我就走了。”

江楓走的很瀟灑,也沒急著說一季網的事情,這事不是很急,回去以後再說也一樣。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任臻將珠子串起,掛在了脖子上,繼續睡覺。

*

“你還知道回來?”江楓剛出現在後宮,李清明冷颼颼的嗓音便已經響起。

江楓:“……怎麼了?”

餘殊已然從樹上蹦下來,她笑道,“沒怎麼,她覺得你去的時間太久了,擔心了。”

李清明冷冰冰,“要你多嘴!”

餘殊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又讓李清明血壓飆高。

江楓有點好笑,“我知道了。”

她拉起生悶氣的李清明,順手掐了掐她的臉,“清明最可愛,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彆瞪她了。”

李清明悶頭躲開,“彆碰我。”

江楓又被她可愛到了,“清明你臉怎麼這麼嫩?”

“閉嘴!”

餘殊好奇,“嫩嗎?多嫩?我能捏捏嗎?”

李清明眼中泛起了殺氣。

江楓怕被她打,已經嗖的放開手,往井裡跳。

餘殊大叫,“江楓你又賣我?!”

李清明:“死!”

*

翌日,趙襄如約而來。

她拿著一個白玉盒子,隨手遞給江楓,“捧著。”

李清明皺起眉,“為什麼要讓她拿?”

趙襄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你見過有侍衛捧東西的嗎?”

江楓倒是無所謂,顛了顛才道,“好輕,裡麵有東西嗎?”

趙襄無所謂的道,“有也沒有。”

“你們兩個跟在她們後麵,走路放輕鬆一點,”趙襄拍了拍餘殊的後背,“你們隻是一個菜雞侍衛,走的和九階武者一樣做什麼?”

“行刺嗎?”

餘殊依言放鬆了腰脊,李清明學了學,發現學不了。

趙襄皺眉看了她一會,“你這習慣沒法改,天天站這麼直不累嗎?”

李清明麵無表情。

江楓扶了扶頭上的帽子,“清明,來個一步三晃的大爺步給她瞧瞧。”

李清明臉都黑了。

江楓哈哈哈了一會,才道,“好了好了,就說她雞毛不行嗎?”

趙襄聳了聳肩,“隻能這樣了。”

“那個誰。”

許瑕將頭上的帽子扶正,“許瑕。”

她漂亮的小臉陽光又朝氣,跟點名一樣字正腔圓。

趙襄忍不住咧了咧嘴,“你把手縮回袖子裡。”

“啊?”

趙襄強忍住不露出嫌棄,儘量柔和的看著她道,“你手指太白了,和麵具的顏色不一樣。”

許瑕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你說的對。”

但是下一瞬,她又感覺,這人是不是剛剛又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自己的?

是吧是吧是吧?

她不可能連續這麼多次都看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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