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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在江楓驚悚的眼神中, 緩緩的開裂,開裂,開裂……

江楓強行按住它, 哭喪著臉, “老兄!彆裂啊!這是我借來的啊!!!”

餘殊心虛的瞥開眼,聽見腳步聲,她立刻道,“許彆駕, 你也來了?”

許瑕一身白衣,溫潤柔和,聞言彎起眼眸, “對啊, 江楓喊我來,哎?她這是在乾嘛?”

她看見江楓鬼嚎, 有些摸不著頭腦。

餘殊含糊道, “她的石碑突然裂開了,她想把石碑拚回去。”

江楓:“拚不回去了!”

她頂著死魚眼道,“毀滅吧。”

“江禮, 去喊一下銀狼。”

“提醒她們磕個速效救心丸再來。”

餘殊有點點愧疚, 湊過去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她還是好奇, 很想再摸兩下。

江楓啪的打掉她的手,見她抬頭無辜的看著自己,江楓道,“彆摸,保護犯罪現場。”

餘殊眨眼。

江楓嗬嗬朝她一笑,“等銀狼她們過來再說。”

她眼睫長長的, 眼神越來越無辜,江楓都被她逗笑了,“石碑我摸一天了都不裂開,你一來就裂……”她話還沒說完,啪的把許子圭手打掉,“都說了保護犯罪現場!”

“不許摸!”

許子圭和餘殊蹲一塊,眼神賊無辜。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奇異的感覺,總是下意識就想碰碰這石碑。

銀狼匆匆趕來的時候,就看見江楓抱著個將裂不裂的石碑,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銀狼:“……這?”

江楓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賊嚴肅,“銀狼,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銀狼看著她手中的石碑,揉了揉眉心,“不用了,我看見了。”

她表情居然有一瞬間的疲憊,看的江楓十分愧疚,“彆這樣,其實我也就摸了它半天,然後……”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餘殊一眼,“它就裂開了。”

銀狼揉著眉心,“那……你喊我來的目的是……”

她昨天直接從家裡被江楓拉來了,布拉格在家氣成包子。

江楓正色道,“喊你看著它繼續裂開。”

銀狼心很累,“是……這樣嗎?”

江楓:“子圭,你摸摸看。”

“好啊,我來了。”

女子嬌白的指尖戳到石碑的一瞬間,石碑再度亮起極為刺眼的光芒。

江楓再度移開眼,“真刺眼。”

銀狼從沒見過石碑發生這種事,即使刺目也看的極為專注。

江楓回過神時,發現餘殊許瑕已經堵在她麵前,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石板。

而銀狼明明十分關注,卻被她倆擋在了後麵,無語的揉著眉心。

江楓撥開餘小殊的臉,在她幽怨的眼神中道,“它,變成這樣了……”

石塊散落之後,露出了一塊奇怪的銀白色金屬板。

江楓左看右看,什麼也看不出來。

突然,那金屬板亮起。

明明是金屬手感,卻在一瞬間變的透明起來,就像是……

“屏幕?”江楓自言自語。

屏幕黑底,亮著四個按鈕。

如今有兩個亮著。

一個紅色。

一個金色。

還有兩個是灰色。

江楓看了一會,“有點簡單粗暴了吧?”

她點了點那紅色按鈕,然後看見金屬板出現了四個手指模樣的凹槽。

江楓自己摁了摁,“銀狼,你來試試。”

銀狼隨便試了試,“我不是神裔,定是無用的。”

江楓被她神裔二字說的一愣,“許子圭,你是神裔嗎?”

許瑕毫不猶豫的搖頭,“當然不是。”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江楓將金屬板伸過去。

許瑕毫不猶豫的按了上去。

金色的按鈕亮了起來。

許瑕呆了片刻,“我感覺它好像在說什麼,但是我聽不懂。”

江楓:“……”

餘殊被江楓看著,忍不住眨眼,“不會……我?”

她忍不住指著自己的臉,眼神探尋,“我?”

“我不是……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是聽你們說的……我……”

江楓嫌她囉嗦,直接拉著她的手指按了上去。

紅色的按鈕果真亮起。

餘殊說不出話來了。

她覺得她的三觀受到了挑釁。

如果不是許子圭會發光,她是根本不信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的。

結果……

江楓:“怎麼樣?感覺怎麼樣?”

餘殊表情漸漸沉靜了下來,好一會才回過神,“它給了我一個圖。”

“什麼圖?”

餘殊咬著唇,“我不知道怎麼說,你讓我畫一下。”

說著她收回手找毛筆。

江楓拉開自己的凳子,又拿了張宣紙,幫她鋪好,“你快點。”

餘殊也沒客氣,一邊畫一邊道,“它好像在說什麼,是一種很獨特的語言。”

江楓:“語言?”

“那銀狼能不能聽得懂?”

銀狼也已經靠了過來,她今日沒穿銀甲,也不是江楓她們的長袍大袖,隻是簡單的聖騎士束袖武服,鴉色長發齊整的束在腦後,聞言她道,“大概是聽不懂的。”

“它的確像是在說什麼,”銀狼回憶道,“但是我們都聽不懂。”

“我們隻能感覺到那股玄之又玄的神奧境界。”

這就讓江楓好奇極了,她忍不住刮了刮屏幕,“這玩意長的跟個ipad一樣,不會是天頂星科技吧?”

“或者與遺跡其實是同一時代的。”

“但是為什麼變成石碑掉下來?”

江楓又納悶了。

她思考了一會,“不如到時候帶進去看看?”

她下意識看向餘殊。

餘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擱下了筆。

銀狼有些意外,“遺跡?你還知道遺跡?龍座告訴你的嗎?”

江楓挑了挑眉,“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到這個,回去她得問問眠眠,禦龍山對遺跡知道多少。

季餘眠顯然知道很多東西,但是她悶得很,不問就不說。

江楓低下頭,“咦,餘小殊你畫畫也不錯嘛。”

“你到底有什麼不會的?”

餘殊笑了笑,“幼時學過一二。”

江楓用看珍稀動物的表情看著她,“餘小殊,你真的是屬蔥的,越剝越有料啊。”

她對餘殊的印象真的是一層一層的翻新。

她有點好奇,餘殊內裡到底還藏著多少東西。

餘殊被她看的受不了,“……不要總說讓人聽不懂的話。”

江楓看了一會,“我眼沒瞎的話,這不是運功圖嗎?”

“難道是功法?”

餘殊點了點頭,“但是與我們的功法有很大的差異。”

“它的真元居然還走骨頭,”餘殊語氣匪夷所思,“後麵甚至還從腦子裡過,我覺得正常人是不會這麼乾的。”

“我雖然畫出來,但是江楓,你可彆試,”她很認真的道,“如果一定要嘗試,就在外麵花錢找人試,你彆一時衝動……”

江楓:“我沒那麼傻。”

看著餘殊畫下來的圖,她心很細,畫的也很細,就差把每根筋脈標注出來了。

若有所思了一會,江楓看向許瑕,“你呢?你有沒有看見什麼?”

許瑕茫然搖頭,“沒有,我就聽見它嘰裡咕嚕說什麼,但是聽不懂。”

她剛說完,屏幕刷的暗了,變成了一塊金屬磚。

江楓莫名其妙的看了會,“真的搞不懂,奇奇怪怪。”

“銀狼,你要帶回去看看嗎?”江楓想了想,“你臨摹一副下來吧。”

又順手將金屬板遞給銀狼,江楓道,“你既然也知道遺跡的事情,看來神廷確實是有遺跡的,是吧?”

銀狼遲疑了一下,“對。”

“但是我地位低,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你若想問我,恐是白問,”她又道,“布拉格也差不多,我們都是聖騎士,是神廷的刀劍,不是核心。”

江楓敷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不問你。”

“到時候走的時候害的問你借一下,你現在可以先臨摹……”

餘殊開口,“不用了,我記得,我可以再畫一幅,你把這副帶回去吧。”

銀狼看了她一會,點頭答應,“好。”

又覺得不好,她麵無表情的補了一句,“多謝。”

餘殊笑了笑,“不客氣。”

看著她倆的表情,江楓聳了聳肩,“不急,先放著,等阿瑜回來再看。”

“許琰她人在哪?”她又開始異想天開了,“阿殊,你覺得我能把她抓起來按手印嗎?”

餘殊扶額,“江楓……”

她還坐在椅子上,江楓笑眯眯低頭看她,“餘小殊,你也不一般嘛。”

“真人不露相啊。”

“神人血居然是你。”

“之前居然一點風頭都沒露。”

餘殊有些無奈,覺得真的越來越解釋不清了。

“我之前並不知道這回事。”

“不是我有意瞞你。”

江楓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你不知道,我逗你玩呢。”

之前餘殊聽她說的時候表情明顯很震驚。

她的確是不知道的。

江楓自言自語,“怪不著你的血不對勁。”

“為什麼能製住我。”

“又能遏製住鎮國劍。”

“不過當初平陵你怎麼……”

“真是搞不懂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許瑕一臉疑惑的在邊上,想問又不好意思插口的樣子。

餘殊察覺到她的眼神,卻不敢自作主張替江楓開口,隻能當做沒看見。

江楓眼神放空,好似在看著自己的書架,卻又沒有焦距,“神人血……”

“神人血……”

“真正的神人血……”

季餘眠是假的神人血,人造的。

如果給季餘眠換真的……

會不會有這個可能?

她記得前世好像有什麼造血乾細胞什麼的東西……

她也不懂。

眠眠明顯很討厭她的血。

但是即使是巔峰強者,也不可能把全身血一起換掉。

因為造血速度是很快的。

但是如果……如果有這種可能,神人血顯然是最合適的。

她一低頭,就看見女子漂亮溫潤的眼眸在專注的看著自己。

江楓呼吸都滯住了。

不行,算了,這種事對餘殊傷害太大了,也許以後有彆的方法呢。

畢竟季小黯永遠的神。

餘殊看見她的眼神,怔了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聲道,“我記得你說神人血是可以做藥的吧?”

“我的血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功能。”

江楓的眼神瞬間冷酷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將她的頭按下桌子,“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顧你的死活?”

“墨白的藥不夠你吃嗎傻狗?”

“煉你奶奶的藥!”

如果當初她能選擇,她也絕不允許季餘眠放血做藥的。

如果她知道……

算了,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