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疼(1 / 2)

孫興業已經被秦業帶來的人抓住了,手中的手弩也被繳獲。他想掙紮,直接被衛陽狠狠一踢,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老實點!”衛陽厲聲喝道。

說著,便讓人把孫興業綁了起來。

這頭,戚柒驚喜的望著秦業,她是真沒想到秦業居然會出現的這麼及時。

“秦大哥,你們怎麼在這兒?”戚柒問。

秦業放開她,指了指周圍,挑眉反問:“我還想問你們怎麼在這裡呢。”

兩人離的很近,一高一矮,看上去竟莫名和諧。

戚柒抓了抓頭,正要回道,便見裴靖走了過來,恰恰好插在了兩人的中間。

“這位便是你說得秦大哥?”他淡淡出聲。

他冷不丁的走到了中間,戚柒隻好朝後退了退,聽此便回道:“對,二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的救命恩人,秦業秦大哥。”

“秦大哥,這是我弟弟,裴靖。”

“秦業?”裴靖之前便覺得這個名字聽來熟悉,如今見到真人,夢中的記憶便被喚醒。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笑了笑道,“原來是金麟衛,果真聞名不如一見,秦大人如此俠義心腸熱心救人,可一點兒也不像是以鐵血聞名的金麟衛。”

“你認識我?”秦業眉目微挑。

裴靖搖頭道:“秦大人乃是鼎鼎大名的金麟衛,靖不過是一介普通書生自然不認識。隻是曾聽過大人的大名而已。”

“原來如此。”秦業唇邊浮起一抹笑意,看了看戚柒,又看了看裴靖道,“你們二人乃是兄弟?怎麼長得如此不像,而且小七,你看你弟弟長得多高,你該多吃點,也長高些。”

他繞過裴靖,伸手便要去拍戚柒的腦袋,隻是手還未碰到戚柒,便被人隔空擋住。

秦業看過去,便見裴靖麵色如常的道:“秦大人也說她長得矮了,再拍腦袋,怕是更不會長高了。”

戚柒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她是個女子,這自然不可能長到男人那麼高的。她猶豫著是不是要直接告訴秦業自己女子的身份算了,裴靖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戚柒想了想,便咽下了嘴裡的話。

她之前沒聽過金麟衛,聽裴靖的口氣這金麟衛似乎並不簡單,許是有什麼顧慮,因此便沒有自作主張。

她笑著看向秦業道:“秦大哥,您還未說你們為什麼在這裡呢?我們是無意中發現這孫家在私底下開礦,而且還是用囚犯做礦工,草菅人命目無王法,因此便想替天行道。”

秦業笑著回道:“那還多虧了你們,給我們解決了這一大麻煩。”這日,秦業等人是跟著孫興業來的。

當時他們並不準備立刻下手,為了隱蔽,便沒有帶多少人。若不是戚柒等人端了這老窩,他們怕是還要多廢許多功夫。

戚柒聞言笑道:“那這應該感謝我二弟,這礦山還是他發現的。對敵的法子也是他想出來的。”

“哦?”秦業眼中閃過一道微光,目光在擋在戚柒麵前的裴靖身上轉了轉道,“那二弟確實聰慧機智,膽識過人。”

裴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秦大人謬讚了。”

“二弟既然是小七的弟弟,叫我大人豈不是太過見外,喚我一聲秦大哥便是,不必如此生疏。”秦業道,“說起來,你們二人怎麼一個戚,一個姓裴?”

戚柒還沒來得及開口,裴靖便搶先道:“我隨父姓,她隨母姓。”

戚柒:“……”

不是,二弟,你這編的越來越離譜了。她抬頭看向裴靖,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彆再胡說了。

裴靖一動未動,麵色不變,恍若不知。

好在幾人互相認識,寒暄幾句後,便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

秦業聽戚柒說起賬本的事情,便讓衛陽在孫興業的身上搜了搜,果然搜出一本賬本。他翻開看了看,臉色越來越沉。

衛陽上前問道:“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先把孫興業帶回去。至於這裡,派人圍起來。”秦業沉聲道。

那些管事和守衛全部都被綁了起來,至於那些礦工,說來身上都有些案底,甚至有些人還已經成了黑戶。

這雲州府到底是柳子嶽的地盤,其中盤根錯節,不知還有多少勢力在暗處。秦業的意思是,先不要聲張,需瞞住消息,決不能在此時讓柳子嶽知道他們已經發現礦山的事情。

他們畢竟人數少,若是柳子嶽知道事情敗露,然後狗急跳牆,要與他們來個魚死網破,到時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不得還要把命交代在這裡。

這些打算,秦業倒沒有瞞著戚柒幾人。

畢竟這礦山乃是他們發現的,而且也已經攪合進這事兒中,於情於理都應該讓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處境。

這些礦工現在不宜出去,秦業便讓他們在這裡守著,點了陸大勇做他們的頭。

“你們放心,此事本官定會稟明陛下,還你們一個公道!”秦業站在前麵大聲道。

那些礦工一聽,便跪在地上又哭又笑道:“謝大人做主,謝大人!”

安排好之後,戚柒三人便跟著秦業回驛站。

因著戚柒腿傷,秦業便主動道:“小七,要不要秦大哥背你?”戚柒還未開口,裴靖便輕聲道:“不用麻煩秦大人了,我來便可。”

說著便不等戚柒反應,直接把人背了起來。

戚柒最近倒是習慣了裴靖的背,順手便攬住了他的脖子,邊道:“二弟,你若是不行了,便與我說,可不能逞強,你手還傷著呢。”

裴靖頓了頓,沒說話。

隻是加快了步伐,背著戚柒走在了前麵。

秦業站在後麵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這裴靖似乎對他有些敵意?

一路無話,一行人快速地回了驛站。

孫興業也被敲暈了一並帶了回去審問。

孫興業自然不想說,他知道私開金礦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一旦承認,便會帶累全家。

因此,哪怕秦業對他用刑,他也咬緊了牙關,隻道:“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乾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業冷笑道:“你以為你一個人頂了罪,便能保住孫家?不,你錯了。你認為柳子嶽會讓你們孫家留下?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柳子嶽與柳家的性子,你覺得他們會留下你們做把柄,還是徹底清除你們這些絆腳石以絕後患呢?”

孫興業頓時僵住,臉色慘白。

隻因他很清楚,恐怕到時候,後一種才是他們孫家的結局。

“可就算我說了,你們金麟衛會放過我們孫家?”孫興業滿臉嘲諷。

秦業淡笑道:“你們私開金礦,哪怕不是主謀,但也是彌天大罪。孫家抄家的結局不會變,但是我可以保你們孫家的命,保你們孫家血脈不斷。”

孫興業倏地看向他:“你說話算話?”

“自然。”秦業悠然回道。

孫興業沉默半晌,終於咬牙道:“好,我說。但是還請秦大人遵守諾言,若是你騙了我,哪怕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秦業目光冷厲道:“我秦家人從不食言。”

孫興業雖然交代了。

但是雲州府離京城相距千裡,要如何把人與證據送到京城,呈給皇帝依舊是個難題。

秦業讓衛陽帶人悄悄帶著孫興業與賬本回京城。

而為了掩人耳目,模糊柳子嶽的視線,秦業便暫時留在了雲州府。

而戚柒與裴靖還受著傷,此時也不是行路的好時機。

回到驛站,賀子賢一看到他們,便忍不住紅了眼眶,直接跪在賀友廣麵前哭道:“爹,是孩兒無能,讓爹受了這麼多苦。”

出來一趟,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多麼天真,明白自己的不足。

若不是有幸遇到戚柒和秦業,怕是早就死在異鄉了。

幾番生死之後再重逢,明明不過短短幾日,卻恍若隔世。戚柒心中也頗有些唏噓,不過她自來不喜歡這種傷感的氣氛,便笑道:“那為了慶祝我們團聚,不如做些好吃的慶祝一下吧。對了,還要感謝秦大哥,他可是又救了我一次。”

賀子賢一聽忙道:“還是算了吧,你上次便是去買菜遇險,這次……”

“你傻啊,我當然會吸取前車之鑒啊。”戚柒笑著打斷他的話,“你放心吧,我剛剛去驛站的廚房看了看,他們這兒的食材齊全的很,不用再特地準備了。”

裴靖微微皺眉,不讚同道:“你還傷著。”

“哎,隻是傷了腿,小傷而已,不會有什麼影響的。”戚柒見他還是緊皺眉頭,眉心甚至起了一個小疙瘩,不由好笑。

她踮起腳,伸手撫了撫他眉心的皺褶無奈道:“年紀輕輕的,乾嘛整天像個老頭似的皺眉,當心以後長皺紋哦。”

溫軟的小手貼上他的眉間,那柔嫩的觸感讓他的心尖微微一顫,裴靖立時僵住了身子,竟有些緊張。

戚柒見他還傻了般,麵癱著一張俊臉,兩手齊出,捏住他的兩邊腮幫子輕輕扯了扯。

“哎呀,笑一笑嘛。長得這般俊,整天板著個臉,可沒有姑娘敢喜歡你的。”

她在捏他。

還捏得那般緊。

裴靖的身子越發的僵了,臉色也越發沉凝。

“你生氣了?”戚柒見此,便鬆開了他的臉,正要收回自己的手,突地被人輕輕按住。

“……沒有。”他聲音微啞。

戚柒從他手間抽回了自己的手,揚起臉笑道:“我就說嘛,二弟可是一個大氣的人,怎會為這點小事生氣?”

“行啦,時間不早了,我去廚房了。”戚柒轉身要走。

裴靖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戚柒疑惑回頭,問道:“二弟,你還有事嗎?”

裴靖動了動唇,須臾道:“我幫你。”

他難得如此主動幫忙,雖然嚴重懷疑他是來幫忙還是來搗亂的,但戚柒秉承著要給人麵子,便沒拒絕。

因著現在時辰不早了,而且人數比較多,有些菜現做也來不及。戚柒想了想,乾脆還是做了火鍋。

不過她也算是拿出自己的畢生本事了,把火鍋也玩出了花樣來。

硬是用古代這少有的香料調味料,做了足足十種湯底出來,那香味啊直接傳出了驛站外。

裴靖倒是挺靠譜,除了最開始犯了些小錯,之後便做得越來越好了。他人聰明,記憶又好,隻要看過一次便能記在心裡。

戚柒想要什麼調料啦,隻要叫一聲,很快裴靖便會送到她手上。

本以為是來幫倒忙的,可沒想到裴靖竟如此爭氣有用,戚柒忍不住便誇道:“二弟真是厲害,幫了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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