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當即拉下臉,“她來做什麼,就說主子正在休息,不見。”
彆人忘了,孫嬤嬤可忘不了,她家主子遭的這個罪都是因為張庶妃。若不是張庶妃胡攪蠻纏,主子也不會當眾與之理論,不理論怎會被佟妃懲罰。
沒有懲罰,主子和肚子裡的小阿哥就好好的。
若說孫嬤嬤最恨誰,自然是張庶妃無疑。
以前孫嬤嬤可不敢這般對張庶妃說話,今日她完全有底氣。
她家主子可是在養胎呢,怎能隨便見人?
“喲,這有了皇嗣就是不一樣,主子還沒開口,當奴才的就拽起來了。”
卻是張庶妃不等通報竟推門而入,她帶著笑意去看躺在床上的蘊和。這一看不要緊,氣的張庶妃直接扯爛了手中的帕子。
她、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在張庶妃的心裡,此時的蘊和應該滿臉蒼白神情萎靡、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才對。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
那拉庶妃原本嬌豔的麵容像是被雨水滋養過的花朵更加光鮮奪目,讓人看一眼便想看第二眼,舍不得轉移視線。
翦水秋瞳中仿佛瑩潤著水光,看得人心臟怦怦直跳。
張庶妃絕不想承認自己被吸引住了。
這個妖精。
撇過臉,張庶妃嘴裡開始冒酸氣兒,她直接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陰陽怪氣,“我說那拉妹妹,宮裡可不是那拉府能比的,咱們在宮裡生活最重要的便是規矩二字。這主子不論大小、受不受寵,她都是主子;奴才,就算是貴妃主子身邊得寵的,她也是奴才。”
“對主子不敬,可是大不敬之罪。”
“妹妹,你可不能徇私心軟。這奴才就得時長敲打,不然那天爬到你頭上就麻煩了。”
張庶妃意有所指。
蘊和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被她夾槍帶棒說的麵色脹紅帶著愧疚看向她的孫嬤嬤。她遞給孫嬤嬤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臉上迅速掛起職業微笑。
“多謝張姐姐教誨。我有一事不明,還希望張姐姐解惑。”
“未經主人允許擅自闖入她人房間打擾主人修養,不知在宮裡是個什麼章程?”
一句話說的張庶妃臉色聚變。
張庶妃咬牙,“那拉妹妹這是打定主意要包庇這奴才了?”
蘊和麵色仍舊平靜,她輕輕搖頭,“姐姐錯了,我並非要包庇誰?我隻是認為忠心護主的奴才很難得,我們不僅不能懲罰她,還應該獎勵。不然日後誰還儘心儘力為咱們辦事兒?”
蘊和覺得張庶妃這話說的有些好笑。孫嬤嬤是她的人,這幾天為了她事兒一直在奔波勞累,從未有過半句埋怨喊辛苦的話。
張庶妃是誰?
一個差點害的自己沒了孩子的人。
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張庶妃上下打量蘊和,她撇著嘴角,“沒想到啊,幾日不見,妹妹的嘴巴越發淩厲了。”
她站了起來,“我也是好心,既然妹妹不領情那就算了。”
本想來看那拉庶妃笑話,如今反襯的自己像個笑話,張庶妃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她站起來就準備走人。
蘊和重新躺下,“姐姐慢走,請恕妹妹身體不適不能相送了。”
張庶妃:……
張庶妃氣的差點歪了嘴巴,她三步並作兩步走了出去。
她怕自己再不走就控製不住去抽那拉庶妃的耳光。
走到門口,她想到什麼忽然回頭:“瞧我這記性,忘了恭喜妹妹,聽說妹妹喜歡吃辣口的,酸兒辣女,祝妹妹早日生下個健康的小公主。”
她以為自己‘詛咒’對方生女兒,蘊和會生氣,哪知蘊和麵色一點變化也沒有。她掛著笑,好似對方真的在誠心祝福一樣,“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是兒是女沒生下來那一刻誰都說不準,僅憑一個口味就斷定兒女,張庶妃未免太過好笑。
她怕是不知道,蘊和是故意讓人去禦膳房說喜歡辣口的。
她不出門都能猜到,這會兒宮裡肯定很多人都在盯著她的肚子。公主與皇阿哥都是皇嗣,卻要安全的多。
“你,”張庶妃氣結。
那拉庶妃是蠢貨嗎?好賴話都聽不懂。
張庶妃走了,蘊和終於得以清淨。她長出一口氣,她隻想安安穩穩的生下孩子,帶著兒子過日子,這些人怎麼就是不放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