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態度激怒了皇後,皇後銳利的眼神射向他,不過蘊和預料中的針鋒相對並沒有出現,皇後隻是冷靜的說了句:“既如此,鄭嬤嬤,你給本宮去查,看看是誰傳出來的流言,查明後直接亂棍打死,不必回我。”
如果不是蘊和對皇後足夠了解,換個人都看不出她生氣了。
與皇後相比,太子顯然還沒修煉到家,聽聞皇後要打死他的人,太子直接站了起來。等對上皇後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動怒。怒了,也就上了皇後的當。
他掃了一眼蘊和,心想還真讓索額圖說對了,皇後這是準備跟謹穆貴妃聯手呢。幸好索額圖想法子留住了弟,而他又先一步得知了消息。
如今一切都已經部署好了,隻欠東風,皇後在想反擊已經晚了。
他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皇後娘娘,貴妃,女子不得乾政這是大清的規矩,孤勸你們還是安分的待在後宮為好,前朝跟汗阿瑪的事兒就不勞煩您二位費心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坤寧宮。
皇後氣的衝著他的背影扔了一盞茶,等看不見太子的背影,她臉上的怒色也收斂起來。
隻聽她道:“太子的話你也聽見了,看來我的猜測成真了,他絕對有大動作。你打算怎麼辦?”
發怒不過是做給太子看的,皇帝死不死的,她其實並沒有很在意。
蘊和沉思片刻道:“臣妾愚鈍,還請娘娘解惑。臣妾隻想到應該派人去接皇上,可臣妾手裡並沒有人手,再則看太子的架勢他肯定在防範著臣妾,就算有人手,他們也未必能出得了城。”
如果索額圖真如她們想的那樣,此時九門必定都換成他的人,而不管是出宮還是出城都需要令牌,沒有令牌你什麼都做不了。
皇後輕笑一聲,“隻要你能出得了宮門,城門那邊我自有法子。”
合作不是單方麵的付出,貴妃至少要讓她看到價值才行。如果對方是個付不起打阿鬥,她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蘊和什麼都沒說,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從坤寧宮回來,她剛坐下,胤禶與胤禛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大老遠胤禶就嚷嚷:“額娘,太子什麼意思?汗阿瑪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蘊和望向跟在他身後的胤禛,胤禶這話沒頭沒腦的,讓她怎麼說?
胤禛趕緊給她解釋。
原來太子在去見皇後之前下令讓侍衛圍了阿哥所,所有皇阿哥沒有他的命令不許踏出阿哥所半步。
這種可笑的命令彆說脾氣急躁的胤禶,就是其他皇阿哥們也都變了臉。
經過一夜的發酵,此時皇阿哥們也都知道皇上危在旦夕的事情,太子這時候困住他們什麼意思,答案不言而喻。
萬黼雖然不在,這宮裡也還有其他人對那個位置有想法。胤祚直接嚷嚷說太子想要篡位,皇上還沒死呢,太子這是大逆不道。
很巧,領頭的侍衛就是赫舍裡家的、索額圖的兒子,胤祚的話他當然不會承認,於是兩人就吵吵起來。
他們平日裡跟胤祚不對付,此時利益是一致的,胤禶當然要幫著胤祚。其他人也都是一樣,所有皇阿哥們站成一團與侍衛們對視著。
後來也不知怎的,兩邊就打了起來。
想起當時的場景,胤禶氣的直跺腳,“額娘,您是不知道啊,就索額圖那個兒子,叫什麼阿爾吉善的真是膽大包天,他居然敢打皇阿哥。”
皇阿哥們可是主子,侍衛說白了就是奴才。麵對主子,做奴才的肯定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動手。但這群奴才裡就有意外,那就是索額圖的兒子。
眼見著皇阿哥們要衝出包圍,他直接把胤祚給揍了。
胤禶是護短的,哪怕他無時無刻不想打胤祚一頓,也不會允許彆人在這個時候揍他。胤祚挨揍,徹底惹毛了他們。
事情越演越烈,在胤禶殺了他們兩個侍衛後,麵對紅著眼睛的皇阿哥們,他們才知道懼怕。胤禛就是再這個時候拉著胤禶跑出了包圍圈。
那群人跟在他們身後,見他們進了永壽宮,就回去了。
胤禶拍著桌子,“額娘,你說太子他毛都沒長齊呢,折騰這些做什麼?”
太子今年十七,還沒娶嫡福晉,毓慶宮隻有個剛入宮沒多久的李佳側福晉,更彆說孩子。什麼都沒有上躥下跳有什麼意思?
反正胤禶是不明白。
胤禛比他冷靜,想到的事情也更多,“額娘,汗阿瑪真病的很嚴重嗎?”
蘊和搖頭,“具體的額娘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們彆擔心,你們的汗阿瑪可是大清的國主,他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蘊和同樣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清楚,如今她也隻能這樣安慰著胤禛。
胤禛咬咬唇,堅定道:“額娘,我想出城去接汗阿瑪。”
侍衛的行為讓他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可能汗阿瑪真的不行了,而侍衛這樣做應該是為太子登基做打算的。
胤禛對皇上是在意的,這一刻他對太子產生了恨意。他想就算汗阿瑪真的沒了,太子也不該這般急切,至少也要等到汗阿瑪回宮再說。
蘊和歎息:“額娘能理解你們的心情,說實話額娘也著急。可現在這個情況你們覺得能出得去嗎?”
她著急不是擔心皇上的病情,而是擔心萬黼。假如太子的陰謀得逞,說不定反過來會對付萬黼。
侍衛都敢明目張膽的圍困阿哥所,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蘊和擔心他們前腳出了宮門後腳就會遭到追殺。
胤禶咬牙惡狠狠道:“怕什麼,大不了殺出一條血路。我胤禶還從沒怕過誰。”
胤禶在宮裡就是個小霸王,除了胤祚兄弟姐妹哪個不讓著他。今日被個奴才堵住去路,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群人不惹他還好,若是敢堵路,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