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前挾製他用的刀就在不遠處,話音剛落他就衝著落在地上的刀而去。阿爾吉德的手剛觸碰到佩刀,萬黼的腳也踹了過去,與此同時胤禶的腳也衝著佩刀而去。
萬黼腳揣在阿爾吉德身上,胤禶也把刀給踢了過去。
胤祚跳腳,“那個什麼德,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狗奴才,你的命也配跟皇阿哥相提並論了。還是說你打算以這樣的方式替某人頂罪?”
說道某人的時候,他還故意看了太子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阿爾吉德著急去死,除了想要保全太子還能是什麼?
好不容易遇上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胤祚可不想到最後功虧一簣。
他拱手道:“汗阿瑪,依兒臣之見,這件事必定另有主謀。說不準剛才的挾持都是故意的,還請汗阿瑪明查。”
萬黼挑眉,胤祚這家夥,瞎貓碰上死耗子,也有碰對的一回。
他早就看出來了,太子跟阿爾吉德之前的貓膩。
當著皇上的麵自殺,這是把康熙當成什麼了?
康熙招招手,外頭就進來一隊皇家侍衛,都不用吩咐,他們直接把阿爾吉德雙手扭在身後,押著他跪在地上。
有侍衛看著,阿爾吉德再也彆想搞小動作。
胤禶:“阿爾吉德是吧,你說事情都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那些追殺皇阿哥的死士呢?也都是你培養的?你來告訴本阿哥,你是怎麼培養的?那群人裡麵有幾個人年紀比你都大,莫非你娘胎裡都會培養殺手了,真是厲害啊。”
胤禶本身就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主,更彆說被人連著追殺好幾天,差點命都丟了。
阿爾吉德想以一己之力把事情扛下來,這是把他們都當成傻子糊弄呢?那也要看他胤禶答不答應。
胤禶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虧,赫舍裡家豢養死士,還敢追殺他,就要做好被他扒皮抽筋的準備。
“死士?什麼死士?”太子下意識的去看阿爾吉德,阿爾吉德則彆過頭。
太子是真不知道這件事,可這回沒人相信,哪怕是康熙都對他的表情存疑,覺得他偽裝的可能性更大。
胤禶冷笑,阿爾吉德以為他不開口就算完了,想得美。
胤禶一撩衣袍跪下,“汗阿瑪,兒臣請旨包圍索額圖、噶布拉等人的府邸,兒臣願意為馬前卒徹查他們。”
太子:“六弟,你不覺得你這樣過分了嗎?”
“過分?我怎麼過分了。我腦袋差點分家,還有汗阿瑪,汗阿瑪明明好好的,他們故意傳謠言說汗阿瑪病重,他們這是咒誰呢?我過分?我反而想問問太子,太子口口聲聲自己被軟禁,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麵對一個敢軟禁自己誅殺自己親兄弟的賊人,太子您是怎麼好意思給他們開口求情的。”
“你有沒有想過,今日他敢殺你的兄弟,焉知來日得知汗阿瑪安然無恙不敢弑君?更甚至,有朝一日他們覺得你礙眼裡,會不會也用同樣的方法除掉你?如此,你還要給他們求情嗎?”
胤禶擲地有聲,專挑皇帝敏感的話來說。此時的他跟之前大家印象中的他簡直是兩個人。
人精子,大聰明,惹不起。
這是所有人現在對胤禶的看法。
誅殺皇阿哥就已經是殺頭的大罪了,他還要給對方扣上一個弑君的罪名,這是覺得索額圖一家死的不夠快不夠徹底呢?
還有太子,聽了這番話他若再求情又成了什麼?還有,這次索額圖等人僥幸沒死,有胤禶這些話在,太子的心裡隻怕也會留下陰影。
康熙:“來人,把阿爾吉德押下去等候發落,給朕看好了他,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提頭來見。”他又看向阿爾吉德,“阿爾吉德,如果你再敢尋死,朕會讓整個赫舍裡氏給你陪葬,包括太子,你放心,朕說到做到。押下去。”
阿爾吉德與太子同時震驚的看向他,太子哆嗦著道:“汗、汗阿瑪。”
康熙目光冰冷,“胤礽,朕對你一直很縱容,有時候明知你做錯事,卻寧願裝作不知道。你可知是為什麼?那是因為你是朕最心愛的兒子,是朕一手養大的,你在朕心裡與旁人不同,朕願意被你糊弄。但這不代表朕傻,朕沒有底線。”
“這件事到底如何,你心裡最清楚不過,朕沒問,不代表看不穿。現在你回毓慶宮好好反省,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毓慶宮半步。如果你覺得毓慶宮呆著不舒服,朕也不介意讓你去跟阿爾吉德作伴。”
這是康熙有史以來對太子說過最狠的話,在太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康熙直接讓護衛把他帶走了。
太子剛走,後腳皇後就帶著眾位妃嬪過來了。梁九功附在康熙耳邊小聲的說著後宮諸人的情況。
原來自皇阿哥們走後,太子就讓人把後宮諸妃嚴密監控起來。皇上回宮的消息傳來,她們才被救出來。
後宮諸妃的臉色都很不好,皇後更是被攙扶著進來的,她的模樣一看就是在大病之中。
“臣妾見過皇上。都是臣妾無能,請皇上責罰。”
皇後誰的狀都沒告,上來就是請罪。
康熙歎息一聲,他伸手把皇後拉起來,“這件事跟你無關。你這是病了?梁九功快去傳太醫。”
皇後拿帕子捂著嘴咳嗽幾聲,她扯出個虛弱的微笑,“多謝皇上,老毛病了,不礙事。能看到您平安回來,臣妾的病就好了大半。”她越過康熙去看皇阿哥們,看到胤禛等人身上的傷小小驚呼一聲,“五阿哥怎麼受傷了,要不要緊?”
胤禛:“回皇額娘一點小傷,不礙事。”
皇後:“皇上,臣妾看幾個皇阿哥身上都有傷,是什麼人這麼大膽連皇阿哥都敢打?也是臣妾失職居然不知道皇阿哥們出宮了,請皇上責罰。”
說著她又打算跪下來。
康熙拉著她,“朕不是說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