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來的事情早就被人通知給康熙與蘊和,得知常寧與兩位公主到來,康熙的麵色不太好。他對著蘊和道:“你出去表現得強勢點,把他們給朕趕走。”
蘊和有些遲疑,“皇上是懷疑恭親王與兩位公主……”
對這倆公主,蘊和確實不怎麼喜歡,麵上她還是得裝一下的。至於恭親王,她並不熟悉,隻知道他跟皇上關係不算親近。
康熙:“你也聽到了,今日隻有承乾宮的奴才出去過。”不是他想懷疑自己的女兒,事實擺在眼前他相不相信都難。
承乾宮出去的那個太監不是彆人,正是六公主身邊得力的,也是佟家想法子給安插進來的。
蘊和表示明白,“那臣妾就去了。”不就是裝壞人,她可以的。
七公主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蘊和帶著山梅走了出來,看到她,蘊和不悅道:“六公主、七公主你們好大的膽子,乾清宮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給本宮回去。”
六公主刁蠻任性,軟硬不吃,對她越是強硬她反彈的越厲害。因此蘊和直接繃著臉訓斥。
訓斥過兩位公主,她麵無表情的看向恭親王,“本宮記得皇上並未曾召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入宮所為何事?”
彆以為她沒發現,自己剛才開門的時候,恭親王探頭往裡麵看了一眼。
恭親王笑著拱手道:“臣弟見過皇貴妃娘娘,回皇貴妃娘娘的話,佟國公不知打哪兒聽了傳言說皇上身體不適,他說自己遞折子見不著皇上卻十分擔心皇上的身體,因此求到了我恭親王府。所以,臣弟過來想看看皇兄。”
“皇貴妃娘娘,不知可否方便?”佟國維大概想不到,恭親王開口就把他給賣了。
蘊和微微頷首,她歉意道:“真是不巧,皇上身體不適,並不方便見客。”
話落,六公主便蹦躂了起來,“怎麼不方便見客,是不是你故意的,故意不讓我們見汗阿瑪?”
六公主說著就衝了過來,還試圖去扯蘊和的手臂。攔在她麵前,怒道:“放肆,公主殿下,我家主子位列皇貴妃,豈是你一個小輩能我來你去的。您應該稱呼我們主子‘皇貴額娘’。”
她們就站在乾清宮門口,與皇上僅有著一門之隔,幾人之間的對話全部清晰地傳給隔著門偷聽的康熙耳中。
康熙對著梁九功招手,小聲道:“她們倆之前也是這樣對皇貴妃的?佟妃就是這麼教導她們規矩的?”他雖有心試探,女兒的態度讓他不舒服的很。那可是皇貴妃,不是阿貓阿狗,女兒怎能用這樣的語氣跟皇貴妃說話。
六公主的作為讓他想到當年的郭絡羅氏,想當年郭絡羅氏就是這般傲慢、目中無人的。
梁九功陪著笑臉,“皇上恕罪,山梅從未說過公主們的事情,奴才不知。不過,皇上您放心,奴才馬上讓人去打聽。”
他心裡不免要埋怨上山梅一句,這麼大的事兒事先怎麼不說一聲呢。他之前就告誡過山梅‘皇貴妃麵前無小事’,讓她事無巨細都要報告,山梅居然敢瞞著他,回頭他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不可。
康熙沒空責怪梁九功辦事不力,外頭又想起了說話聲。
這回六公主拿鞭子指著山梅,“你算什麼東西,本公主麵前也有你說話的份?”
看到她亮出武器,蘊和臉都綠了,她高喝:“六公主,你簡直太過放肆了,皇宮之中居然敢攜帶武器,來人給本宮把六公主拿下。”
自當年郭絡羅氏差點打傷四公主恪靜之後,皇上就明令禁止宮中女眷攜帶武器,特彆是鞭子一類。,六公主這可是知法犯法。
她知道佟妃對這倆公主采取的是放養政策,但她讓人這麼堂而皇之的帶著鞭子出來,還是帶到了乾清宮,是真的不怕嗎?
假如這倆公主傷了人,負責教養她們的佟妃是不可能推卸責任的。
看著圍上來的侍衛,六公主白著臉喝道:“我乃大清六公主,我看你們誰敢抓我。”到了這個時候,她鞭子仍舊遙遙的指著蘊和,“宮中傳言說你囚禁了汗阿瑪,我妹妹原本還不相信,如今看來傳言竟是真的。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出宮告訴我郭羅瑪法。”
蘊和臉色巨變,就像是被人拆穿後那般不自然,她驚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六公主給抓起來。”
侍衛上前,兩位公主自知不是對手,七公主看到一旁作壁上觀的恭親王眼前一亮,“王叔,王叔救我們。剛才的話王叔都聽到了,皇貴妃她試圖謀逆,你身為皇室宗親怎能乾看著。”
恭親王原本是不想管這事兒的,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麵對兩個侄女的求情他又不能真的無動於衷。
假如皇貴妃真的做了什麼,他不作為,到時候宗室那邊也說不過去。
於是,他走了過去。
銳利的目光盯著常寧,蘊和道:“恭親王你也要與本宮為敵嗎?”
她故意這般說,就是想要讓兩位公主對她們的猜測深信不疑。
常寧拱手道:“皇貴妃娘娘嚴重了,臣弟並沒有這個意思。臣弟覺得這中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娘娘不如請皇上出來,或者讓我等進去看一眼,見到皇上,這誤會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他話說到這份上,蘊和仍舊拒絕了,她道:“不是我為難王爺,王爺有所不知,前幾日八阿哥胤祚不知為何跟皇上起了爭執,皇上被氣的吐血當場昏迷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六公主打斷,“你撒謊,定是你害的汗阿瑪,然後把這一切推在我八哥身上。”
蘊和沒理會她,隻是看著常寧道:“王爺若不信可以去問那日當值的人,據說當時也是在這乾清宮門外,很多侍衛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