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儀提著食盒走了過來,看到臉色蒼白眼睛噙著淚的艾葉,以及怒火中燒的佟韻兒,她蹙眉道:“你女人當真不識好歹,艾葉好歹也是官家公子,他為了你不遠萬裡來到秋水城,為了你伏低做小,你就是這麼對待他的?我倒是覺得像他這種男人堪稱男子典範,你當真是無理取鬨。”
說完她把自己手裡的食盒遞給艾葉,溫和道:“艾葉,彆怕,有我在斷不會讓她欺負你。”
艾葉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他對著何芳儀鄭重道:“謝謝你,何妹妹。”
他不加那個‘何妹妹’還好,這稱呼一出本就生氣的佟韻兒更是如同河豚。她冷哼一聲,“既然她那麼好,你跟她去吧,跟著我做什麼?”
佟韻兒往裡麵招呼一聲,“雁桃,雁桃,傻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家艾少爺的東西收拾出來,咱們這廟小可容不下人家這尊大佛。”
艾葉不敢相信的看著佟韻兒,他身邊的小廝千順氣道:“表小姐你太過分了。你這是要逼著我家少爺去死啊。”
他家少爺可是以表小姐未婚夫的名義住進來的,這在宅子裡都傳遍了。如今表小姐居然說讓他家少爺去找彆的女人,她把他家少爺當成什麼了?
隻有最低賤的通房才會被妻主這般送來送去呢,且那些人都是賤籍出身。他家少爺可是官家公子。彆說官家公子,就是普通的平民男子被妻主這般對待也隻有死的份。
他越想越生氣,隨即拉著他家少爺道:“少爺,咱們回府,回頭就去跟大人說,讓大人推了這門親事。哼,郎君說的對,她佟家就是覺得自己今非昔比,便看不上咱們了。少爺你這般好,立了她許給誰不行?”
之前在寧遠縣表小姐學問好,兩人家世也相當,他才沒說什麼,來了秋水他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表小姐也不過如此。
不說那邊住著的兩位姑娘,就是眼前的何小姐都比她強。
他看出來了,表小姐就是覺得自己被人比下去,心裡不痛快,她把氣都撒在他家少爺身上了。
當然,千順也不是沒勸過他家少爺,讓他家少爺注意點分寸彆跟其他姑娘走的太近。他家少爺說他隻是覺得眼熟,去打個招呼,並沒有彆的意思。
艾葉被千順拉著往回走,他以為表妹會開口挽留,艾葉甚至想好了,隻要表妹開口他就原諒對方,不再跟表妹計較。表妹不喜歡他跟其他女子走太近,他改就是了。
然,佟韻兒什麼都沒說。
劉家仆人把這一切繪聲繪色的講給自家小姐聽,劉東珠做惋惜狀,“哎呀,要走了啊,還真是可惜。”
蘊和笑道:“我看姐姐一點也不像是可惜的樣子。”
劉東珠煞有其事,“畢竟走了還可以再來嗎?”赫舍裡氏與佟韻兒都在呢,她才不信狗男人不回來。
蘊和點頭表示讚同。
艾葉走了,蘊和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清新許多。他人雖然走了,帶來的影響並沒有停止。佟韻兒與何芳儀兩個人就像是在較勁一樣,什麼都要比試一番。特彆是每月月中與月末兩次考試。
這考試是全校學子都需要驚醒的,每次考完還都會排名。如果多次掉出前一百零五名等到下半年就會從甲乙丙三班調走,去到普通班級。同理亦然。
佟韻兒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考試排名一次比一次高,她與何芳儀跟較勁兒似的,兩人你趕超我、我趕超你。當然無論兩人怎麼努力,第一名、第二名永遠是蘊和與劉東珠,她們倆長期霸占第一與第二,遠遠地把第三名甩在後麵。若哪一次第一、第二不是她倆,旁人反倒不習慣了。
學校每個月會放兩天假讓大家放鬆,因時間太短,蘊和便沒有回清河縣,她都是在劉家過的。鄭嬤嬤雖然沒了大清的記憶,對蘊和仍舊一如既往的好,在劉家劉東珠有什麼,鄭嬤嬤就會給她也準備上。
除了每個月的兩天假期,每個季度還會有個十天小長假。秋水書院在這一點上很人性化,讓學子讀書的同時也不往與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經常在劉家蹭吃蹭喝,長假的時候,蘊和便與劉東珠說好,帶著她回了清河。
馬車剛駛出家門就見前麵佟韻兒的馬車把巷子給堵住了。劉東珠掀開車簾看了眼,沒好氣道:“她又想做什麼?”
佟韻兒跟艾葉差不多鬨翻了,她不從自己跟艾葉身上找原因,把這一切都歸結在蘊和三人身上,見麵就陰陽怪氣。何芳儀也就算了,她跟蘊和可一直都躲著艾葉的,這口大鍋她們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