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半個月,蘊和再次回到秋水,這一次回來,她是準備跟劉東珠一起北上京城的。不過走之前,她還是約了寄語等幾個關係不錯的同窗一起聚了聚。
寄語神神秘秘道:“哎,你知道嗎?就佟韻兒那個表哥,他被何芳儀納為側夫了。”
艾葉之前經常纏著蘊和跟劉東珠,她倆嘴上不說,但她看得出來她們對艾葉很是厭惡。說真的,寄語也不喜歡艾葉這樣的男人。如今見他倒了黴,寄語眉開眼笑。
蘊和來了興致,“怎麼回事?我記得之前佟韻兒說過,艾葉好歹也是個縣丞的兒子,嫁給何芳儀做側夫艾家能願意?”
何芳儀隻是個秀才,她娘跟蘊和娘一樣都是七品官,這樣的人家納一個縣丞的兒子做側夫,怎麼看都不和規矩。
寄語撇撇嘴,“不願意?不願意又能怎麼樣。所謂‘聘著妻,奔者妾’她兒子能乾出這種事兒,他應該慶幸的是何家還願意要他。”
原來那日艾葉過來找蘊和與劉東珠的事兒被何芳儀看到了,她是真的喜歡艾葉,原本也以為艾葉跟她一樣,也是喜歡她的。結果呢?
結果艾葉除了她還喜歡彆的女人,其中有個女人還是她最厭惡的,何芳儀火氣上湧,在看到艾葉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時,她鬼使神差的跟了上來。
然後裝作偶遇,與艾葉一起去了酒館喝酒。
也不知是喝糊塗了,還是受到某些記憶的影響讓他對何芳儀十分信任,在何芳儀的誘導之下,他把自己對劉東珠、蘊和的感情說了出來。
他以為何芳儀是理解他的,劉東珠‘背叛’了他,何芳儀必定跟他同仇敵愾。卻不知這樣隻會讓何芳儀怒氣上湧,心中越發憤怒。
氣憤之下,何芳儀就把喝醉酒的艾葉給睡了。
蘊和張大了嘴巴,“啊?”
怪不得劉東珠說何芳儀這個人虛偽、小心眼呢,這樣看還真有點。
不過,她把人睡了,錯應該在她,怎麼艾葉最後成了側夫?
寄語給了她答案:“嗐,也是這艾葉倒黴唄,你也知道何芳儀跟咱們不一樣,她結交的都是‘達官貴人’,她平日裡又會裝,然後就被人看上了唄。”
前頭說了秋水不僅僅有像她們這樣的‘舉子班’,還有花錢進來的‘貴族子弟’。何芳儀這個人勢利的很,她除了結交她們這三個班的人之外,還結交了不少‘貴族子弟’,其中有秋水知府家的千金。
恰巧知府家有個公子,他看上了何芳儀。
於何芳儀來說,知府家的公子算是她高攀了。原本她是想著等自己考中舉人再考慮這件事,中了舉人的她分量才會加重。
她跟知府公子這點破事自以為隱瞞的挺好,其實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知府公子偶爾也會去何芳儀居住的小院找她。那天就是他擔心何芳儀考試失敗心裡不舒服,準備去安慰人的,結果‘捉奸在床’。
巧的是,當天並不是他自己去的何芳儀住處,與他一起的還有他姐姐與佟韻兒、艾青青。
艾青青是艾葉的親姐姐,艾家發現他不見了,讓艾青青來捉人的。
看到兩人睡在一起,在場所有人的臉都黑了。知府公子氣的衝過去就要打艾葉。
艾葉剛開始是尷尬的,後來他一想這本就是他的女人,便又不覺得有什麼了。他把知府公子當做跟蘇和泰一樣愛慕何芳儀的男子,他想兩個人都睡在一起了,何芳儀應該跟劉東珠維護蘇和泰一樣維護他。但是他錯了。
何芳儀不僅沒有維護他,還說是他趁著醉酒勾引的她,把他說成是一個‘人儘可妻’的男子。
寄語砸吧著嘴,“你聽聽這話,多不是東西。可惜我當時不在現場,那場麵想想都覺得精彩。”她能知道這些都是後來知府千金讓人傳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個何芳儀真有本事,有個八品縣丞的公子還不夠,還讓知府家的公子對他死心塌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知府家居然跟她訂婚。”
知府可是四品官,她家的兒子自然不可能做側的,艾家也是官家,艾葉跟何芳儀又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知府家的公子當正君,艾葉做側夫。
一開始艾葉是不願意的,還說何芳儀這樣是對不起他雲雲。
艾青青實在不願意聽這個腦殘弟弟胡言亂語,就讓人把他的嘴巴堵上,五花大綁回了艾家。
她湊到蘊和耳邊小聲說道:“這倆人不是都睡了麼,所以艾家特彆著急,艾葉已經於三天前被一頂小轎送到何芳儀的住處了。”
何芳儀的娘雖然是七品官,何芳儀自己並不是官身,她隻是個秀才。她納側君婚禮可有可無。
原本艾葉家也是官宦之家,她應該給對方一個簡單的婚禮,可誰讓他們之前做出那樣的事兒呢,艾家覺得丟人,隻草草給艾葉準備了些嫁妝就把人給送回來了。
蘊和突出嘴裡的瓜子皮好奇的問道:“那佟韻兒呢?不是說她也對她表哥情根深種麼?何芳儀納艾葉做小,以艾葉的脾氣怕是不會願意吧,他就沒去找佟韻兒?”
如今的艾葉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艾葉了,讓他作為側室跟彆的男人共事一妻,這對康渣渣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康渣渣肯定不會願意的。
還有佟韻兒,都說她之前針對何芳儀是因為表哥,佟韻兒現在對她表哥又是什麼想法?
寄語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這些都是秋水廣為流傳的。不過,佟韻兒那,她倒是把之前租的房子給退了,換了個住處。聽說她這幾日跟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沉默寡言了很多。”
寄語想,換做是自己千嬌著寵著長大的表哥給了彆人做妾,她也是會難受的吧。她對佟韻兒的印象倒也還尚可,沒那麼厭惡。隻希望對方經曆此事快速成長起來,早日考取功名為好。
她換了住處倒也可以理解,何芳儀就在她斜對過,如果還住在原來的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心裡怪難受的。
蘊和摸著下巴,照寄語這麼說,她忽然發現之前處理房子處理的太正確了。
何芳儀的宅子也是租的,她這次沒考上舉子,至少還要在這裡住上三年,如果她還是房子的主人,三年裡兩人總有見麵的時候。她是沒什麼,就怕康渣渣還糾纏她。
見到劉東珠,她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講給劉東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