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格蘭微微一怔，笑道，“沒事，不麻煩。我很快回來。”
“……彆了吧。”清川辰還是死死拽住蘇格蘭，沒有鬆手。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冷凝起來。
蘇格蘭回眸，彎彎的眉眼中卻沒有笑意：“怎麼了，清川桑？我下樓……打擾到你的計劃了嗎？”
“？”什麼？
“好了，鬆手吧，我不下去。”蘇格蘭很快接上一句，藍灰色的貓眼看起來無害溫柔，“逗你的。”
“……”雖然遲疑，但對方都這麼說了，自己再不鬆手反而更奇怪。
他把緊拽的手慢慢鬆開——而對方卻在下一刻突然動了！右勾拳電光火石一瞬間攻過來！
清川辰戰鬥的本能抬手擋住對方突然的一擊，而蘇格蘭也沒停歇繼續掃腿踢來！在圓桌前閃避和攻擊踹到木質的桌腿，邊緣的紅酒瓶搖晃著滾落到邊緣、忽地摔裂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濃鬱的紅酒味。
沒料到對方突然要動手的清川辰還有些怔忡、往後倒退的時候恰巧碰到椅子，對方抓住清川辰身形微頓的片刻時機，拽著他的領子把他壓倒在地上！
“喂……你！”清川辰的後半句在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時，默默咽了下去。
蘇格蘭不知從哪裡掏出的手槍抵著清川辰的額頭，他老好人的表情完全收起，麵色冷峻：“你是哪邊派來的？”
“……”清川辰眨巴眨巴眼睛，“綠川桑？話說……私有槍支還帶到餐廳什麼的，是犯法的吧……”
“少廢話。”蘇格蘭沉眸，“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不懂啊……”清川辰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交警……”
“手上的繭子是長期持槍才會留下的位置，眼底的黑眼圈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一路上有意識的選定線路、和在這裡貌似催促和躲避什麼東西——我不認為這是一個普通交警會有的特征。”蘇格蘭慢慢分析著，他藍灰色的眸子垂下。
“還有……你貌似對我有些了解，不是麵對才見過一麵的人。”
“……”好強……！但自己該怎麼解釋呢？
清川辰心裡思緒流轉。
往好處想……起碼蘇格蘭把對世界的懷疑轉移到對自己的懷疑上了，任務說不定能順利完成呢。清川辰半月眼。
雖然友人帳上也沒說明失敗會有什麼懲罰，不過清川辰第六感還是不要去嘗試開發友人帳的新功能了。
在蘇格蘭的緊盯之下，清川辰抿唇，好看的鬆石綠眼眸輕輕眨了眨：“……我不是你的敵人。”
這是一句大實話。
——無論在哪個世界，我都不是你的敵人。
蘇格蘭觀察著對方的微表情，種種分析都告訴他，身下這人口裡說的這句……是實話。
“……”又是一陣沉默。
“你這句話信息量太少，如果要我放開你，你需要更詳細的解釋。”蘇格蘭手指搭在扳機上，雖然他沒打算開槍，不過這也算是一種小小的威脅。
“唔……”
清川辰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口突然響起“叩、叩、叩”的敲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引到上麵。
“你好，客人，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是服務員！
——剛才酒瓶落地的動靜太大了！
但是這種情況以及屋內的情景下……還是少引起點關注比較好。無論是清川辰和蘇格蘭，都不想引更多的人過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想法。
蘇格蘭壓著清川的姿勢微微鬆了鬆，示意他來回答。
於是清川辰抬聲回答：“沒事沒事！東西倒了而已，已經扶起來了！”帶著笑意和活力。
“好的客人，有什麼需要隨時呼叫就可以。”門口的服務員似乎要走了，然而，“欸？等等、這位先生——”
伴隨著服務員疑惑驚詫的聲音，下一刻房門被猛地推開——
蘇格蘭動作迅速、卻也隻來得及藏起手中的槍。
“好啊清川，連續掛我們電話、原來是打算獨自吃喝玩……”冷冽的聲音在看到屋內情景時便戛然而止。
“……樂？”最後的字眼被身後的赤井接上，他側過身子，也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