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炸彈不是綁在我身上的。”副手舔舔嘴角，“它在一個，人群熱鬨的地方。”這是威脅。
“……”黑澤陣的心慢慢沉下去。
以廣闊的普通人群為人質嗎？
他的視線掃過對方的手，心中計算著開槍並奪過控製器、或者打飛控製器的可能性。
——概率似乎很低。因為對方已經謹慎起來了，而且他的手指正搭在上麵。黑澤陣毫不懷疑，隻要有絲毫刺激那家夥就會按下去。
而那個控製器所連接的炸彈是……
“哦？我怎麼能確保你說的是實話？”黑澤陣眯眼。
“你真的要賭嗎？”副手的拇指在按鍵上摸索著。
“……”好吧，不能賭。
“我想我們可以先……玩個遊戲。”副手眨了眨眼睛，卻隻給人陰沉的色彩，“我啊，最喜歡和大家玩-遊-戲了。”
他另隻手撐著牆，慢慢站直身子：“不如你先看看這間廢棄的屋子？裡麵有驚喜哦。”
“……”黑澤陣視線卻並沒有從副手身上移開，依然如同獵鷹般鎖定前方的人。
背後傳來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幼馴染的聲音：“阿陣！”微微氣喘的清川辰總算追上了黑澤。
他撥打電話到警視廳並保持通話狀態，而後邁步走到舉槍的黑澤陣身邊，視線看到前方的情景，沒有解釋，但也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麼。
“人都齊了嗎。”副手扯扯嘴角，露出並不友好的笑容，“那我就說一下，遊戲規則好了——在此之前，先請你們戴個計時器。”他沒有握控製器的手從兜裡掏出兩個手環，放在身側平屋的窗台上。
清川辰視線掃過手環，並未動身，而是凝神回複道：“這隻是計時器嗎？”
“哦……也能感測心率。”副手的聲音像是蛇一樣滑膩，“除此之外，沒有彆的了——隻是為遊戲準備而已。”
“隻要你們遵守遊戲規則，這個控製器的按鍵我就不會按下。”副手笑起來，卻沒有暖意，“埋藏炸彈的那個熱鬨地方，自然也不會因為我而爆炸。”
“……”清川辰眯起眼睛，“確保你所言的真實性——以你首領的名義發誓。”後半句加重了語氣。
他知道這個對首領絕對忠誠且有點玄乎的人，如果以首領的名義發誓，是絕對不會違背的。
副手的麵色也沉下來，他抬眼死死盯著清川辰，緩慢開口道：“我以尊貴首領的名義發誓，我不會違背剛才我所說的話語。”
“……”清川辰頓了頓，上前一步拿回兩個手環，低頭觀察片刻，而後分出一個遞給黑澤。
“清川。”黑澤陣沉聲喊了一句。
“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清川辰彎彎眉眼，“先戴著吧，我簡單觀察過、應該沒有其他問題。”
黑澤陣用泛著寒意的視線掃過對麵的副手，而後接過手環。
手環是一次性開合的，隻要戴上便不能隨便取下——除非暴力拆卸。
“請不要強行摘手環，否則違反遊戲規則，我會按下按鍵的。”副手率先啞聲補充道。
“哼。”黑澤陣冷哼，“少廢話，交代你的那個遊戲。”
副手笑起來，語調是讓人不適的尖銳感：“……這個屋子裡有位可愛的小朋友，他身上有炸彈。手環與炸彈相連，所以你們手環上顯示的，就是炸彈倒計時。”
“！！”竟然拿小孩當人質之一！
“倒計時停下的方法很簡單……”副手似乎故意停頓片刻，他抬眼，像是什麼爬行動物的陰冷黏稠視線停在兩人身上，“——那就是，當手環隻檢測到、一個人的心跳的時候。”
先是短暫的怔忡，黑澤陣心臟猛地漏跳一拍——這個的意思也就是……！？
“你做夢。”黑澤陣聲音一下子狠厲下去，如同刀刃般夾雜淩冽的鋒芒，他的槍重新抬舉起，直直對著麵前的副手。
而副手也把手指搭在按鈕上：“我死之前，一定能按下去的。”他直視黑洞洞的槍口，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
“……”兩人陷入僵持，空氣也滯澀地緩慢流動。
“……沒事的。”清川辰抬手將黑澤的槍口壓下，看著對麵的副手，“過程你不會乾涉對嗎？”
“對。”副手頷首，雖然小腿的失血讓他麵色泛白，但他依然像是感受不到傷口一般。
“好。”清川辰笑了笑，朝黑澤陣眨了眨眼睛，“走吧，我們去拆彈。”
“？”銀發男人微微一怔，“你……”
副手也愣住了，臉上閃過幾絲不明。
“所以說，多學一門技能果然是有用的。”清川辰彎彎眉眼，“倒計時一直在進行，時間有限，現在就開始吧。”
“……”可是……對方是什麼時候學的拆彈？明明在這邊，從未見他學過這些東西。
心裡冒出幾縷疑問，但聽到能夠拆彈的這條新路，黑澤陣也終於鬆了口氣。他抿直嘴角，跟上前麵的清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