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腳都坐上了圍巾,沈醇伸手,在白鴻警惕視線下並沒有去觸碰他,而是抓住了圍巾邊角將小家夥裹了起來,看著他掙紮露出腦袋,單手抱在身前,在兩個姑娘驚呼聲中直接跳到了樹下,平穩落地。
樹葉有些撲簌簌墜落,沈醇站直了身體,安撫摸了摸白鴻頭笑道:“好了,下來了。”
“愛貓男生都很顧家。”安聽雪小聲道。
“雪雪,這句話邏輯在哪裡?”旁邊女孩兒說道。
然而並沒有得到塑料姐妹花回應,安聽雪走了過去道:“你膽子也太大了,萬一摔到了怎麼辦?”
“我估算好距離,沒事。”沈醇看著她笑道,“謝謝你幫我拿衣服了。”
安聽雪連忙將衣服遞了過去,看著沈醇單手抱著小貓動作道:“要不我先抱著貓。”
“不用,謝謝了。”沈醇單手拿過了衣服,隨意披在了身後,一手抱貓,兩個手臂輪換著來,卻是輕鬆將衣服穿上了。
雖然他動作很帥很利落,安聽雪還是有些迷茫:“其實我抱著貓……”
“他應該不太接受得了香水味道。”沈醇看著麵前女生笑道,“這對他來說有些刺激,謝了。”
冬日穿很厚,兩個女孩兒身上香水味倒不難聞,隻是屬於濃香型,貓這種生物天生不喜歡那種氣味,所以並不會靠近。
“啊!”安聽雪臉紅了,“難怪每次靠近它它就跑。”
她還以為男人在她麵前故意耍帥,原來沒有,太尷尬了!!!恨不得找個地縫立馬鑽進去,幸好沒有一時衝動說出來!
會這麼清楚貓習性,一定很喜歡貓了。
“下次注意就好了,我先走了。”沈醇抱著貓打算離開。
“哎,你要帶它去哪裡?”安聽雪說道。
“帶他先去醫院看看。”沈醇說道。
“然後呢?”安聽雪眼巴巴道。
“然後帶去我店裡,”沈醇低頭看著渾身暖和,正趴在圍巾裡有些眯瞪小貓笑道,“你放心,我隻是新店開業,想要養一隻貓,不會虐待他。”
安聽雪當然沒有覺得他是變態,隻是聯係方式還沒有要到呢,可如果貿然開口,目性又太明顯了,萬一人家有女朋友了,那實在太尷尬了:“那個……”
“咪咪雖然是流浪貓,但是也是生命,我們也不認識你,不能讓你隨便抱走。”旁邊女孩兒義正言辭道,“要是方便話,我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醫院,看看你養它地方?”
“沒錯,我們得為小貓負責。”安聽雪拉了一下親親閨蜜手,心裡默喊真給力。
她們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帶走貓讓人安心也是對,如果強行帶走,反而顯得他心虛。
沈醇查了一下寵物醫院位置笑道:“可以,也就在不遠地方,一起來吧。”
“好。”安聽雪雀躍道。
聽著兩個女孩兒雀躍聲音,白鴻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男人,男人沒有圍圍巾,從這個角度看,他下頜長非常乾淨分明,沒有礙眼胡茬,連剃須水味道都非常淡,身上有著白鴻聞起來很舒服淡淡咖啡味,就是窩在這個溫暖懷裡讓白鴻覺得自己臭烘烘。
長好又性格溫和,難怪一次性能撩動兩個女孩子芳心。
可說是海王又不正確,他明顯沒撩.騷勾搭,處處都很禮貌和客氣,白鴻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詞:被動型海王。
這處彆墅區各項設施應有儘有,寵物醫院也修建相當寬敞奢華,自然費用也很貴。
裡麵正在養病貓貓狗狗基本上都是名貴品種,以至於沈醇將這隻臟兮兮小貓放在台子上時醫生都驚訝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將這種語氣帶出來,而是客氣問道:“小貓是哪裡不舒服麼?”
“做一下全套檢查,”沈醇看著正掙紮著從圍巾裡鑽出來抖擻自己小貓道,“先檢查一下月份,看能不能洗澡。”
“您這貓是?”醫生問了一下。
沈醇戳了一下小貓腦袋,看著他趴在圍巾上迷茫動作道:“撿。”
“好,稍等。”醫生戴上了手套,將白鴻嘴巴捏了開來看了一下道,“差不多三個月大,有些偏瘦,可以洗澡。”
手指按在嘴邊實在有些難受,白鴻努力忍著不要去咬,奈何腦子反應過來時候,牙齒已經在醫生手指上磨了一下。
醫生沒什麼反應,隻是又捏開了他嘴將手抽了出來,沈醇卻是笑了一下道:“小家夥還挺凶。”
白鴻還記得剛才一戳之仇,喵了一聲。
“幼貓都這樣,您回去養時候要注意不要用手跟它玩,它要是真咬您,不要立馬抽出來,幼貓大多不會咬實,您要是努力抽反而可能會劃傷自己。”醫生讓人將小貓抱了過去洗澡,叮囑著沈醇道。
“好,我記住了。”沈醇笑道。
“那這麼大貓是不是還不能吃火腿腸啊?”安聽雪她們跟到了醫院,算是徹底放心了,不過看著琳琅滿目用具和關在籠子裡貓貓狗狗難免起了興趣。
“貓最好吃貓糧,人吃火腿腸對它來說是負擔。”醫生耐心說道,“裡麵鹽份太多,會對它腎臟造成負擔。”
想起之前喂火腿腸行為,安聽雪看了沈醇一眼紅了臉:“我才知道,早知道之前不喂它了。”
醫生沒有再說話,沈醇卻對那種行為沒有什麼異議,流浪貓大多都是被拋棄貓,經過家養以後,如果被拋棄,覓食能力是很弱,有甚至會被活活餓死,隻要不是喂食致命東西,普通像火腿腸那一類也可以讓它們裹腹。
其中利弊各有分曉,總歸是出於一片善心。
“這麼喜歡貓,為什麼沒養一隻?”沈醇問道。
“我媽貓毛過敏,不能養。”安聽雪聽著他問話說道。
旁邊女孩兒道:“我妹怕一切帶毛動物,看見貓就想上房頂,也不能養。”
“原來如此。”沈醇笑了一下。
他們這邊說著話,不遠室內卻是發出了一聲堪稱淒厲貓叫聲:“喵嗷!!!”
這一聲聲音發出,一陣瓶罐摔下聲音響起,一個黑影從室內竄了出來,其速度快如閃電。
“哎呀,跑了!”一個女生穿著防水服追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醫生問道。
“就本來挺乖,剛一進水立馬跳出來了。”女生急都快哭了。
醫院門是關著,三個月大小貓完全推不開,沈醇走了過去,看著渾身濕漉漉拚命撓門小貓,伸手拎住了他命運後脖頸晃了晃道:“怕水?”
“喵~”白鴻腳蹬著空氣,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原來是很喜歡洗澡,當然也不怕水,但是剛才進水那一刻,他真感覺自己要被整個吞沒了,瞬間爆發力量就像是被狗追一樣,爬上了樹發現自己下不去。
“可能是第一次洗澡。”那穿著防護服小姑娘走了過來,從沈醇手裡小心翼翼接過小貓時溫柔道,“我等會兒再小心一點兒。”
姑娘正打算接過,沈醇手裡小貓卻是連叫帶抓撲到了沈醇懷裡,沾濕了他衣服不說,上麵還多出了大片黑色。
“哎呀,不好意思。”那姑娘連忙道歉道。
沈醇低頭看著扒著他毛衣,可憐兮兮叫了一聲小貓,挑了一下眉頭:“不好意思讓女孩子給你洗?”
“喵~”白鴻連忙應道。
雖然他是貓,但是被女孩子摸遍全身也是很羞恥。
咦,這人怎麼懂得他意思?
“我來洗吧。”沈醇說道。
“啊?這怎麼好意思?”那姑娘說道。
“沒關係,反正已經濕了。”沈醇將懷裡貓取了下來道,“麻煩了。”
“好,這邊請。”那姑娘說道。
沈醇帶了貓進了洗浴室,先是調試水溫,估摸著差不多以後戴上了手套,將一條毛巾放入了水底,然後將蹲坐在旁邊渾身都在詮釋著壓力山大小貓捧了起來,小心放在了毛巾上。
水不是很深,底下也不打滑,白鴻掙紮了一下,卻是周身沒覺得有什麼威脅,神經緩緩鬆了下來。
水慢慢淋在背上,沈醇動作熟練而又溫柔,一旁本來打算指導姑娘輕聲道:“您以前養過貓麼?”
“照顧過。”沈醇擠了沐浴露揉搓著那小小身體。
他雖然不算完整養過,但是是當過獸醫,專業手法還是了解。
手指清洗到了腹部,白鴻尾巴下意識夾緊,一旁姑娘笑道:“這貓還知道害羞,真通人性。”
“可能是人變吧。”沈醇笑道。
那姑娘笑了出來:“您真幽默。”
白鴻並不覺得幽默,反而覺得這男人好像在說真。
耳朵處被手指輕柔揉捏,白鴻有點兒順心仰著頭,覺得應該是不能,要不然也不能洗這麼毫無障礙。
泡沫被衝掉,漆黑水變得乾淨,露出了小貓純白毛發出來。
“這貓原來是白,我還以為是黑白相間呢。”旁邊姑娘笑道。
一向愛乾淨白鴻不好意思踩了踩爪子,喵了一聲。
這麼直可找不到男朋友。
沈醇笑了一下,白鴻驀然轉頭看向了他,總覺得這人好像又聽懂了。
如果沒有聽懂,總是這麼笑,那怕不是個英俊傻子。
白鴻眼睛在這裡看著圓溜溜,亮晶晶,其中情緒也非常分明,沈醇拿過毛巾將他包了起來,明為擦乾,實為揉捏,小貓在毛巾裡喵嗷了幾聲才將亂糟糟腦袋探了出來:“喵!”
謀殺貓了!
水分擦半乾,沈醇將小貓放進了吹水機裡,然後回到了外麵。
“店長,衣服。”外麵等候男人見到沈醇時拎著袋子走了過來。
“麻煩你跑一趟了。”沈醇接過了衣服笑道,“這邊沒事,你先回去吧。”
“不麻煩,不過您這衣服怎麼掛成這樣?”趙斌看著沈醇開了線毛衣道。
“貓抓,沒什麼大事,我下午大概就能回去。”沈醇說道。
“好。”趙斌點了點頭離開了。
沈醇換了衣服出來,白鴻已經開始了各項檢查,一隻貓被揉捏來揉捏去,躺在台子上頗有些自暴自棄。
“那個,你是店長啊,是做什麼?”安聽雪她們選購了貓糧,聽到對話時試探問道。
“咖啡店。”沈醇說道。
“店在哪裡啊,我們平時也喜歡喝咖啡,可以去照顧照顧生意,再看看咪咪。”安聽雪終於找到了共同話題,幾乎要熱淚盈眶。
“南山路那邊,單字一個醇。”沈醇笑道。
“哦,我知道那家,好像是新開,評價很不錯,我跟閨蜜還打算去嘗試一下呢,沒想到遇到店長了。”安聽雪笑道。
“今天麻煩你們了,真去話我請你們喝咖啡。”沈醇說道。
“那先謝謝店長了。”安聽雪笑著道,“不麻煩。”
“嗯,還是謝謝你們讓我撿到了貓。”沈醇笑道。
安聽雪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被閨蜜拉了一下衣服:“雪雪,男神應該也不喜歡話多女生。”
安聽雪本來要出口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咳了一聲道:“都是小事,那沒什麼事話我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沈醇笑道。
他沒有什麼挽留意思,安聽雪也不好再留,隻能跟閨蜜推門離開了。
周圍恢複了安靜,沈醇掏出手機排了一下明天要上新品,他原身是一個糕點師,是出國參賽時飛機失了事,落地時失事,飛機沒有全部毀掉,但艙內人傷亡慘重,原身自然是死了,也才有了跟係統交易,讓沈醇占用了這具身體。
在這個世界,沈醇怎麼樣都能夠活下去,但是原身畢生心願就是擁有一家自己咖啡館,沈醇在能從床上下來時候,就在籌備這件事情了。
不過可惜是,原世界線對於白鴻原本生前記錄並不全,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人本來很困難,他又躺在床上處於不能動彈狀態,阻止車禍之事自然無從談起。
“沈先生,檢查結果出來了,皮膚倒不是大問題,但身上有傷,內裡沒看出來大問題,腸胃得調理一下,驅蟲可以現在做,其他結果需要三天後來拿。”醫生抱著小貓出來說道。
一番折騰,小貓被抱出來時候已經渾身無力,聽見醫生話也隻是抬了一下眼皮,然後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這貓其實很漂亮。”醫生見沈醇不說話補充了一句。
剛來小貓仿佛在泥坑裡打了幾個滾一樣,樣子看不出原本色澤,而且看起來非常瘦弱,一旦有什麼大病都很難存活下來,但洗乾淨了以後純白毛發特彆柔軟,可能是串了布偶一點血脈,沒有布偶開八,眼睛卻是湛藍,看起來格外軟萌可愛。
這年頭撿貓撿到品相這麼好也不容易,但很多人並不願意收養流浪貓原因就是很可能存在傷病,一筆檢查治療花費錢就可能買到一隻特彆漂亮品種貓。
“喵~”白鴻聽到這句話時候叫了一聲。
那當然。
“皮膚上有傷話,治療得剃毛吧?”沈醇笑了一下說道。
“是。”醫生鬆了一口氣。
然而白鴻聽到剃毛兩個字時候耳朵已經支棱了起來,起身就試圖逃跑。
“那就剃吧。”沈醇捏住了那兩個小白爪子道,“這是為了你好。”
“喵嗷!!!”白鴻努力掙紮,但奈何剛才檢查時候體力已經用儘,被醫生輕易捏住了命運後脖頸,湛藍眼睛裡都飆出了眼淚,“喵,喵……”
他不要剃毛,剃毛好醜!
然而白鴻努力掙紮,他無良新任鏟屎官還是任由醫生將它毛剃了個乾乾淨淨。
毛發支撐顏值瞬間垮塌,宛如山體滑坡。
“其實這樣也挺漂亮。”沈醇安慰道。
“咪嗚~”白鴻有氣無力叫了一聲。
你騙貓……
他再也不相信人類了。
“這貓怎麼叫gay裡gay氣?”沈醇笑了一聲說道。
“奶貓都這樣。”醫生笑了一下。
“喵嗷!!!”白鴻本來都躺平了,聞言翻身站起,努力叫出力拔山兮氣蓋世氣勢來。
你才gay裡gay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