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少爺的貼身侍衛(11)(1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1978 字 5個月前

沈白微怔,視線卻不敢與他對接:“屬下……”

他覺得沈醇說的可能並不是眼前的這件事情,而是察覺到了其他。

他的觀察力總是很敏銳的,看似是自己在照顧他,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他在照顧著自己。

照顧他的感受,照顧他的心情,如果照顧的久了,人會不會累呢?

可他也有自己的思慮……

“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沈醇彈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但總有一天你要說的,戀人之間如果缺乏了交流溝通,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沈白看向了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微微歎了一口氣:“少爺,可以暫時不說麼?”

“可以。”沈醇抱住了他道,“我有耐心等你講出來的那一日。”

“好。”沈白同樣回擁住了他。

不過一月之餘,雲景山莊一如往昔,寬敞舒適的院落,貌美溫柔的侍女,還有那一個池塘的錦鯉。

“不知為何,竟有恍如隔世之感。”沈父感慨道。

“你就是太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沈母說道。

“是,娘。”沈筠行禮道。

沈醇重歸自己的小院,看似與以往相同,又有些不同了。

“少爺,屋子裡一直打理著,熱水也備著,您要沐浴麼?”秋菊興衝衝的問著,目光落在了沈白的身上時露出了些許驚訝。

沈醇當日出行隻帶了兩個侍女,剩下的兩個留守在雲景山莊之內。

“少爺,是客人麼?”冬梅問道。

“是阿白。”沈醇牽了沈白的手說道,“以後就叫白少爺。”

春蘭二人已經習以為常,秋菊二人卻有些驚訝後低下了頭:“是,少爺,白少爺。”

沈白手指微頓,卻隻是輕應了一聲。

一路奔波,連沈醇到了家以後都休息了三日,整個雲景山莊好像都處於一種極其寧靜的狀態,下人們做活時都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沈醇坐在桌旁有些懶洋洋的翻閱著書卷,沈白站在一側凝視著他,半晌,沈醇抬頭看向了他道:“站著不累麼?”

“無事。”沈白說道,“屬下習慣站著。”

山澗的相處是兩個人獨有的時光,從在風回穀見到雲景山莊的人開始,他們就已經重歸了自己本來的位置。

隻是沈醇還回得去,但他……他真的還是一個合格的暗衛麼?

如果不能保護他,那他存在的價值又是什麼?

“阿白,我冷。”沈醇伸了伸手笑道。

沈白微怔了一下,到底還是坐了過去,被他輕輕倚靠抱住。

書桌上的冊子中放著幾張破碎的羊皮卷,沈白問道:“少爺在看什麼?”

“風回穀收集的關於瀛焱島的地圖。”沈醇整理著道,“隻是有些破碎了,很多地方也都不全。”

那座島是在海上,海麵看起來平靜,但其下暗潮洶湧,如果不確定正確的航線,再堅固的大船碰上暗礁也得沉入海底,他的輕功雖不錯,可到底不是飛,沒有說用輕功連續在海麵上飛上四五日的。

“很難麼?”沈白問道。

“尚可,若是一直閒著也是無聊,就當探險了。”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

沈白見他興致頗高,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那些殘圖不全,沈醇卻頗有興致,按照原本的軌跡畫出了不少的路線圖,隻是雲景山莊靠海頗遠,想要了解情況,還是需要實地去看看。

【宿主,我可以為您導正航線。】521說道。

【不急。】沈醇說道。

521有些疑惑,卻還是安靜了下來。

回到山莊半個月後,玉璃城再度遞來了拜貼。

“我就說他對醇兒有意。”沈母同沈父說道,“既是一城之主,又生的一表人才,玉老城主高壽,哪裡看著都是登對的。”

沈父對玉自觀倒是看得上,隻是那是對青年才俊的,如今像給兒子相親似的,倒讓他渾身難受:“真的不能讓醇兒試試女子麼?萬一他就行了呢。”

“萬一他不行呢?”沈母瞪著他道,“到時候沒得讓人惡心,你於他子嗣上又沒有什麼指望,隻要我們一家和和美美的就是,何必搞老頑固那一套,我可跟你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到時候再想找這麼合適的可不容易,醇兒那眼光高,可是挑著呢。”

沈父欲言又止,最終隻能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就聽夫人的吧。”

玉自觀此次前來倒未大張旗鼓,輕車簡從,在拜會過沈父沈母以後,便由侍從引著往沈醇的院落而去了,明顯隻是拜會友人。

涼亭荷上,簫聲遠揚,玉自觀踏入院落時直追那簫聲而去,但見那亭中一人慵懶側倚,簫聲彌漫荷塘之上,恍若引動那荷香陣陣,撲麵而來。

“少爺……”春蘭本要打斷,卻被玉自觀以折扇輕止道,“待我聽完這一曲。”

春蘭連忙低頭道:“是。”

【宿主,人來了。】521提醒道。

【知道。】沈醇說道。

他這樣說著,簫聲卻未斷絕,直到一曲畢,掌聲傳來。

“好曲。”玉自觀拍手稱讚道,“沒想到小少爺琴彈的好,簫也吹得這樣的好。”

沈醇看向了他笑道:“玉城主何時來的?也不打聲招呼。”

那樣深厚的內力,怎麼可能沒聽見他的腳步聲,玉自觀知道他這話隻是敷衍,卻也不在意:“是我讓侍女勿擾的,否則若是聽不完這一曲,即便回去也要時時惦記了。”

“請坐。”沈醇說道,“秋菊奉茶。”

“不必。”玉自觀在石凳上落座道,“方才在伯父伯母那裡喝了一肚子的茶,現在不渴,不必浪費小少爺這裡的好茶了。”

沈醇抬手示意,秋菊略行禮退了下去,春蘭卻在此時道:“少爺,夫人請白少爺過去敘話。”

沈白站在一旁,握劍的手微緊,沈醇問道:“娘叫阿白過去所為何事?”

“夫人說得了兩匹好料子,說是給白少爺做幾身衣服。”春蘭說道。

【宿主,這是調虎離山。】521說道。

“娘倒是有心,阿白,你想去麼?”沈醇看向了一旁的沈白問道。

“屬下告退。”沈白抱拳說道。

“那便去吧。”沈醇撫了一下衣袖道,“挑好了早些回來。”

“是。”沈白再度行禮跨下了涼亭。

他離開此處,侍女們離的頗遠,除了隱藏在暗中的暗衛,此處便隻剩下玉自觀與沈醇二人了。

“伯母真是有心。”玉自觀揮動著折扇笑道。

沈醇將簫放在了一旁的匣中道:“玉兄當知我無意。”

“我心本將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玉自觀說道,“沈少爺無意,玉某人看的一清二楚。”

“玉兄果然是聰明人。”沈醇笑道,“跟聰明人說話,會很省功夫,玉兄此次前來的目的為何?”

“沈少爺可以猜猜。”玉自觀略合了折扇道。

“長生秘藏。”沈醇說道。

玉自觀揮動扇子的手頓了一下,驀然歎了一口氣道:“若是我早一些遇上沈兄就好了,可惜來晚一步。”

“玉兄不過弱冠有餘,此時應該還不急長生之時,既然想尋,自然是為了玉老城主。”沈醇說道。

“美人太聰明了也不好,有點兒小心思都會被輕易看透。”玉自觀被點破心思,也不隱瞞,“在下確實有這個意思,祖父如今已是古稀,他若能多活兩年,我也能多浪蕩兩年。”

沈醇的手指點了點桌麵道:“若是秘藏並無長生之事呢?”

“此事本就是賭,有了自然更好,若是沒有,命數由天。”玉自觀說道,“強留性命,來世是要受苦的。”

“玉兄可帶了金羽令?”沈醇問道。

玉自觀笑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匣子放在了沈醇的麵前道:“如此是否算是合作達成了?”

沈醇伸手撫過那匣子,打開時看見其中金色的羽毛狀令牌道:“不錯。”

“如今還差熾炎令。”玉自觀說道。

沈醇將匣子扣上,將其推回了玉自觀的麵前笑道:“是。”

“果然,可憐那些武林人士還在風回穀中翻找了。”玉自觀笑道,“不過我是為了祖父,沈兄又是為了什麼?”

沈醇看向他道:“你方才不是看到了。”

“那位的確是美人,雖是性情看起來固執了些,但對沈兄一往情深。”玉自觀嘶了一聲道,“我觀伯父伯母見我時態度,便知他們並非刻板之人,他壽數有損?”

“不過不惑之年。”沈醇說道。

“難怪。”玉自觀說道,“即便他壽數有損,沈兄也不離不棄,可見是深情之人,深情至此,真令人羨慕。”

“那玉兄可要在我母親麵前避避嫌?”沈醇問道。

“伯母也是愛子之心。”玉自觀笑道,“他壽數之事不解,此事便一日都是心結,如今你我乃是合作雙方,可要玉某人助你一臂之力,免你煩心?”

【宿主,沈白回來了。】521提醒道。

“怎麼說?”沈醇問道。

玉自觀說道:“與玉璃城聯姻,與我成婚。”

沈白的步伐停下,身後捧著布料的侍從驀然撞上了他,連忙低頭謝罪:“白少爺……”

“無妨。”沈白轉身,有些迷茫的製止,迷茫的轉身離開。

心臟很疼,疼到了不知道該如何自處,隻能落荒而逃。

“醇兒好男色,作為母親我也不願阻止,但我隻想他尋個相伴一生之人,相扶到老,以免他晚景淒涼。”沈母的話猶在耳側,“我並不反對你同他在一處,但他總要有彆的人,玉璃城主年少沉穩,與醇兒也有話說,我有意讓他們在一處。”

“醇兒尋長生秘藏自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你,其中諸多凶險,一招不慎,如今的風回穀便是下場。”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如今如此年少又有如此武功,已然引人忌憚,若是再加上長生秘藏,即便是雲景山莊也難護得住他。”

“你可知道成為眾矢之的的下場?”

“與玉璃城聯姻……”

沈白飛身離開,入了林中,不知行了多遠才停了下來。

他知曉的,他自一開始就知曉他們之間不會有一個好的結局,一個是少爺,一個是暗衛,壽數不等,層層阻隔。

他這個人的存在,就是會令少爺為難。

如果能夠一直待在那個山間小屋該有多好呢,那時隻有他們兩個人。

可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們終歸是活在世人的眼中。

長生秘藏並不僅僅是個寶藏,還是個靶子,一旦找到,雲景山莊將吸引所有人的側目,他是暗衛,不能保護主人已經是失職,如今還要給他添麻煩。

密林之中瘴氣遍布,煙霧隱隱彌漫其中,破空之聲傳來時,沈白驀然回神拔劍,卻發現身體有些無力。

箭羽近在咫尺,他索性翻身下躍,卻見其下張開了一張繩網。

糟了!

如今少爺武功是卓絕,但對方若是抓了他作為要挾,後果不堪設想。

沈白拚命拔出了劍鋒,搭在了脖子,暗衛規則,若是自身可能禍及主人時,自儘!

鋒芒初現,拉網之人有意阻止,卻見一道身影逼近,沈白的劍還未貼近脖頸,便被一隻手將青鋒推了進去,腰身被扣緊,不過瞬息之間已然脫離了繩網之上。

“少爺……”沈白看向了抱住了他的人,在看到他微沉的臉色時心中一驚。

腰間佩劍已被他拔出,那扯網數人明顯一驚,轉身便逃,可他們的速度又哪裡及得上沈醇,不過是瞬息,便已經被攔腰斬成了兩段。

血液噴灑彌漫,隻剩一人時沈白開口道:“少爺,留活口。”

可他的話音剛落,那人已被貫穿了後心,雙目圓睜倒在了地上。

沈醇拔劍看向了他:“不必問詢,我知道是誰。”

“少爺……”沈白看著他的麵色,想到了山間小屋那一夜時他看見自己身上疤痕時的臉色。

他在生氣。

“先回去吧。”沈醇將劍插回了他的腰間,扣住了他的腰身飛離了此處。

他去而複返,帶著人進了屋子,獨留玉自觀一人在涼亭處伸著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隻能默默的坐了回去:“得,孤家寡人一個。”

他這也算是變相助人家一臂之力了,功德圓滿。

沈白是被沈醇抱進去的,並小心的放在了榻上。

隻是人剛放開,不待沈白反應,沈醇便已經退開了去。

“少爺……”沈白喚了他一聲。

“先將迷藥逼出來。”沈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

他麵色不渝,沈白莫名不敢多言,隻能盤腿調息,將不小心吸入的迷藥逼出來。

待調息好時,他小心下了榻,站在了沈醇麵前道:“少爺,屬下已好了。”

沈醇應了一聲,並未有下言。

521也不敢吭聲,宿主生氣的時候還是相當嚇人的。

屋內仍是他二人,氣氛卻不如往日一般輕鬆,反而帶著某種僵持的意味,就好像一根拉緊的弦,輕輕一碰就會斷掉。

“阿白,你可想過同我分開?”沈醇問道。

沈白驀然看向了他,身體微微顫抖:“少爺想要分開麼?”

還未到壽命終結時,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麼?

“我從未想過,不是你一直在想麼。”沈醇看著他道。

沈白驚訝道:“屬下從未如此想過。”

“你今日可聽見我與玉自觀的言談了。”沈醇說道。

他雖是疑問,卻是肯定。

沈白低頭道:“是。”

“若是從前的阿白,聽到此番話語時會提劍讓他離的越遠越好。”沈醇說道,“而現在卻是轉身離開,隻當沒聽見,阿白,你想讓我與玉自觀成親麼?”

沈白渾身僵硬,跪地開口道:“從前無所顧忌,不知給少爺添了麻煩,現在少爺若為屬下尋覓長生秘藏,隻怕成為……”

“你想將我讓出去?”沈醇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沈白垂眸握緊了拳頭。

“暗衛當為主人考慮,若禍及主人時,自儘。”沈醇伸手捏過了他的下巴,拉他到近前端詳著,“你方才是不是想自儘?”

“少爺。”沈白與他對視,“這是……”

“我不問你應不應該,我隻問你想不想。”沈醇垂眸看著他問道,“你想不想將我推離?”

這一問連521都提起了心。

氣氛微凝,沈白知道這一問如果答錯了,他們將會背道而馳,再也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不,不想。”沈白看著他,眼眶在一瞬間濕潤,淚水模糊了視線,“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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