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是神父不是兔子(4)(2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1550 字 6個月前

老板嘶了一聲說道:“這件作品本來要出二十個金幣的,您想要的話可以隻收您十個金幣。”

歐維眨了眨眼睛道:“好便宜。”

沈醇看了傻乎乎的小神父一眼,開口道:“老板,您這樣的恩惠,神明的福祉會跟隨著歐維神父降臨在您的身上的。”

老板看向了沈醇,呃了一下:“您是第一次進店,我可以再送您一樣作為贈品。”

神父不懂價格,可這個男人未必不懂。

沈醇在店裡看了看,將一個教廷模樣的模型取了下來,這個上麵的鏤空和色彩要比歐維捧著的那個多得多,一看就很貴:“這個也可以麼?”

老板無奈笑道:“當然。”

歐維付了金幣,老板去取包裝的時候歐維小聲道:“他可真大方。”

“也許是感念神明的賜福。”沈醇笑道。

“這個要怎麼玩?”歐維上下打量著音樂盒,愣是沒找到開關。

“這裡。”沈醇擰動了那個小人,音樂聲被撥動了出來。

雖然是同樣的節奏,可是卻讓歐維欣喜了起來:“這個太棒了!”

兩件模型被包了起來,歐維捧著兩個禮物道:“這個送給你。”

“我要這件就可以了。”沈醇拿過了裝著教廷的那一個道。

“可是那件是贈品。”歐維遲疑道。

“禮物看重的是心意,而且你不是更喜歡那一件麼?”沈醇笑道。

歐維愣了一下:“可是……”

“你送我的禮物我可以自己處理,就當我送你的好了。”沈醇說道,“而且我喜歡它擺在你的床頭。”

“啊,謝謝。”歐維捧著盒子心臟狂跳一通。

一人一個盒子,歐維時不時打量著走在身邊的男人,覺得心中那種難以疏解的情緒又濃鬱了很多。

人來人往,街邊的樂聲傳了過來,吟唱著歌曲。

“月光灑落,露珠像是淚水一樣掛在花朵上,他們在花叢中親吻,在森林中追逐,甜蜜的就像是新釀出的蜜糖……”

那是非常露骨的歌聲,可是停下去聽的路人卻很少,他們行色匆匆,隻有少數幾人停留,又匆匆離去。

歐維在聽到的時候動了一下耳朵,教廷不允許這樣的歌聲流入的,因為它顯得淫穢而混亂。

沈醇同樣看向了那位穿著破舊的吟遊詩人,他在努力的彈唱著,隻是提琴的弦明顯有些鬆垮,沙啞的嗓子並未給這首歌增色,反而因為那乾裂的嘴唇讓很多人還沒有靠近就離開了。

“喜歡這首歌?”沈醇問道。

歐維詫異的看向了他,眼睛瞪的很大,連連搖頭道:“不,當然不!”

那樣的場景他是不敢想象的。

沈醇眸色微深,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了他,歐維抱住的時候見他朝著那吟遊詩人走了過去。

“格溫特先生。”歐維叫了他一聲。

沈醇將一枚銀幣放在了吟遊詩人的琴匣裡,在對方看過來時笑道:“可以借用一下您的琴麼?”

他的琴匣裡隻有幾枚銅幣,那枚銀幣顯得格外的光亮。

“當然,您請。”吟遊詩人將琴遞了過來。

沈醇拿過時調試了一下上麵的弦,然後將那把略長的提琴架在了脖子上,琴弓拉動,曼妙的曲調在歐維驚訝的視線下流淌了出來。

優美動聽的曲調傳出了很遠,也讓很多路人看了過來,他們不自覺的停下了步伐,驚訝又安靜的看著正在垂眸演奏的男人。

歐維被包圍著,目光卻半分不能從男人的身上離開,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按動,配合著琴弓的拉動,變換著各種樂聲,而它們彙聚在一起,不僅悠揚,還透著一種很難言說的味道。

它跟他的心情那麼的吻合,雀躍的,優美的,其中又夾雜著壓抑不住的痛苦味道,讓他疏解不出,卻又忍不住不聽,忍不住不看。

直到對上對方看過來的視線,其中好像隱藏著極致的溫柔,讓歐維的心臟忍不住的鼓動,腦海裡在那一瞬間是有些空白的,甚至聽不到旁邊的聲音,隻有心臟的跳動聲轟鳴不休,讓他連眼眶好像都熱了起來。

一曲結束的時候,沈醇取下琴弓彎腰行禮,周圍的歡呼聲和鼓掌聲幾乎沸騰了起來。

“安可!!!”有人高聲呼喊著。

也有人在琴匣中放著各種貨幣,表達自己的喜歡。

現場有些沸騰,沈醇卻將提琴還給了主人,朝著歐維走了過去,提過他手中捧著的盒子道:“走了。”

“嗯。”歐維下意識應著,跟上了他的步伐,目光落在他的臉側,話到了唇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開心一些了麼?”沈醇轉頭問道。

歐維回神,點頭道:“嗯。”

雖然心臟中有一種難以承載的厚重感,可他很開心,跟格溫特先生相處的每一刻都覺得很開心。

“那就好。”沈醇扶著他的後背,避過了過往的人。

“您是為了讓我開心才提議要逛一逛麼?”歐維謹慎問道。

“嗯,你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沈醇說道,“是出了什麼事麼?有事情的話不要憋在心裡,可以分享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啊,有麼?”歐維問道。

“之前有,但現在看起來開心多了。”沈醇笑道,“是遇到什麼事了麼?”

歐維張口,想要說點兒什麼,卻莫名有幾分羞於啟齒,什麼事都可以說,唯獨這件事情沒辦法說出來:“沒什麼,已經過去了,謝謝您。”

這種莫名的情緒,大概隻能告訴神明來開解自己了。

“好吧,還想再去哪裡麼?”沈醇問道。

“不用了,已經很久了。”歐維看了一眼日頭,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又逛了很久,再這樣下去,對方趕回去會錯過午餐。

“那我送你回去。”沈醇說道。

“好。”歐維應道。

他們重回了馬車那裡,阿普已經在車旁等了很久道:“我一轉眼就不見你們了。”

“抱歉。”歐維說道。

他完全把阿普給遺忘了。

“沒關係,我隻是擔心您會出什麼事。”阿普說道,“有格溫特先生在就沒關係了。”

他們上了車,馬車重新駛向了教廷,停下的時候歐維一手捧著花,一手拎著自己的盒子。

“我幫你送回去吧。”沈醇說道。

“不用了,不是很重。”歐維說出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後悔,但他確實不該太麻煩對方,“您快點兒回去吧,耽誤午餐時間就不好了。”

“晚一會兒沒關係。”沈醇笑道。

“這個很重要,會對身體不好。”歐維認真說道。

“好吧,我一定聽您的囑咐。”沈醇站在他的對麵笑道,“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

歐維點頭。

沈醇轉身,坐上馬車時看著頗有些不舍的小神父道:“歐維,這周還有什麼時間有空?”

歐維抱緊了自己的禮物:“您有什麼事麼?”

“隻是想問一下有空可以邀請你一起出去麼?”沈醇問道。

“當然。”歐維應道,“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好。”沈醇笑了一下,“再見。”

“再見。”歐維說道。

馬車離開時,歐維深吸了一口氣。

“歐維神父,您身體不舒服麼?”阿普問道。

歐維驚訝道:“為什麼這麼說?”

“您的臉看起來很紅,好像生病了一樣。”阿普用手掌碰了一下他的臉頰道,“還在發燙。”

歐維放下了手中的禮物盒子,挨上臉頰的時候同樣發現了:“難道是昨晚吹夜風著涼了?”

“那一會兒我幫您叫醫生過來。”阿普說道。

“好。”歐維說道。

他們回了教廷,先去報備了,然後回了房間,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歐維臉上的熱度已經退去了。

“好像不用叫醫生了。”歐維摸著臉頰道。

“或許是神明治好了您的病。”阿普說道。

“可能是吧,辛苦了兩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歐維說道。

阿普轉身離開了,歐維將禮物放在了桌子上,先是去找了花瓶和水,將紮好的花束插了進去,然後將禮盒拆出,將那個音樂盒鄭重其事的擺放在了床頭,手指捏住小人輕轉,哢噠兩聲,音樂聲響了起來。

歐維蹲在那裡看著轉動的小人,臉頰又有些微微發燙,心臟中那種難過又喜悅的情緒再度升騰了起來。

日記翻開時樂聲還在響著。

[跟格溫特先生相處的時光很快樂,他溫柔體貼,是一位很好的朋友,未來也會是一位很好的丈夫,但每每想到此時,我就感覺自己的東西好像被搶走了一樣,喘不上氣來,可是他的妻子跟我這個朋友應該是不衝突的。

我喜歡他拉琴的模樣,看起來那麼美好,那麼熱愛生活,不僅我喜歡他,所有見過他拉琴,聽過他琴聲的人都會喜歡他。

這應該讓我高興,可胸口卻很難受和痛苦,很難描述,大概就像是熱巧克力一樣,濃密的甜味裡夾雜著一絲苦澀,或許是因為太甜,反而有了負擔,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

我甚至有時候會有一種想法,如果不做主教,會不會自由和快樂很多,我竟然會後悔將自己的全部獻給神明,這讓我驚訝,也讓我心中充滿了歡喜……]

歐維寫了很多,一張羊皮紙寫滿,又進行了下一頁。

明明隻過了一天多一點兒的時間,他卻有很多很多想要記下來的事情。

羊皮紙被裝在了日記的後麵,歐維輕輕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床頭,蹲下身時用手輕輕撥弄了一下小人的帽子道:“格溫特先生,我該怎麼辦呢?”

沈醇看著那樣的畫麵,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然後掐進了掌心。

教廷的模型被沈醇同樣擺放在了床頭,恢宏的結構上又掛上了一枚屬於神父的十字架,對血族而言是十足的詛咒。

沈醇卻輕輕撥弄了一下那枚十字架,聽著其在上麵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坐在桌前捏著那些取來的粘土。

那東西被他一點點捏出了精致的模樣,並雕刻出了神袍的樣式,五官精致,連衣領釘扣都沒有落下,一切製作好後進行燒製,然後上色,金發,藍眸,精致的小神父乖巧的跪坐在麵前,手交疊放在膝上,微微仰著頭,小臉上還帶著微微的暈紅。

再度燒製,色彩變的更加鮮豔和明晰,連那臉上些許的嬰兒肥都呈現的淋漓儘致。

最後做好的成品被擺放在教廷模型中時,已經到了夜晚。

清風吹動花朵,帶來香味,沈醇打開了鏡像,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再度失眠的小神父。

他倒是老老實實的按點睡覺,隻是來回翻滾了幾圈,就會驀然爬起來去擺弄一下那個音樂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頰變的微紅,將自己蓋進被子片刻,又驀然拉開被子喘著氣,告誡自己要好好睡覺,一會兒又抬頭去摸摸另外一側擺放的花朵。

“好像沒有什麼效果,我還是睡不著。”小神父歎氣道,“因為我的想法,已經遭到睡神的厭棄了麼?”

沈醇輕勾手指,歐維晃了晃頭,竟然一瞬間覺得困的不行,他連忙拉開了被子躺了進去道:“這花原來要靠近聞的……”

話沒說完,呼吸已經平順了。

【宿主,其實您可以讓白白知道了。】521說道。

這多明顯啊,白白的身心全麵淪陷,沒有人能夠抵抗住宿主那麼撩,還不是一次,是一直撩,就差把居心寫在臉上了,也就是白白單純才沒看出來。

【告訴他,他更睡不著。】沈醇說道。

哪隻兔子能在老虎的麵前酣睡呢?

【這個不能怪您。】521說道,【是種族的鍋。】

宿主也沒辦法選擇他是個人,但他是不是個人,其實都挺不是人的,沒有什麼區彆。

【嗯,怪你。】沈醇笑道。

521:【?!】

它隨機抓取的,冤枉!

風聲呼嘯,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落在了屋外的陽台上,風吹動了簾帳,那道身影道:“主人,裴吉跑了,是我辦事不利。”

簾帳掀開,沈醇從其中走出,看著他低垂的視線道:“情況。”

“他醒來時沒哭沒鬨,也能夠交談,聽得進去話,但交代做事的時候甩開監視者跑了。”比爾科跪在地上,身體裡的血液都在顫栗。

這一次的申報無異於送死,可如果不彙報,他隻會死的更加淒慘而沒有血族的尊嚴。

“卡利克斯畢竟是公爵。”沈醇說道,“他創造出來的吸血鬼是比一般的血族要強。”

這也是一般的血族最厭惡的地方。

命運齒輪轉動,看來賈格爾避免不了要跟裴吉碰麵。

“感謝您的寬容。”比爾科說道。

“辦事不利的血族一般怎麼處理?”沈醇垂眸看著他問道。

比爾科提起了心神道:“廢掉一條胳膊。”

但在主人這裡,結果隻會比現在嚴重。

“三天之內找到他,”沈醇彎腰抬起他的下巴道,“否則我會讓吸血鬼吸乾你的血液。”

比爾科的瞳孔顫栗:“是,拚上血族的尊嚴,拚上我的性命都會做到。”

“去吧。”沈醇起身說道。

“是。”比爾科行禮,轉身離開。

沈醇走回了房中,看著乖巧跪坐在教廷模型中的小神父,用手指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道:“看來我們隻能晚一點兒再見麵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教廷之中,本來平躺沉睡的小神父翻了個身,腳趾交錯在一起糾結了兩下,嘟囔了兩聲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沈醇抬手,鏡像展開的時候看到了正裹著黑布躲藏在地洞中的裴吉,對方顫顫巍巍,卻憑借著那一身腐爛的泥土味道躲過了血族的追捕。

而在另外一側,賈格爾跟他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十裡。

【如果裴吉不小心被吸血鬼獵人殺了,也算任務完成吧?】沈醇問道。

【我可以理解您非常想跟白白約會的心情,但他要是被賈格爾殺了,跟原結局區彆不大的話,評分會超低,不如不做。】521鼓勵道,【您怎麼可能是那種評分超低的人呢?這是黑曆史,白白會瞧不起您的。】

它真的好怕宿主說不做就不做。

沈醇:【……】

嘖,被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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