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幾巡, 沈醇這裡可以喝下的酒真是不少。
“哎,彆敬了, 一會兒灌醉了。”李向遠說道,“菜都吃不下去了。”
“也是難得能聚在一起。”幾個男人同樣喝的滿臉通紅,“要不是沈醇你找到對象了,平時還真難抽出空。”
“沈醇都脫單了,我還是個單身狗。”一個男人吸著鼻子道,“不行,今天不醉不歸。”
“哎,原哥你是乾什麼的?”有人問道。
“自己開店做生意的。”原非白一邊說著,一邊手在下麵拉了拉沈醇的衣擺, 把手機上打的字給他看:要是喝不下了,我找個借口溜。
“厲害啊!事業有成,你們是怎麼遇上的?給我提供點兒思路。”那男人笑著問道。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輕輕點了兩下。
“偶然遇上的。”原非白正思索著怎麼帶人離開的方法,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看著手機上的名字起身道,“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原非白離開,幾個原本還在灌酒的人紛紛看向了沈醇, 麵上帶了幾分糾結。
“沈醇,你家裡知道你這事麼?”甘厲問道。
“什麼?”沈醇端著酒杯問道。
“喜歡男人啊。”李向遠深吸了一口氣糾結道,“沈哥, 你真的確定了?”
“嗯。”沈醇應道。
“兄弟,這條路可不好走啊。”旁邊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父母很開明。”沈醇說道。
“開明的父母那一般都是對彆人的。”甘厲歎了一口氣道,“輪到自己兒子可能想不了那麼開, 還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算了, 彆給他加壓了, 說不定就接受了。”旁邊的男人舉著酒杯道,“來喝,不醉不歸啊。”
“喂,什麼事?”原非白站在外麵問道。
孫強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原哥,王濤被人打進醫院了。”
原非白聞言笑了一下,背靠在了圍欄上道:“那不是挺好,活該。”
“不是您指使人做的?”孫強問道。
“我指使人打他乾什麼,閒的沒事乾了。”原非白說道,“他不會覺得是我乾的吧?”
“那就是條瘋狗,誰知道他出了院以後會咬誰,不是您乾的就好。”孫強嘿嘿笑了兩聲,“不管誰乾的,真是大快人心。”
“就這事?”原非白問道。
“還有年假的事,原哥,我今年年底得回去一趟。”孫強說道。
“嗯,你自己安排就行。”原非白看著商場裡已經開始宣傳年節的海報道,“把年貨都準備一下,過年那一個星期工資按三倍發。”
“沒問題。”孫強笑道,“我肯定給您安排好。”
“嗯,掛了。”原非白按下了手機,重新走進了餐廳。
幾個人還在喝著酒,隻是在說著什麼,在他靠近時一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咳了一聲,似乎中斷了剛才的話題。
“沈醇,店裡有事,你要跟我一起過去麼?”原非白隻當沒看見。
“嗯。”沈醇抬頭,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道,“我先走了。”
“行,事情要緊,我們再歇一會兒也就走了。”幾個人說道。
沈醇到前台那裡買了單,走出去的時候原非白下意識扶住了他的胳膊道:“我出去了一趟又喝了多少?”
“幾杯。”沈醇將一部分力道放在了他的身上道。
“看來你今天不醉都不行了。”原非白看著他笑道。
“難得高興。”沈醇說道。
能夠被原身交心的朋友很少,雖然有時候會失了一些分寸,但朋友之間的分寸有時候沒必要太過於斤斤計較。
“他們對我還滿意麼?”原非白扶著他出了電梯,將人送上了副駕駛的時候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嗯。”沈醇應道。
原非白撐著車門看著他,笑道:“好吧,你說我就信。”
至於他們在他離開後說了什麼悄悄話,有些東西沒必要探究的那麼明晰。
車子行駛,沈醇靠在副駕駛上閉著眼睛,聚會的酒主要是啤酒,一般而言是喝不醉人的,但酒量淺的,幾瓶下肚也差不多了。
他倒是沒什麼醉的感覺,隻是以往總喜歡開快車的人這次卻開的相當穩當。
“難受麼?”原非白問道。
“還好。”沈醇閉著眼睛道。
“就一次,下次還是我來吧。”原非白看著綠燈亮起,重新起步。
“沒事。”沈醇說道。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停進了小區,原非白看著旁邊一直閉著眼睛的人,下了車打開了副駕駛的門,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笑道:“還醒著麼?”
麵前有陰影晃動,順便在臉頰上摸了摸,那小手真是欠兒的很。
沈醇沒醉,但這副身體有點兒上臉,他半睜開眼睛道:“嗯。”
“這是幾?”原非白在他麵前比了兩根手指道。
沈醇看著那晃動的手指沉默了一下:“二,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