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磊死了,紅線自然也就斷了。
這場變故還是登上了城市的頭條,因為酒駕再加上惡意撞車成為了眾人譴責的對象。
“據說好像是因為做生意賠了,所以追著彆人的車撞。”
“過慣了富貴生活,再跌落成普通人當然受不了。”
“也不是普通人吧,好像賠了上千萬。”
“可怕,我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錢。”
“據說好像還是咱們這裡的常客。”服務生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道。
高洋擦著桌子道:“還是彆說了,免得給非夜造成不好的影響。”
“高洋你還挺迷信。”旁邊的服務生說道,“那種想拖彆人一起死的明顯就是咎由自取吧。”
“很多人還是挺信這個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好吧。”
高洋端起托盤走向後廚,頭條播報沒有隱藏姓名,對方的確是非夜的常客,還是跟他見過很多麵的那種。
在他的印象裡,對方總是穿著很得體,有他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淡定和謙和,即使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人,心裡的某個地方好像也在隱隱期盼著對方有沒有可能因為他而做出改變。
事實證明了他的癡心妄想,他不過是大多數人中的普通人,不會因為他接觸了很多富貴的人就有所改變,一個成年人的本性也不會因為彆人輕易轉變。
他所能見到的隻是對方展露給他的,在未知的地方隱藏著很多他完全無法接受的黑暗。
不過那些東西以後都跟他的人生無關了。
……
沈醇在數獨占據一定股份後開啟了純打卡的上班生活,保證了自己未來擁有一頭茂密的黑發。
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生活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他一如既往的早起鍛煉,偶爾興起的時候會抱著人一起睡懶覺,晨起後一起吃早餐,早餐過後會忙一會兒工作,或者跟人有約出去一趟,偶爾會在夜晚順路接人回來。
當然,時間的自由支配也給了他們兩個共同出去旅遊的機會,能夠相處的時間也變得多了起來。
“小小年紀整的這麼自律,你讓其他年輕人怎麼辦?”原非白撐在跑步機旁看著正在跑步的男人道。
對方的額頭脖頸上覆著細細密密的汗水,偶爾有一兩滴會順著額發滴落,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好像連那汗水都是晶瑩剔透的,鎖骨和露出的肌肉更是好像打上了高光一樣,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睛。
有些人身材好是有原因的,自律成這樣,身材不好是不可能的。
“其他年輕人?”沈醇問詢道。
“比如我。”原非白伸手戳了戳他手臂上的肌肉道,“我現在腹肌都快消失了。”
年齡更小一些的時候他比較張狂,因為經常跟人打架,喜歡到處亂跑,再加上非夜剛起時的忙碌還能夠看到腹肌,但後來生活平順下來了,懶的動彈的時間更多一些,雖然偶爾也會有室外活動,但腹肌這種東西還是離他越來越遠。
幸好他是屬於乾吃不胖的體質,即使腹肌化為了一塊,也沒有出現小肚腩的情況,穿衣照樣好看。
但這種安於現狀最怕的就是行業內卷,尤其是小男友這身流暢漂亮的肌肉簡直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要不是自己外表撐得住場,絕對能圍上來一堆小零。
沈醇想著他那平坦柔韌的腰腹,輕輕挑眉道:“腹肌?”
原非白原來的戳變成了掐:“你敢說沒有!”
“有。”沈醇妥協了,“那想重新練回來麼?”
“怎麼練?”原非白縮回了手道,內卷以後他真的沒辦法躺平,本身就比沈醇大,到時候身材再走樣了簡直就是給彆的小零騰位置。
“先戒酒。”沈醇說道。
“你殺了我比較快。”原非白說道。
話是這麼說,原非白還是開啟了以前絕對不會有的自律生涯,一個人想要堅持下來會比較艱難,有人陪著一起,當堅持的事情變成了習慣,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著。
相處的過程中偶爾也會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大部分情況下都在床上完美的解決了,少部分情況下以雙方的退讓解決。
時光匆匆,中秋月圓的時候沈母打過來了電話:“我跟鄰居學了月餅,你想吃什麼餡的?”
“你做的我都吃。”沈醇說道。
沈母那邊沉默了片刻道:“那小白呢?”
沈醇看向了靠在身邊佯裝玩遊戲,其實耳朵豎的特彆尖的人問道:“媽問你愛吃什麼餡的月餅。”
“蓮蓉蛋黃。”原非白說道。
“媽,聽到了?”沈醇問道。
“嗯,聽到了。”沈母說道,“喜歡那個我就多做點兒。”
沈醇沒說多久掛斷了電話,原非白在一旁等著他的動作道:“我中秋是不是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嗯。”沈醇笑道。
原非白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我過去應該帶點兒禮,中秋帶什麼比較好?”
“月餅。”沈醇說道。
原非白看了他一眼,開始翻手機:“我記得上次看到了一個做巨無霸的,能把月餅做成蛋糕那麼大,做個十六寸的怎麼樣?”
“小一點,不要太甜。”沈醇給出了建議。
“OK。”原非白琢磨著這件事。
屋外太陽照射進來,灑下了一地的暖光。
生活終究會歸於平淡,但在平淡中也可以夾雜無數值得回憶的甜蜜記憶,一片片凝聚成了相冊裡的彩色畫麵。
有些乾枯的手指翻閱著那些曾經的記憶,臉上仍然會露出溫柔的笑意,被人愛著的人是能從臉上看出痕跡的,即使到了暮年,那些皺紋好像也布滿了歲月的溫柔。
“你那個時候真好看。”原非白說道。
“你也是。”沈醇說道。
“我那個時候還在慶幸沒有因為第一眼而錯過你。”原非白撫摸著彩色的畫麵笑道,“幸好我們在之前的那個夜晚就已經遇到了。”